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苏妙仪看着二十一。
“我说了，你们就不能为难田敏。”二十一说。
“当然。”
“你们想知道什么？”
庄言峥看着他：“叫什么？”
“从玉。”
“你怎么和路贤认识的？”苏妙仪问。
“他向mia下单需要一个保护他的人，我就在他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从玉说。
庄言峥问：“四年前是来干什么？”
“接单，杀了个人。不知道是谁下的单，杀一个什么厂子的老板，我有点记不清了。把人杀了，我也受伤了，差点死了。”
“和路贤没有关系？”
“没有。”
“三年前是和路贤来的？”庄言峥问。
从玉点点头。
“来干什么？”
从玉想了想：“具体我不太清楚。那次跟着路贤见了赵永良。他们好像是在说一个叫什么火的组织。路贤和赵永良说什么有一笔钱，数额很大需要洗白，所以就来了昌市。然后还说什么谁死了，想让赵永良代替那个人的位置干什么。我是负责保护路贤安全的，只是偶然听到了一些，具体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苏妙仪示意他接着说。
从玉继续说：“赵永良没有答应。他当时说了一句‘我和老大说好了，以后的事情就不管了，去老家派出所混几年退休，就去国外找老婆孩子。’”
“什么性质的组织，知道吗？”
“他们发展下线，给人洗脑。可能是诈骗吧，他们洗了好多钱。”从玉说。
苏妙仪和庄言峥都没有说话。
所以赵永良离婚很可能就是假的。
而且这个赵永良在这个组织里曾经担任过什么重要的角色，有一定的地位。
说不干就不干了，却没被灭口。
“田敏说赵永良似乎很怕你。觉得像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苏妙仪说。
“不知道。没看出来。怕我吗？他是没想到到了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还遇到了知道他底细的人吧。是怕安稳生活被打破吧。”从玉哼了一声，“这种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想要钱，又想要他自己的官。贪得无厌。既然不干了，拿了钱就直接去找他老婆孩子就行了呗。还在这儿装什么兢兢业业，谁记得他。做好人成不了好人，做坏人还想当好人，不知道怎么想的。”
“买了那里的房之后，我们又见过几次。他一直嘱咐我要小心不要被发现，劝我早点收手。杀人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可能也帮我们打过掩护，处理过一些事情吧，不然怎么房子一暴露，他就吓跑了。”
“你跟着路贤的时候，都去过哪里？他都喜欢去什么地方？经常去的地方，他在昌市住的地方。”庄言峥说，“都说一下。”
从玉说了几个地址：“你们去可能也查不到什么，都三年了，路贤又没有一直在那儿。”
“那你知道他在哪儿？”苏妙仪问。
“我哪儿知道？我只在昌市见过他。”从玉说，“我知道的就这些。”
“除了赵永良，跟着路贤还见过什么人吗？或者他让你杀过什么人吗？”庄言峥问。
从玉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我就只见到了赵永良，其余的...路贤也不是一直带着我。”
“跟着他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吗？”庄言峥问。
“没有。”从玉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那次让我保护他干什么，我那段时间挺轻松的。”
苏妙仪点点头，确实轻松，隔三差五去找田敏挨顿揍。
庄言峥看了看纸上写着的几个地址。
从玉忽然说：“我想起来了。”
苏妙仪和庄言峥一起抬头：“什么？”
“路贤有让我去解决一个人。”从玉说，“但是我没有找到那个人，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后来也没有找到。”
“是谁？”
“一个酒吧老板。”从玉又想了想，“好像是叫夜色酒吧还是叫月色酒吧的，就在昌市。”
“具体地址。”
“昌市新区上河街吧，好像是这个地址，多少号我记不太清了。”从玉说，“也有两三年了，而且这一单我没有完成，这种说出去败坏我名声的事情，我都是选择性忘记。”
“人叫什么。”庄言峥问。
“叫什么辉。”
苏妙仪和庄言峥看着他，让他想。
从玉看了看他们俩，就努力想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苏妙仪和庄言峥还是看着他。
从玉又想了一会儿：“我真的想不起来了！都这么久了，我也接了不少单，不少的人名，我记这干什么啊。应该是叫什么辉，你们自己去查吧。当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反正是没有找到。后来路贤有没有找别人杀他，我就不知道了。”
让从玉想着人叫什么名字。
苏妙仪和庄言峥出了审讯室。
“你在昌市有什么人脉吗？”苏妙仪问。
“段队。”庄言峥说。
苏妙仪看着他。
庄言峥看了眼外边还在下的大雨：“最近都有雨，山路也不好走，咱们走也不太现实。让段队联系市里的警局过去看看那几个地址吧，顺便查一下那个酒吧的主人。”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苏妙仪说。
晚上，雨还在下。
吃过晚饭，苏妙仪站在廊下和叔叔婶婶打电话，让他们放心，告诉他们自己也快回去了。
程爵前段时间面试上了一个小角色，这段时间都在拍摄基地那边，差不多要到开学。
和叔叔婶婶打完电话，苏妙仪又和沈诗兰打了一个。
然后又和夏烨沈钧打了一个。
楚星柔也和她母亲打电话。
陆知深和段文睿又去找了田敏，说服她画像。
庄言峥听着她们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给颜知晴发了条消息：[妈，你不想我吗？]
过了快有一分钟，庄言峥收到了一条语音。
超长的一条语音。
他一点开，是庄懿豪的声音：“想你你在家吗？竟说那没用的话。你老子一把年纪了，孙子孙女抱不上，还得天天处理公司的事情。回到家还得听你问我媳妇想不想你，你长得好看啊，想你。给我滚一边去。”
庄言峥：“............”
庄言峥双腿搭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仰头一声长叹：“唉——不受待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