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听着燕王之语,焦急地看向了晋王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真要是让容母妃成了皇后,那七皇子的储君之位可不就是板上钉钉吗?”
晋王道:“父皇的心意又岂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三弟,你也当小心些才是,小心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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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端午节后第一日,陆锦时便早早起身准备前去书院。
一大早,见着璋儿还不曾醒来,陆锦时也就没打算将璋儿给带上了,如今在了宫里头,容皇贵妃可以陪着璋儿玩。
大婚之后,陆锦时就没有这么早起来过,在马车上都还瞌睡着,她索性也就躺在了容弈怀中,将容弈当做了垫子,睡在容弈怀中。
睡着正为香甜时,陆锦时便是听到了一阵孩童的嚎啕大哭声。
“呜呜呜……我不要念书!”
“坏蛋,你们都是大坏蛋,我要吃糕糕!”
“呜呜呜。我要吃糕点,我饿。”
“小郡王,王妃娘娘说了,您只要能到书院里念书,会背得下一本诗经了,才可以给您吃糕点……”
“啊!呜呜呜!”
一阵孩童的尖叫哭声,让着陆锦时耳朵一疼,她掀开马车车窗帘子,就看到了祁璃小胖墩。
陆锦时看着容弈道:“以后我们的璋儿不会也像他堂兄这般吧?”
容弈道:“不会,你我都三岁识千字,我们的璋儿只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会五岁了都不会被诗经。”
陆锦时听着杀猪般的嚎叫声,到底自己也是做娘亲的,她于心不忍下了马车。
“住手!这可是晋王府小郡王,你们怎可如此欺负小郡王呢?”
众人听到陆锦时的声音,又看到了陆锦时身后跟着的七皇子,晋王府众人才纷纷行礼。
小胖墩连连连跑到了陆锦时跟前,双手抱住了陆锦时道:“呜呜呜,七婶婶,呜呜呜,我饿,我好饿,娘亲却让我能背出来诗经才能吃糕点,这么大一本诗经,根本就是背下来的呀,呜呜呜。”
陆锦时给小胖墩擦了擦眼泪道:“莫哭,背下来一本诗经不难的。”
小胖墩呜呜哭得更厉害了:“我还这么小,我怎么背的下来整一本诗经呢……呜呜呜,我要吃绿豆糕,想吃粽子……我好饿啊。”
陆锦时无奈看向容弈。
这孩子长大后竟是如此难哄的吗?
她的璋儿长大之后不会也是如此吧?
陆锦时想想秦柯小时候除了调皮些,倒也没有这么嚎啕大哭过,盼着她的璋儿学舅舅最好,可千万别学了这位堂兄。
容弈从马车上边取下来了一盒糕点,小祁璃的眼眸一亮,陆锦时便是皱眉道:“皇嫂不许他吃,我们可不能任由他吃,教养小孩子最不该一个人立规矩,一个人坏规矩。”
“呜呜呜,七婶婶也坏!七叔,小叔……”
小祁璃跑到了容弈身边,小手想要去抢着容弈手中的糕点盒子。
容弈道:“你七婶婶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坏了你娘亲给你定下的规矩。”
“草民见过七皇子殿下,先前在书院之中还不知您是七皇子殿下,多有得罪,殿下别来无恙。”
陆锦时目光看向出门而来的一个蓄着胡子的老夫子,她看向了容弈道:“这是谁。”
容弈道:“就是那个把林院长气的至今还躺在病榻上的钱夫子。”
陆锦时笑着看向跟前的钱夫子:“钱夫子,久仰大名,不曾想今日竟得以相见。”
陆锦时抬眸一看,的确是看到金名书院几个字。
钱夫子道:“这位夫人是?”
陆锦时盯着跟前的金名书院匾额道:“我是凌霄书院的先生陆锦时。”
钱夫子讽笑了一声道:“凌霄书院先前素来清高,如今竟是礼崩乐坏,早就听闻凌霄书院都在招收女子,不曾想如今都有了女子为先生,实在是……可笑!”
陆锦时毫不客气道:“你自个儿都是女子生出来的,为何女子不能为先生?”
钱夫子瞧出了陆锦时的身份好似不同寻常,他也就没有多说,只走到了小祁璃边上恭敬道:“小郡王,王妃娘娘让我好好教导您念书,您随我进去书院里吧。”
小祁璃躲在容弈身后道:“我不喜欢你!我不要跟着你念书!”
钱夫子看向了容弈道:“七皇子……这晋王妃说了让小郡王跟着我念书的。”
“我才不跟着你念书,你一看就是大坏蛋!”
陆锦时浅笑着道:“还是璃儿聪慧,不愧是皇孙,不过小孩子还是需得念书的,要不要跟着七皇婶去凌霄书院之中念书?”
“七皇婶会教你尽快背会诗经,这样,你就能尽快吃到糕点了。”
小祁璃眨了眨眼眸道:“嗯嗯嗯,我要跟着七皇婶念书。”
陆锦时牵着小祁璃的手道:“走,去晋王府,与你父王母妃说一声。”
陆锦时又吩咐着身边的双喜先去凌霄书院之中和师兄说一声,她许是要迟一个多时辰才到,让他先行教书。
容弈靠近陆锦时的耳畔处,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把祁璃带到凌霄书院之中去念书,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
陆锦时一笑道:“我爹素来讲究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祁璃到底也是璋儿的堂兄,我教导好祁璃,给璋儿做一个榜样也行。”
容弈道:“怕是皇嫂不会愿意将璃儿交给你教导的,正如你也不会信皇嫂会善待璋儿一般。”
陆锦时道:“去了再说,总不能一直看着这小祖宗在书院门口嚎天嚎地,惹人笑话。”
说罢,两人同去了一趟晋王府。
晋王爷被禁足在家中头一日,勤勤恳恳多年,他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刚醒就是听到七皇子夫妇前来。
在晋王爷边上的晋王妃道:“祁弈不会是来炫耀的吧?父皇偏心罢了,若不是父皇偏心,就凭着祁弈与陆锦时昨日都算计到父皇身上去了,他们也该被受罚!”
晋王妃看了一眼晋王道:“王爷,陛下实在是糊涂,明明您也没有比七皇子差到哪里去,做父亲的怎可将心偏成这样呢。”
晋王握了握晋王妃的手,只是笑了笑,“快起来去见他们吧。”
晋王夫妇两人匆匆洗漱到了会客厅,只见自家儿子坐在陆锦时的腿上,奶声奶气地背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我想吃之……”
陆锦时笑了一声,捏了捏祁璃的小胖脸道:“是左右流之……可不是我想吃之。”
祁璃道:“我就是想要吃糕点嘛,皇婶婶,我已经都能背的出来这么多句了,可以吃一口糕点了吗?”
“璃儿!”晋王妃见着这一幕,忙声道,“快从你皇婶婶腿上下来,你不是去念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