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不是江吗?
时晚有些疑惑。
“我姓陆。”江母看得出时晚似乎不太了解的样子,于是开口解释道,“这只镯子是我们陆家祖祖代代传下来的,和他爹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是……传家宝?
时晚总算听懂了江母的意思。
“不要觉得贵重不敢收,这本来也就应该是给江欲保管的,只不过暂时还在我手上,我就做个顺水人情直接交给你了。”江母说着把盒子放在了时晚的手上。
时晚感觉到手上的分量沉甸甸的。
她回头看了眼江欲,他没说话,眼神却是让她收下。
“你小子什么都没跟人家姑娘说是吧?”刚给完镯子,江母又开始横竖看自家儿子不太顺眼了,“这种事你还瞒着人家?怎么的,你还想试探一下人家?”
“没有。”时晚摇了摇头,“是我没有问过,他想说的。”
江母瞥了江欲一眼,听时晚这么说,她没再吭声。
紧接着,她又从包里拿了一张卡出来。
“这个给你。”江母道,“给红包太俗气了,你直接那我的卡去刷。没额度,随便刷。”
江欲:“……”
什么意思?
这张卡他从来都没机会碰过,居然就这么给时晚了?
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时晚总归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这才第一次见面,陆阿姨给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
她原本以为只是简单地吃顿饭,认识一下,但是看这架势,就上赶着要把江欲许配给她了似的,搞得好像他特别不受待见,找不到老婆一样。
“我妈给你你就收下吧,我以前想要还要不着呢。”江欲走上前去,帮着时晚把卡给收下了,扭头对他妈说,“好了,你要忙啥忙啥去吧,我带她出去逛逛。”
“臭小子!”江母佯装生气地冲了他一句。
时晚跟着江欲出了门。
南城作为南边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和京市的繁华程度不相上下。
时晚不是第一次来南城,但之前基本上都是为了工作来,这一次难得是以这样的心情过来,她这才有机会可以停下来,好好地欣赏一下这座城市的魅力。
江欲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他是典型的南城人长相,和靠北的京市土生土长的人不同,他身上有种清净淡雅的气质,皮肤白,五官比较柔美,时晚觉得,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江欲,好像也不为过。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很温柔,又很亮。
时晚对江欲这种长相的男人实在是没有抵抗能力,不,准确来说,大概没有女人能对他这样的长相有抵抗能力。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忘记如同枷锁一般桎梏在身上的繁琐事情,只做她自己。
“你妈妈姓陆。”回去的路上,时晚想了很久,突然问,“你们家谁做主?”
“我妈。”
“生意也是?”
“对。”
姓陆的,做生意……
南城……
时晚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欲:“南城,陆家?!”
“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江欲撇了撇嘴,笑道,“我还以为刚刚你在饭店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难怪了。”时晚舒了口气。
其实很多细节他早就透露给她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往那个方面想。
早在她负责拍卖会项目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一个和陆家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凭何能拍卖自己的东西?
“你是失望还是高兴?”江欲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喜怒。
“本来来南城是带着私心来的,想要拜访一下首富家。”时晚顿了顿,“想了一万个方法要怎么样牵上这条人脉。现在好了,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那应该是高兴了。”江欲也跟着笑了起来。
“所以,之前没告诉我你的身份,是因为……怕我觉得是高攀?”时晚问。
江欲摇摇头:“倒也没有。我总觉得你可能不是很想知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
“那时候我帮你……咳。你还不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许会觉得我是在利用你搞顾家。而且,你跟我算得那么清楚,要真知道了我是陆家的人,怕是又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时晚没吭声。
她是个有恩必还的人,如果那时候真的知道了江欲的真实身份,她或许真的会很有压力。
江欲带她四处逛了一圈,晚上下了雨,也没什么夜景可以去看的,索性带她直接回了酒店。
他本来是想带她直接回家的,所以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去了酒店,他刚想让助理林岩送件衣服过来,想了想,没折腾。
一来一回挺久的车程,外面还下着大暴雨,最重要的是,他一会儿也用不上衣服。
洗完澡,江欲把换洗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开了洗烘一体。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晚正靠在沙发上画图。
她随身携带了平板,虽然电子作画让她觉得很没有质感,但是画一画草图或是设计稿勉强还行。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微微有些沉。
侧过脸一看,江欲过了条浴巾就坐在她旁边,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时晚问:“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江欲摇了摇头,“我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可是这样会容易感冒。”时晚收起平板,很严肃地跟他说。
“感冒而已,出出汗就好了。”他笑起来,唇边的梨涡浅浅的,眼里却满是不怀好意,“或者,提前出点汗怎么样?预防一下。”
说着,他直接伸出手,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他的浴巾根本就没系紧,他抓着时晚的手轻轻一拉,就直接滑落了。
“……你故意的。”时晚像只小白兔似的机警地盯着江欲。
“不然呢,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总不能让我就这样等到衣服被烘干吧?”江欲说得头头是道。
时晚招架不住他蹩脚的借口,同样,他缠绵的吻也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在江欲的攻势下,时晚很快就软成了一滩水。
沙发轻轻地摇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双手抓住了江欲的后背,他的肌肤上出现了深浅不一的指甲痕。
“时晚,别找男模了好不好?”他吻住她的耳垂,道。
那是她以前开玩笑说的话,他居然还当真了。
他看着她,道:“我比男模能干。”
能,干。
此言不虚。
时晚的的确确是体会过江欲是有多么的肯干、能干。
“好好好,你最能干了。”时晚伸出手攀上他的脖子,一双潋滟的眸子动情地望着他,“江欲……”
“都拿了我们陆家的传家宝了,怎么还叫名字。”他道。
“那要叫什么?”
“叫点好听的。”
“什么是好听的?”时晚停了停,问,“江江?阿欲?”
江欲显然相当不满意:“你是这么没有创意和联想能力的人嘛?”
“那……哥哥?”
“……”她这一叫,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上脑了。
时晚见他有点扛不住了,于是又换了一声:“宝贝?”
江欲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时晚,你想要我死?”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时晚松开手,侧过脸,微微眯起了眼睛。
“外面的雨好大。”她说。
“……嗯。”江欲动作很忙,回应得稍微有点敷衍。
“我不喜欢下雨天。”时晚顿了一下,道,“但因为你,我突然希望这个雨天永远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