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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后暴君他跪着求我活 > 第264章 汞液照败絮 伪金现谎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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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汞液照败絮 伪金现谎芯

栖霞山的秋阳,把漫山的枫红晒得透亮,却被一股更刺眼的光盖了过去——那是从县衙里飘出来的“金砂”。

地方官李大人捧着个紫檀木盒,盒里铺着红绒,金砂颗颗如碎星,在阳光下滚着光。他跪在东宫丹墀下,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殿下!栖霞山出金矿了!百年难遇的富矿!臣已验过,这金砂纯度极高,若朝廷开采,不出三年,国库就能充盈三成!”

木盒被呈到澈儿案头,金砂的光映在他眼底,却没什么暖意。他捻起一粒,指尖传来的触感有些轻,不像真金那样压手。“李大人开采多久了?”他漫不经心地问,指尖的金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刚探出矿脉,正待朝廷拨款开掘!”李大人的额头渗着汗,锦袍的领口都湿了,“百姓们听说出了金,都等着去挖矿呢,说是能跟着沾光。”

澈儿没接话,只是把金砂放回盒里。恰在此时,宇文玄来访,银发在殿外的光里泛着霜色。他瞥见木盒里的金砂,忽然轻笑一声,拿起一粒对着光看:“李大人这金砂,倒是亮得紧。”

李大人脸上堆起笑:“宇文先生见多识广,这金砂可是……”

“太亮了。”宇文玄打断他,指尖的金砂转了个圈,“真金沉敛,纵有光,也带着股压手的实。这金砂,飘得像戏台子上的金箔。”

李大人的笑僵在脸上,像被冻住了。

澈儿的目光冷了几分。他立刻传旨:“去太医署取汞液来,要最纯的那种。”

内侍捧着个青瓷碗进来,碗里的汞液银亮如镜,漾着细碎的光,碰一下,就颤出层层涟漪。澈儿抓起一把栖霞山的金砂,手腕一扬,尽数撒进汞液里——

“叮”的一声轻响,像有细珠落玉盘。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半数金砂“咚”地沉了底,在碗底聚成一小堆,像缩在角落的星子;剩下的半数,却轻飘飘浮在汞液上,还随着涟漪打旋,像一群没根的蝶。

“果然是假的。”澈儿的声音比汞液还冷,指着浮着的金砂,“真金比重沉,遇汞即坠;这些是‘药金’,用铜锌熔了,外面镀层金粉,看着亮,实则轻飘。李大人,你拿这些戏法糊弄朝廷,是觉得这碗汞液,照不出你的黑心吗?”

李大人“扑通”跪在地上,膝盖撞得金砖“咚”响,汗珠子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殿下饶命!臣……臣是被奸商骗了!”

“奸商?”澈儿冷笑,命人搜李大人的府。果然,在书房暗格里翻出了账册,上面用朱砂记着“药金每斤成本三钱,冒充真金售银十两”,还有与“聚金号”掌柜的密信,说“待朝廷拨款到账,即分赃潜逃”。

三日后,澈儿亲赴栖霞山。矿洞刚挖了个小口,洞口堆着的“金砂”像座小金山,亮得刺眼。矿工们都是被招来的流民,面黄肌瘦,手里的镐头磨得发亮,却没沾多少矿土——他们压根没挖到真矿,每天只是把备好的药金往洞口堆。

“都来看清楚!”澈儿让人抬来十大桶汞液,摆在洞口的空地上,桶里的汞液在阳光下闪着银辉,像十面朝天的镜子。他示意士兵把洞口的“金砂”全倒进桶里——

汞液瞬间沸腾起来!真金沉在桶底,寥寥无几,像撒了把碎米;药金浮在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被阳光照得泛着妖异的黄,看着格外扎眼。有个老矿工凑近看,突然啐了口:“我说怎么挖着省力!原来是些假玩意儿!”

“你们用假金骗朝廷的银子,用谎言骗百姓的力气,”澈儿站在桶边,声音在山谷里回荡,惊起一群山雀,“以为把矿洞挖深点,把药金拌得匀点,就能瞒天过海?看看这些浮着的假金!它们在说你们的谎,说你们的心是空的,是黑的,连这碗汞液都容不下!”

李大人和聚金号掌柜被押上来时,腿软得像面条。他们看着桶里的真假金砂,突然瘫倒在地,号啕大哭:“我们错了!那笔拨款,还没动多少……”

澈儿没理会他们的哭喊,只是对随从说:“把这笔钱改拨给工部,修水渠,从山后引活水,灌溉栖霞山脚下的千亩田。”

矿工们愣了愣,突然爆发出欢呼。他们扔下镐头,拿起锄头,跟着工匠去修水渠。渠水挖通那天,清水“哗哗”流进田里,干裂的土地发出“滋滋”的响,像在叹气。

秋收时,栖霞山脚下的稻子长得比往年壮,谷穗沉甸甸地低着头,金灿灿的,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有个老农,从田里摘了颗谷粒,又从怀里摸出粒真金——那是澈儿赏的,说是从假金堆里筛出来的真货。他把谷粒和金粒放在手心里,对着太阳看:

金粒亮,谷粒也亮。可谷粒的亮里,带着土腥气,带着汗味,捏在手里,沉甸甸的,能填饱肚子。

“还是这‘金’好。”老农笑了,皱纹里盛着阳光,“假不了,饿不着人。”

那十大桶汞液,后来被倒进了废弃的矿洞,洞口用巨石封死。山民们说,夜里路过矿洞,能看见石头缝里透出银亮的光,像面没盖严的镜子。有次打雷,洞里传出“嗡嗡”的响,像是无数假金在哭——它们终究没能骗过汞液,就像谎言,终究骗不过人心这面最亮的镜子。

澈儿回京时,路过田埂,看见老农们在晒谷,金黄的谷粒铺了一地,风过处,“沙沙”作响,像无数枚真金在唱歌。他忽然明白,宇文玄说得对,真金沉敛,可这沉敛里,藏着的不是冷光,是能暖人心的实在。那些妄图用虚假的光亮蒙骗世人的,终究会被最朴素的真实揭穿,就像那浮在汞液上的药金,看似耀眼,却经不住一点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