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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就忙碌的学习生活里穿插实习、排练和演出,两个人行程满得不像话。在校园里总是来去匆匆,就连去图书馆查资料都得凑时间。之前一起上课的室友也彻底变成了点头之交,宋玥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失败的,这些年交到的朋友也少得可怜。

比全国初赛来得更早的是期末考试,宋玥有了老师傅的指导,终于收复失地重修上岸。

为了庆祝孩子们顺利晋级和暑假,两家人决定去旅游,以补偿他们几个月来的辛劳,舅舅艾迪也来加入加入了这趟旅程,这样就尴尬了一个七座车不够坐,陈艾东自告奋勇自己开另一台车。

“那不用,你舅舅带他女朋友自己开车过去。”艾青说道。

“啊?舅舅有女朋友了?”

“你舅舅30好几了,还不应该有女朋友吗?就是有孩子也是合适的。”

陈艾东和宋玥对见到舅妈的期待达到了顶峰,鉴于艾迪本来就没比他们大很多岁,四舍五入这个舅妈应该差不多是半个同龄人。

预定的度假别墅坐落在海边的不远处,大人们早早就分配好房间。宋玥的房间在二楼,透过窗户能看到一点海景,望着蓝天白云和翻涌的海浪感觉美得有点不真实。

“是我?我进来了。”陈艾东敲门进来的时候,宋玥已经在窗台前看了好一会,白色露背轻纱长裙随着海风荡漾着,半长不短的发丝被鸡蛋花发卡别在耳后,慵懒的声音和神态像极了午后恬睡的猫,陈艾东分不清是午后的海景还是现在的宋玥哪个更迷人一些。

“舅舅还没到吗?”

“快到了。咳咳,我想来问你明天要不要起来看日出。”陈艾东清清嗓子说道。

“我怕我起不来。”

“明天早上我来叫你。”陈艾东走近站在宋玥身后低声问:“阿姨买的裙子吗?”

“嗯。”宋玥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的眼光,这条露背的波西米亚白色长裙还送了一顶大大的遮阳帽,看着网图就非常吸引人。

“你看我的房间能看见海。好漂亮的海景。”窗边午后的阳光倾泻进来,把她翘起的发丝染得金黄。

“我的房间也能看见海。推开门就是了。”陈艾东看着宋玥挪不开目光,海景什么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哈哈哈,那是!你睡客厅出门就是海。”宋玥吐槽道。

“要不要下去走走?”陈艾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和她一起眺望她说的美丽海里。

“奶奶去吗?海天一色是不是很漂亮?”

陈艾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很漂亮。奶奶说坐车太久了要休息一下。”

说要下去走走,可谁也没动。仿佛还沉醉于美丽的景色中。

“宋玥。”两个人都觉得恰意得不愿意改变现在的状态。

“嗯?”宋玥抬头看他。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想确定现在不是在做梦。

“陈艾东?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一直这样挺好」。”宋玥喃喃问道。

“嗯。”陈艾东揉了揉宋玥的发顶。

他竟然没有辩解就这么坦率的承认了。

“没有别人了吗?”宋玥反问。

陈艾东伸手撑在窗台两边把宋玥圈了起来,低头看着她说:“别人进不来,我锁门了。”

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宋玥有些不自然。“靠那么近干嘛?神经!”宋玥推开陈艾东的手往门口走去,拧门把手的瞬间又骂道:“有病,你还真的锁门了。”

陈艾东哈哈大笑拿上床头的手机跟着宋玥下楼。

宋玥哪能不知道陈艾东在撩自己,但是宋玥选择假装不知道,就像小时候延迟获得的糖,在还没有吃到嘴里的时候是最甜的。

“孩子们,叫舅妈。”艾迪带着女友姗姗来迟。

“舅妈好。”宋玥乖巧地打了招呼。

“这个是我不是亲的胜似亲的外甥女玥玥。这个我姐的逆子艾东。”

“舅舅,舅妈。”陈艾东跟在后面打招呼。

“舅,你终于来了,这里有超大游戏室。吃完饭打两局。”陈艾东提议道。

“没问题。组队组队。”艾迪答应到。

“艾迪,好久不见。”其他人听见声音都下楼了。

艾迪和其他人打招呼,一一介绍其他家庭成员给自家女友,陈艾东已经推着宋玥往外走。“你们大人先聊天,我们出去逛逛待会回来。”

迷你的小螃蟹在沙滩上打洞觅食,堆出一些小圆球规整地码放在洞口边;前面是逐浪的人群,在海浪的交叠间嬉戏打闹;停泊在远处的轮船在山海间显得渺小又孤独,美景伴着落日的余晖极富诗意。

“好热!我们也去踩踩水吧。”宋玥把裙子提高踏踏踏朝海浪跑去,还吩咐到:“我忘记带手机了,拿你手机给我拍几张照片吧。”

“你这破裙子真省布料。口袋都没有。”陈艾东其实下来的时候帮宋玥拿了手机的,但是还是默默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拍照。陈艾东拍了好几张,等宋玥停止摆拍姿势才收起手机朝宋玥走去。

“哎呀,我的鞋子被冲走了。”一个大浪打来沾湿宋玥的裙角,卷走了宋玥好看但是不好穿拖鞋。

“笨蛋。”陈艾东忍住笑,又跑到前面给她捡鞋子。

“我给你拍照要不要?”宋玥乖乖把鞋子穿回脚上,本来海浪已经打湿了裙摆贴在腿上,弯腰穿鞋的时候一个浪打来这裙子湿得更彻底了,白色长裙被打湿了大半后变得半透明了。

“……”

陈艾东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条裙子,又默默脱了t恤盖在宋玥头上。

真的好看不过十秒,现在宋玥知道这白色裙子自己选错了,难怪卖家秀只有沙滩上摆姿势拍照的照片。原来它湿了可以那么透。宋玥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其实我里面穿的是泳衣。”

“穿上。”陈艾东看着远方的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穿好了。”宋玥一秒也不敢耽搁,扒拉着衣服就身上套。

陈艾东瞄了宋玥一眼没说话,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扭捏,好一会谁也没说话,周遭都是海浪声,风声还有别人的欢笑声。

“你裤子都湿完了。”宋玥打破尴尬说道。

“故意的。”陈艾东闷闷地说。

“我的意思是手机别泡坏。”宋玥解释。

手机?陈艾东看看自己拿在手上的手机,接着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了一个白色手机。

“我要杀了你,陈艾东。”宋玥发现他口袋里正是自己忘记拿的手机。

“防水,手机防水。”陈艾东举着两个手机往海的方向跑。

“防你的头。赔我一台新的。”海浪的阻力很大,宋玥根本追不上陈艾东。

“你这台也是我买的。看看看!还好着呢。”水已经淹到陈艾东的腰以上的位置了,不能再往前跑了,陈艾东停下来。

宋玥身上穿着湿透的长裙,和湿了一大半的t-shirts,动作滑稽又艰难地走到陈艾东面前。

“给我!”

宋玥伸手够不着陈艾东高举的手机想跳起来,但穿着宽松的衣服半个人泡在水里还真的跳不起来。

“给给给,冷静。”陈艾东放下手让宋玥拿到两个手机,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扶住宋玥。

“是不是还好着!防水的!”陈艾东说道。

“今天晚上别充电了,晾一晾。”宋玥甩甩手机上的水珠。

“好。”

又一个大浪要打来,宋玥举高手机免得再湿一次,浪潮的水位淹没了宋玥的胸口,长裙和宽大的上衣被浪潮冲击拉扯得宋玥有点踉跄,陈艾东眼疾手快圈住她以免她摔倒。宋玥手肘撑在陈艾东的胸口好不容易站稳了脚,却乱了心跳。

“站稳了,等海浪退了再走。”

陈艾东想要给那个浪写感谢信,让他可以这么名正言顺地抱着宋玥,就算仅仅是一个浪潮涨退的时间。

他们之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像是在等浪退,又像是在等下一个浪来。

“没有浪了。”宋玥先回过神来收回撑在陈艾东胸前的手,转身举着手机往沙滩走。

好险,差点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