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当黑风山巅那棵万年古松的树梢,第三次被清晨的第一缕紫气所浸染之时,这场与世隔绝的地狱特训,也终于迎来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天。
此刻,在【神兽幼儿园】那座足以模拟出上古神魔、并构建出无尽虚幻世界的【神魔战场模拟室】之内。
一场充满了诡异与凶险的、最顶级的幻术对决,正在一片由无尽的破碎星辰与混乱法则所构筑而成的“虚无空间”之中,无声无息地上演着。
灵檀那身穿着紫色星辰罗裙的、看起来无比妖孽的绝美身影,正俏生生地悬浮于这片虚空之中。
她那张本应总是挂着腹黑与玩味笑容的精致脸庞,此刻却罕见地布满了一丝凝重与疲惫,那双充满了无尽魔力的璀璨紫眸,正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敌人”。
是的,一模一样。
无论是那如同月光般倾泻而下的及腰白发,还是那双仿佛蕴含了整个宇宙星辰的深邃紫眸,甚至连嘴角那抹充满了“猎人”看待“猎物”般的、腹黑到了极点的妖孽笑容,都与她本人,如出一辙,没有任何的分别。
那,便是系统,根据她自身的全部数据,所完美具现出来的、拥有着她全部的能力、但战斗经验与心性算计,却比她本人,还要丰富了百倍不止的……
“完美镜像”!
“嘻嘻嘻……放弃吧,‘我’。”
对面的“镜像灵檀”,用一种与她本人完全相同的、充满了玩味与戏谑的语气,缓缓地开口说道。
“在过去的八十九天里,你,已经在我所构建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必死幻境’之中,被我,用各种各样、充满了‘艺术感’的方式,给残忍地‘杀死’了……整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
“每一次,你的神魂,都会体验到最真实的、被撕裂、被吞噬、被碾碎的痛苦。”
“每一次,你的意志,都会在那无尽的、轮回般的绝望之中,被我,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
“承认吧,‘我’。”
“你,是不可能,战胜我的。”
“因为,我,就是你。”
“一个,比你,更聪明、更强大、也更……完美的你!”
……
中央控制室内,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系统提示音,正在以一种近乎于“崩溃”的频率,疯狂地响起。
“警告!警告!检测到‘灵檀’单位的‘精神意志’,正在以每秒百分之零点一的速度,被‘镜像投影’,持续性地进行同化!”
“其‘自我认知’,已出现超过百分之九十八的‘逻辑性混淆’!”
“已触发最高级别的‘精神崩溃’警报!随时都有可能,因‘自我否定’,而导致,神魂本源,彻底消散!是否需要,立即强制切断精神链接?”
监控屏幕前,苏织夏看着那道在“真实”与“虚幻”的界限之间,不断挣扎、不断沉沦,但那双紫色的眼眸深处,却始终没有放弃最后思考的倔强身影,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充满了无尽担忧与极致期待的、无比复杂的神色。
她知道,这,是灵檀,自己的战斗。
也是她,作为“九尾天狐”,想要真正地,掌控那传说中“欺诈天地、玩弄法则”的至高幻术,所必须经历的……战胜自我的终极考验!
……
“是啊……”
“你说的,没错……”
【神魔战场模拟室】之内,灵檀在听完对面那个“自己”,那充满了无尽“优越感”的“胜利宣言”之后,竟是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充满了“自嘲”的苦涩笑容。
“我,的确,不可能,战胜你。”
“因为,无论我,构建出多么精妙的幻术,你,都能在第一时间,看穿其本质,并构建出一个,比我,更加完美的幻术,来将我,反杀。”
“无论我,设下多么隐秘的陷阱,你,都能比我,更快地,洞悉我的意图,并反过来,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必败的死局。”
“所以……”
就在对面的“镜像灵檀”,以为她,终于要放弃抵抗,准备迎接自己那“第十万次”华丽的死亡之时。
灵檀那双本已有些暗淡的、充满了疲惫的紫色眼眸之中,却突然,毫无征兆地,闪过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无尽“疯狂”与绝对“决绝”的、妖异到了极点的璀璨光芒!
“所以!”
“我不玩了!”
她,竟然,当着那个“完美镜像”的面,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竟然,主动地,放弃了构建任何的“虚假”幻术,去与对方,进行那早已注定了结局的、无聊的对抗!
她,竟然,反其道而行之!
直接,将自己那早已因为九万多次的“死亡”,而变得无比脆弱、也无比虚弱的、最真实的……
神魂本源!
毫无保留地、不设任何防御地,彻底地,暴露在了那个,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将她,彻底抹杀的“完美镜像”的面前!
她,要用自己,这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真实”,去赌对方,那看似完美、但终究,只是由数据所构筑而成的……
绝对的“虚假”!
……
“你……!!!”
那个“完美镜像”,在看到灵檀这充满了无尽“自杀”意味的、疯狂到了极点的、完全不符合任何“战斗逻辑”的惊天豪赌之后。
那张本还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妖孽脸庞之上,果然,如灵檀所料,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虽然,仅仅只有万分之一刹那,但却,无比致命的……
逻辑错愕!
而灵檀,赌上自己的一切,所要的,正是这,转瞬即逝的、万分之一刹那的……
绝对破绽!
“就是现在!”
“轰——!!!”
就在那个“完美镜像”,因为无法理解灵檀的“自杀行为”,而导致其内部的“逻辑处理器”,出现瞬间宕机的刹那!
灵檀的身后,那沉寂了许久的、那来自于血脉最深处的、最古老、也最尊贵的……
九尾天狐血脉!
终于,在她这股充满了无尽“欺诈”、“绝对智慧”与滔天“疯狂”的、极致的“赌徒”意志的疯狂刺激之下,彻底地,爆发了!
一!
二!
三!
……
整整九条,充满了无尽“魅惑”与至高“法则”气息的、其色泽,如同最纯粹、最皎洁的太古月光般、神圣而又高贵的……
能量狐尾!
如同,九道,撕裂了整个混沌宇宙的创世神光,瞬间,便从她的身后,猛然舒展开来!
每一条狐尾之上,都仿佛,蕴含着一个,由最纯粹的“幻之法则”,所构筑而成的、独立而又完整的“真实世界”!
九尾齐出,天地失色!
万法……皆为虚妄!
……
当那第九条狐尾,也彻底地,舒展开来,并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缓缓摇曳之时。
灵檀,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双,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神秘、也更加,充满了无尽“魔性”的璀璨紫眸。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那个,因为,她的疯狂“破局”,而导致,其内部的“逻辑数据链”,彻底崩溃,整个身体,都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开始,寸寸碎裂、消散的“镜像投影”。
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妖异到了极点的绝美笑容。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