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踩在一片湿润的泥土上,鼻尖萦绕着稻草和牲畜粪便混合的气味。
晏辰正弯腰检查着什么,手里还拎着那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看这土坯墙和木犁,”晏辰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们大概知道是哪个故事了。”
阿楚环顾四周,几个穿着粗麻布短打的农人正扛着锄头往村外走,嘴里还念叨着“打水”“远”之类的字眼。
她眼睛一亮,拉了拉晏辰的袖子。
“《穿井得一人》,没跑了。”
晏辰挑眉,从包里摸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看来今天要见证一场大型谣言的诞生现场。”
阿楚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噗嗤笑出声。
“想想都觉得好笑,等会儿丁家那人说‘吾穿井得一人’的时候,咱们要不要现场直播一下村民们的表情管理?”
晏辰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的运动相机,还晃了晃。
“早有准备,但别太明显,被当成妖怪就不好玩了。”
阿楚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还是你懂我。”
两人正说着,村口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中年汉子兴高采烈地往村里跑,看那穿着打扮,正是故事里打井的丁氏。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躲到一棵老槐树后面,还不忘把相机对准了人群聚集的方向。
“来了来了,名场面要开始了。”
她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晏辰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微颤,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别激动,等会儿还有更精彩的。”
丁氏站在村子的晒谷场上,清了清嗓子,对着围过来的村民们大声宣布。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家打井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人小声议论着“以后不用去河边挑水了”。
丁氏显然很享受这种被关注的感觉,他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而且啊,吾穿井得一人。”
阿楚在树后跟着默念,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经典台词啊!”
晏辰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安静。
果然,村民们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往前凑了凑。
“丁老哥,你说的‘得一人’,是……什么意思?”
丁氏显然没意识到哪里不对,还乐呵呵地解释。
“以前我家总要派一个人去外面打水,现在井打在家里,不就相当于多出来一个劳动力吗?”
阿楚在树后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晏辰说:“重点错了喂!”
晏辰憋着笑,也用口型回她:“好戏在后头。”
果然,等丁氏走后,村民们立刻炸开了锅。
“丁家打井挖出一个人来?”
“怪不得他那么高兴,这是挖到宝贝了吧?”
“我就说那地方风水好,说不定底下埋着什么呢。”
阿楚听得直摇头,拉着晏辰悄悄退开。
“你看你看,谣言的种子就这么种下了,还自带施肥功能。”
晏辰把相机收好,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不要去试试澄清一下?”
阿楚眼珠一转,点头如捣蒜。
“必须的,看看我们能不能打破剧情惯性。”
两人朝着人群走过去,阿楚还特意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各位老乡,刚才丁大哥的意思不是说挖出了一个人哦。”
正在议论的村民们停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这两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陌生人。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皱起眉头。
“你们是谁?怎么知道丁老哥的意思?”
晏辰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刚才碰巧听到丁大哥说的话,他是说打了井之后,不用再派人出去打水,相当于节省了一个人的劳力,并不是从井里挖出了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怎么听进去。
刚才那个山羊胡老者捋着胡子,眼神里满是怀疑。
“节省劳力?哪有挖出人来稀奇?我看你们是想骗我们吧。”
阿楚急了,还想说什么,却被晏辰拉住了。
他对着村民们拱了拱手。
“是我们唐突了,大家当我们没说过就好。”
拉着阿楚离开人群后,阿楚才气鼓鼓地跺脚。
“你看你看,根本不听我们解释,这就是所谓的‘越描越黑’吗?”
晏辰无奈地耸耸肩。
“剧情的力量果然强大,不过也正常,比起枯燥的事实,人们总是更愿意相信离奇的传言。”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刚才那个山羊胡老者急匆匆地往村外走,嘴里还念叨着“快告诉邻村的人,丁家挖井挖出人了”。
阿楚扶着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完了,这下彻底跑偏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全县城的人都得知道这个‘大新闻’。”
晏辰突然指向村子另一头。
“看那边,好像有官差来了。”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正往丁家的方向走。
她眼睛一亮,拉着晏辰就往那边跑。
“快走快走,高潮部分要来了!”
两人躲在丁家院墙外的柴火垛后面,正好能听到院子里的动静。
只听那官差大声问道:“丁氏,听说你家打井挖出一个人来?可有此事?”
丁氏一脸茫然,连连摆手。
“大人明鉴,小民只是说‘穿井得一人’,是说省了一个挑水的劳力,从未说过挖出人来啊!”
官差显然不信,还在追问。
阿楚在外面憋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看他那一脸懵逼的样子,估计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官差会问这种问题。”
晏辰低声回应。
“这就是谣言的可怕之处,传着传着,连当事人自己都快怀疑是不是真的了。”
等官差们带着满腹疑惑离开后,丁氏还站在院子里挠头,嘴里嘟囔着“怎么会这样”。
阿楚拉着晏辰悄悄离开。
“现在真相大白了,不知道村民们会不会觉得尴尬。”
晏辰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村子里的人。
“我刚才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山羊胡老者,在官差问话的时候,一直躲在人群后面,表情很不自然。”
阿楚愣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也许这个谣言的传播,并不只是单纯的以讹传讹那么简单。”晏辰的眼神深邃了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老者那么积极地传播这个消息?”
阿楚这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他有可能是故意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辰摇摇头。
“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个故事,好像比我们之前知道的要复杂一些。”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那个山羊胡老者鬼鬼祟祟地来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和一个陌生人交头接耳了几句,那人便匆匆离开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看来这个《穿井得一人》的故事,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阿楚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wait,难道这个老者是想借这个谣言达到什么目的?比如……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晏辰点点头。
“有这个可能,也许村子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两人决定跟着那个离开的陌生人看看。
他们远远地跟着那人,看着他一路走到了镇上的一个药铺门口。
那人进去没多久,就拿着一个药包出来了,还塞给了药铺老板一个东西。
阿楚和晏辰躲在街角,看着这一切。
“难道村子里有人生病了?而且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病?”
晏辰若有所思。
“有可能,也许是一种传染病,那个老者怕引起恐慌,才故意散布谣言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我们之前都把这个故事想的太简单了。”
等那人离开后,两人走进药铺,假装买药。
阿楚指着架子上的药材,用尽量标准的古汉语问道:“老板,请问有没有治疗‘时疫’的药材?”
药铺老板愣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晏辰笑了笑。
“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听说这附近有疫情,所以想备点药材以防万一。”
药铺老板这才松了口气,摇了摇头。
“哪有什么疫情,就是前几天丁家有人得了风寒,买了几服药罢了。”
两人离开药铺后,阿楚才皱起眉头。
“老板在撒谎,他刚才的表情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晏辰点头。
“看来村子里确实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和丁家有关。”
两人回到村子,决定再去丁家看看。
刚走到丁家门口,就看到那个山羊胡老者从里面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看到阿楚和晏辰,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阿楚拉着晏辰,小声说:“他肯定有问题。”
晏辰敲了敲丁家的门。
开门的是丁氏的妻子,看到他们两个陌生人,有些警惕。
“你们找谁?”
晏辰拱了拱手。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向大嫂讨碗水喝。”
丁氏的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了院子。
阿楚接过水碗,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嫂,刚才那个老先生来家里做什么呀?”
丁氏的妻子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说:“没什么,就是来聊聊家常。”
阿楚注意到院子角落里有一个盖着布的竹筐,里面似乎还传来微弱的响动。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晏辰。
晏辰会意,继续和丁氏的妻子搭话。
“大嫂,看你们家这井打得真不错,以后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挑水了。”
提到井,丁氏的妻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是啊,多亏了当家的主意,现在方便多了。”
就在这时,那个竹筐里的响动更大了些。
丁氏的妻子脸色一变,赶紧说:“我们家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们了。”
说着就要送客。
阿楚和晏辰只好离开了丁家。
刚走出门口,阿楚就拉着晏辰躲到一边。
“那个竹筐里肯定有东西,你听到没,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晏辰点头。
“而且丁氏的妻子很紧张,这说明那个孩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秘密。”
两人正猜测着,就看到那个山羊胡老者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急匆匆地进了丁家。
阿楚眼睛一亮。
“我们得想办法知道那个竹筐里到底是什么。”
晏辰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无人机。
“看我的。”
他操控着无人机,让它悄无声息地飞过丁家的院墙,飞到了院子里。
通过连接的手机屏幕,他们清楚地看到,丁氏的妻子正从竹筐里抱出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而那个山羊胡老者则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糕点和药材。
阿楚捂住了嘴,惊讶地说:“原来丁家有个孩子,他们为什么要把孩子藏起来?”
晏辰皱着眉头。
“看那孩子的样子,好像是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
“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们才故意散布谣言,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阿楚猜测道。
晏辰点头。
“很有可能,也许这个孩子的身份不一般,或者得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病,他们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就在这时,无人机的画面里,那个山羊胡老者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丁氏的妻子,还低声说着什么。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他们在干什么。”阿楚说。
晏辰操控着无人机,想听得更清楚些,可就在这时,无人机突然没电了,掉在了院子里。
丁氏的妻子看到掉下来的无人机,吓得尖叫起来。
阿楚和晏辰知道暴露了,赶紧离开了这里。
“这下麻烦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们了。”阿楚有些担心地说。
晏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我们小心点就是了,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这个故事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正走着,突然看到那个山羊胡老者带着几个村民朝他们这边走来,看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阿楚拉着晏辰,撒腿就跑。
“快跑,被他们抓住就完了!”
晏辰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
“看来我们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跑出村子很远,才停下来喘口气。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笑着说:“虽然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感觉比单纯看个谣言诞生刺激多了。”
晏辰刮了下她的鼻子。
“下次再这么冒险,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楚吐了吐舌头,撒娇道:“人家不是好奇嘛。”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熟悉的眩晕感袭来。
阿楚知道,他们又要离开这个故事了。
她抓紧了晏辰的手。
“不知道下一个故事是什么,希望能轻松一点。”
晏辰握紧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故事都一样。”
眼前的景象彻底消失,两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阿楚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周围的树木高大挺拔,遮天蔽日。
晏辰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指南针,眉头微微皱着。
“这地方磁场有点乱,指南针不太准。”
阿楚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树叶和腐殖质的气味。
“看这环境,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晏辰抬起头,环顾四周,突然指向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粗布衣服,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片叶子,对着太阳看来看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阿楚眼睛一亮。
“《一叶障目》,没错了!”
晏辰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这次我们要见证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傻瓜的诞生了。”
阿楚拉着晏辰,悄悄靠近那个人。
只见他拿起那片叶子,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伸手去摸旁边一棵树上的果实,结果摸了个空。
他愣了一下,又换了一片叶子,继续尝试。
阿楚在旁边憋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的天,他真的以为一片叶子就能遮住自己的眼睛,别人就看不到他了吗?”
晏辰低声回应。
“不然你以为这个故事是怎么来的?不过说起来,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好像很多人都有过。”
那人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有些不耐烦地把叶子扔在地上,又开始在地上翻找起来,似乎在寻找更合适的叶子。
阿楚从包里拿出一包薯片,递给晏辰一片。
“你说他等会儿去偷东西的时候,会不会真的以为别人看不到他?”
晏辰嚼着薯片,若有所思地说:“大概率会,而且我猜他肯定会被当场抓住。”
那人终于找到了一片他满意的叶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朝着树林外的方向走去。
阿楚和晏辰赶紧跟了上去。
“好戏要开场了,快跟上!”
走出树林,外面是一个小村庄,那人径直朝着村头的一户人家走去,那户人家的院子里晒着一些谷物。
他躲在院墙外面,先是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然后拿起那片叶子遮住自己的眼睛,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
阿楚和晏辰躲在院墙拐角,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走到谷物旁边,伸手就抓了一把,塞进自己的怀里。
院子里正在织布的妇人看到他,惊叫起来:“有小偷!快来人啊!”
那人听到喊声,还一脸茫然地回头看了看,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遮住了眼睛,还是会被发现。
“我不是遮住眼睛了吗?你们怎么还能看到我?”他还一脸困惑地问道。
阿楚在外面笑得直不起腰。
“他是不是傻?遮住自己的眼睛,别人的眼睛又没被遮住,怎么会看不到他?”
晏辰也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典型的唯心主义,以为自己看不到的,别人也看不到。”
很快,村民们都围了过来,把那个小偷抓住了。
他还在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喊着:“我有叶子,你们看不到我,放开我!”
村民们都以为他是个疯子,纷纷议论着。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拿着片破叶子就以为别人看不到他了,真是个傻子。”
阿楚看着被村民们押走的小偷,突然叹了口气。
“虽然很搞笑,但也挺可怜的,被自己的愚蠢给害了。”
晏辰搂着她的肩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如果不贪心,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走了过来,看着小偷被押走的方向,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被‘一叶障目’迷惑的人啊。”
阿楚眼睛一亮,拉着晏辰走到老者面前。
“老先生,您认识那个人吗?”
老者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
“认识,他叫张三,是邻村的一个无赖,经常小偷小摸的。”
“那他为什么会觉得一片叶子就能遮住自己的眼睛呢?”阿楚好奇地问道。
老者叹了口气。
“说来也怪,前几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说是有一种‘隐身叶’,只要拿在手里,别人就看不到自己了,于是他就天天在树林里找这种叶子,没想到真让他找到了这么一片,还信以为真了。”
晏辰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谣言不止在《穿井得一人》里有,这里也一样盛行啊。”
老者点点头。
“是啊,现在村里都在传,说树林里有能让人隐身的叶子,很多人都跑去树林里找了,真是荒唐。”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没想到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居然引发了这么多人的跟风。”阿楚说。
晏辰点头。
“这就是盲目从众的心理,只要有人说一件事是真的,不管多荒谬,总会有人相信。”
两人决定去树林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人在找所谓的“隐身叶”。
刚走进树林,就看到不少人在低头翻找着叶子,有的还拿着叶子在互相试验。
“你看我,你能看到我吗?”
“看不到,看不到,你快去试试能不能偷点东西回来。”
阿楚听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他们是不是都没长脑子?这种荒唐的事情也相信?”
晏辰皱起眉头。
“这比刚才那个张三还要离谱,张三至少是自己傻,这些人是跟着别人一起傻。”
他们走到一个正在认真挑选叶子的年轻人面前,阿楚忍不住问道:“小哥,你真的相信这片叶子能让人隐身吗?”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他们,很认真地说:“当然相信了,大家都在找,肯定是真的,等我找到了,就能去偷地主家的钱了,到时候就能发财了。”
阿楚简直无语了。
“你就没想过,如果真的有这种叶子,别人早就找到发财了,还轮得到你吗?”
年轻人被问得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
“别人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我肯定能找到的。”
说完,又低头继续找了起来。
晏辰拉着阿楚离开。
“别劝了,他们已经被自己的贪念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
两人在树林里逛了一圈,发现找叶子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因为争抢一片看起来比较“特别”的叶子而打了起来。
阿楚叹了口气。
“一片小小的叶子,居然引发了这么多闹剧,真是没想到。”
晏辰突然指向树林深处。
“看那边,好像有人在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正和一个看起来像是猎人的人在交易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片叶子。
两人悄悄靠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听。
只听那个中年人说:“这就是你说的那种‘隐身叶’?真的管用吗?”
猎人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大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绝对管用,只要拿在手里,别人就看不到你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中年人满意地点点头,递给猎人一袋钱,拿着叶子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猎人拿着钱,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转身又去寻找下一个“客户”了。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猎人搞的鬼,他是故意编造出‘隐身叶’的谎言来骗钱的!”
晏辰点头。
“看来这个故事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还有人在操纵。”
“我们得揭穿他的阴谋,不能让他再骗人了。”阿楚着急地说。
晏辰想了想。
“我们直接去说,估计没人会信,得想个办法让大家自己发现真相。”
两人正商量着,就看到那个中年人拿着叶子,偷偷摸摸地来到村子里的地主家墙外。
他左右看了看,拿起叶子遮住自己的眼睛,就想翻墙进去。
结果刚爬到一半,就被地主家的家丁发现了,一把把他拉了下来,一顿拳打脚踢。
中年人还在大喊:“我有隐身叶,你们怎么能看到我?”
家丁们都觉得莫名其妙,打得更狠了。
阿楚和晏辰躲在一边看着。
“这就是轻信谎言的下场。”晏辰说。
阿楚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们可以去找那个猎人,假装要买他的‘隐身叶’,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他。”
晏辰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好,就这么办。”
两人找到那个猎人的时候,他正在和另一个村民讨价还价。
阿楚走上前去,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位大哥,你这叶子真的能隐身吗?我也想买一片。”
猎人看到有生意上门,热情地说:“当然能了,小姑娘,我这叶子可是独一无二的,你想要的话,给个好价钱就行。”
晏辰故意问道:“既然这叶子这么管用,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用,还要拿来卖呢?”
猎人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我一个粗人,拿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换点钱实在。”
“那你能不能当场给我们演示一下?”阿楚说,“只要能让我们相信真的管用,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猎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但看到晏辰拿出的银子,还是动心了。
“好,那我就给你们演示一下。”
他拿起一片叶子遮住自己的眼睛,对旁边的一个村民说:“你看,你能看到我吗?”
那个村民配合地说:“看不到,看不到。”
阿楚和晏辰都看出来了,那个村民肯定是和猎人串通好的。
晏辰笑了笑,突然朝着猎人的方向走去,故意撞了他一下。
“哎呀,不好意思,没看到你在这里。”
猎人被撞得一个趔趄,叶子也掉在了地上。
他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在这里吗?”
晏辰故作惊讶地说:“啊?你在这里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不是说有叶子就能隐身吗?”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围了过来,看着这一幕。
猎人脸色一变,还想狡辩。
“我……我刚才没拿好叶子。”
阿楚拿起地上的叶子,对大家说:“大家别再相信他的话了,这根本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根本不能隐身,他是在骗大家的钱!”
那个之前被打的中年人也正好被家丁押着经过这里,听到阿楚的话,大喊道:“没错,这个骗子,他卖给我的叶子根本不管用,我被打得好惨!”
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围上来指责猎人。
“原来是你在骗人!”
“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手段骗钱!”
猎人见事情败露,想趁机逃跑,却被愤怒的村民们抓住了,扭送到了官府。
看着猎人被押走,阿楚松了口气。
“总算把他揭穿了,这下大家应该不会再相信什么‘隐身叶’了。”
晏辰搂着她的肩膀。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结果还是好的。”
村民们都围过来感谢阿楚和晏辰。
“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那个骗子骗多少钱呢。”
“是啊,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阿楚笑着说:“不用谢,大家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这种荒唐的谣言就好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阿楚知道,他们又要离开了。
她靠在晏辰怀里,轻声说:“这个故事虽然有点闹剧,但最后能揭穿骗局,也算是有意义了。”
晏辰吻了吻她的额头。
“只要我们在一起,无论在哪个故事里,都能找到乐趣。”
眼前的景象再次消失,两人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阿楚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古朴的木桌旁,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晏辰正拿着一个茶杯,仔细端详着。
“看这环境,像是古代的大户人家。”
阿楚环顾四周,房间里的陈设典雅,墙上还挂着一幅山水画。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阿楚突然问道。
晏辰放下茶杯,仔细闻了闻。
“好像有股淡淡的酒气,还有点……蛇的腥味?”
阿楚眼睛一亮。
“《杯弓蛇影》,我知道了!”
晏辰笑了笑。
“看来这次我们要见证一场因为疑神疑鬼引发的闹剧了。”
正说着,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人。
他看起来面色憔悴,精神不振,时不时还咳嗽几声。
阿楚悄悄对晏辰说:“这应该就是那个主人公乐广了,看他这样子,估计已经被‘蛇’吓得不轻了。”
晏辰点点头,示意她小声点。
乐广坐在主位上,叹了口气。
“最近总觉得身体不舒服,吃什么都没胃口,晚上也睡不好。”
一个仆人小心翼翼地说:“大人,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乐广摇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估计是前段时间在朋友家喝酒,看到杯子里有条蛇,从那以后就一直不舒服。”
阿楚在旁边听得暗暗好笑。
“不就是看到个影子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晏辰低声说:“有些人就是心思太重,一点小事就能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最后把自己给吓出病来。”
乐广又叹了口气,让仆人倒了杯酒。
他端起酒杯,刚要喝,又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把酒杯放下了。
“你们看,这杯子里是不是有蛇?”他指着酒杯,脸色苍白地说。
仆人们都凑过来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大人,没有蛇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乐广却很肯定地说:“有的,我明明看到了,一条小蛇在杯子里游动。”
阿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酒杯里的酒映出了墙上挂着的一把弓的影子,那影子弯弯曲曲的,确实有点像蛇。
她忍不住对晏辰说:“你看,那不就是弓的影子吗?他居然看成了蛇。”
晏辰点头。
“所以说,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只是自己的错觉。”
乐广因为害怕,再也不敢喝酒了,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自从那次看到蛇之后,我就觉得胸口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难受得很。”
阿楚看着他那副样子,有点不忍心。
“我们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免得他再这么折磨自己。”
晏辰想了想。
“还是先看看吧,也许他自己会发现的。”
过了几天,乐广又邀请了一些朋友来家里喝酒,其中就包括上次和他一起喝酒的那个人。
阿楚和晏辰也混在仆人中间,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酒过三巡,乐广又提起了杯子里有蛇的事情。
“上次在你家喝酒,我真的看到杯子里有蛇,从那以后就一直不舒服。”他对那个朋友说。
那个朋友一脸茫然。
“不可能啊,我家怎么会有蛇呢?而且我们喝的是同一壶酒,我怎么没看到?”
乐广坚持说自己看到了,两人为此争论了起来。
阿楚在旁边看得着急。
“你看他,明明是自己看错了,还非要说是真的,真是服了。”
晏辰低声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一个想法,就很难改变。”
就在这时,乐广突然指着墙上的弓,又看了看酒杯里的影子,愣住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让仆人把墙上的弓取下来。
当弓被取下来之后,他再看酒杯里,果然没有蛇的影子了。
乐广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我看到的根本不是蛇,而是这把弓的影子!”
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寻烦恼,顿时觉得胸口的闷堵感消失了不少,精神也好多了。
那个朋友也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我家怎么会有蛇呢,原来是你看错了。”
乐广哈哈大笑起来。
“都怪我自己疑神疑鬼,害得自己这么多天都不舒服,真是太可笑了。”
阿楚看着释怀的乐广,也笑了起来。
“总算是想明白了,不然再这么下去,没病也得吓出病来。”
晏辰点头。
“所以说,遇到事情不要瞎猜,要多观察,多思考,才能发现真相。”
宴席结束后,乐广心情大好,还特意赏了仆人们一些银子。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沾光,拿到了一点赏钱。
“没想到还能赚点外快,”阿楚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虽然不多,但也是个纪念。”
晏辰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笑了。
“看来这个故事的结局还不错,至少主人公最后醒悟了。”
两人正准备离开乐广家,却看到一个仆人鬼鬼祟祟地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们悄悄走过去,看到那个仆人正在往一个药罐里加一些奇怪的粉末。
阿楚皱起眉头。
“他在干什么?加的是什么东西?”
晏辰示意她不要出声,继续观察。
只见那个仆人把加了粉末的药罐端进了乐广的书房,然后又悄悄地退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不对劲。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阿楚小声说。
晏辰点头。
“很有可能,我们得跟着去看看。”
两人悄悄来到乐广的书房外,听到里面传来乐广的咳嗽声。
“这药怎么这么苦?”乐广的声音传来。
“大人,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就忍忍吧。”那个仆人说。
过了一会儿,里面就没什么动静了。
阿楚和晏辰觉得不对劲,赶紧推门进去。
只见乐广趴在桌子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个仆人正拿着一个包裹,似乎想逃跑。
看到阿楚和晏辰进来,他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了?”
阿楚厉声问道:“你对乐广做了什么?那药里加了什么?”
仆人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
晏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老实交代,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仆人被抓住,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求饶。
“我说,我说,我是被人指使的!”
“被谁指使的?”阿楚追问道。
“是……是乐大人的一个竞争对手,他想让乐大人生病,好趁机夺取他的职位。”仆人颤抖着说。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乐广会突然生病,还疑神疑鬼的,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晏辰把仆人绑了起来,然后去叫人。
很快,乐广被救醒了,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又惊又怒。
他立刻下令把那个仆人以及幕后指使的竞争对手都抓了起来,交给了官府。
处理完这一切,乐广对阿楚和晏辰感激不尽。
“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阿楚笑着说:“乐大人客气了,我们只是碰巧发现而已。”
乐广感慨地说:“看来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以后我可得多加小心了。”
阿楚和晏辰在乐广家待了几天,看到他逐渐恢复了健康,才放心地准备离开。
临走前,乐广还送给他们一些礼物,以表感谢。
阿楚拿着礼物,笑着对晏辰说:“这个故事真是一波三折,本来以为只是个简单的疑神疑鬼的故事,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阴谋。”
晏辰点头。
“所以说,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要深入了解才能知道真相。”
就在这时,周围的景象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阿楚知道,他们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她靠在晏辰怀里,轻声说:“真不知道下一个故事又会是什么样的。”
晏辰紧紧抱着她。
“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眼前的景象再次消失,两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睁开眼,阿楚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热闹的集市上,周围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晏辰正拿着一个冰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
“看这集市的热闹程度,应该是个繁华的地方。”
阿楚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眼睛都花了。
“你看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尺子,还在和鞋匠争论着什么。”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人正拿着一把尺子,对着一双刚做好的鞋子比划着,嘴里还不停地说:“不对,不对,我的脚不是这个尺寸,我明明量好了的。”
鞋匠也很无奈:“大人,这就是按照您给的尺寸做的,绝对没错。”
阿楚眼睛一亮。
“《郑人买履》,我知道了!”
晏辰笑了笑。
“看来这次我们要见识一下什么叫教条主义了。”
那个郑国人还在和鞋匠争论着,最后气呼呼地说:“我不管,反正这双鞋不符合我的尺寸,我不要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还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回家拿我的尺码来吧,没有尺码,怎么买鞋呢?”
阿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是不是傻?自己的脚就在身上,直接试一下不就行了吗?非要回家拿什么尺码。”
晏辰也笑了。
“这就是典型的墨守成规,不知道灵活变通。”
两人跟着那个郑国人,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只见他一路小跑,回到了家,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张写着尺码的纸条,然后又急匆匆地往集市赶。
等他回到集市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鞋匠也已经收摊回家了。
郑国人看着空荡荡的摊位,懊恼地跺了跺脚。
“哎呀,来晚了,鞋都被买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周围的人看到他,都忍不住嘲笑起来。
“这个人真是个书呆子,有脚不用,非要回家拿尺码,现在好了,买不到鞋了吧。”
“就是啊,真是太可笑了。”
阿楚看着他那副懊悔的样子,摇了摇头。
“你说他这是图什么呢?放着简单的方法不用,非要搞得这么复杂。”
晏辰说:“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太相信自己制定的规则,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识。”
郑国人还在那里唉声叹气,不肯离开。
“都怪我,怎么就忘了带尺码呢,不然现在就能穿上新鞋了。”
阿楚忍不住走上前去。
“这位大哥,你为什么非要用尺码呢?直接用自己的脚试一下不就行了吗?”
郑国人看了看阿楚,很认真地说:“那可不行,尺码是我精心测量的,绝对准确,用脚试多不精准啊。”
阿楚简直无语了。
“你的脚就是最精准的尺码啊,难道你的脚会比你写在纸上的尺码还不准吗?”
郑国人被问得一愣,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行,我一直都是按照尺码买鞋的,不能改。”
晏辰走上前,笑着说:“大哥,凡事都要灵活变通,不能太死板,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郑国人根本听不进去,还固执地说:“我才不要变通呢,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说完,他又开始抱怨起来,说自己今天运气不好,没能买到鞋。
阿楚和晏辰只好无奈地离开了。
“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家伙,”阿楚说,“估计就算告诉他答案,他也不会相信的。”
晏辰点头。
“这种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很难被别人说服。”
两人在集市上逛了逛,突然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在看什么热闹。
他们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官员正在宣读一份告示,上面写着要选拔一些有才能的人去当官。
阿楚眼睛一亮。
“你说那个郑国人会不会来参加选拔啊?”
晏辰笑了笑。
“说不定哦,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把所有的考试内容都背下来,然后严格按照标准答案来回答。”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郑国人就挤到了前面,报名参加选拔。
阿楚和晏辰也跟着凑了个热闹,想看看他在选拔中会有什么表现。
选拔的第一关是笔试,考的是一些基本的常识和问题。
郑国人拿到试卷,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完了。
阿楚悄悄看了一眼他的答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居然把所有的问题都按照书本上的标准答案来回答,一点自己的见解都没有。”
晏辰说:“这很正常,他就是这种性格,只会照搬照抄,不会独立思考。”
笔试结果出来,郑国人果然通过了,进入了面试环节。
面试的考官问他:“如果你是一个地方官,遇到了旱灾,你会怎么做?”
郑国人想都没想就回答:“我会按照书上说的,举行祭祀仪式,祈求上天降雨。”
考官又问:“如果祭祀仪式没用呢?”
郑国人愣了一下,说:“书上说祭祀仪式是管用的,肯定是我们不够虔诚,应该再举行一次。”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楚也笑了。
“他还真是个书呆子,难道不知道除了祭祀,还有开渠引水、救济灾民等很多办法吗?”
晏辰说:“他的世界里,只有书本上的知识,没有现实中的经验。”
最后,郑国人当然没有通过面试,被淘汰了。
他还一脸不服气地说:“我的回答都是按照书本上来的,为什么不录取我?肯定是考官没眼光。”
阿楚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看来他这辈子都改不了这个毛病了。”
晏辰突然拉了拉阿楚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阿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正在和之前那个面试的考官说话,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似乎在送礼。
“好像是那个鞋匠?”阿楚有些不确定地说。
两人悄悄靠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只听鞋匠说:“大人,求您帮帮忙,让我儿子通过选拔吧,他真的很有才华。”
考官掂了掂手里的包裹,满意地点点头。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只要你懂事,我保证你儿子能被录取。”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这选拔还有黑幕,怪不得那个郑国人虽然死板,但笔试成绩不错,却没被录取,估计是没送礼吧。”
晏辰点头。
“看来这个故事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还有这么多龌龊事。”
“我们得揭穿他们的阴谋,不能让这种不公平的事情发生。”阿楚生气地说。
晏辰想了想。
“我们可以去找一些同样参加选拔但被淘汰的有才能的人,一起去揭发他们。”
两人在集市上打听了一下,找到了几个和鞋匠儿子一起参加选拔,并且表现不错但却被淘汰的人。
他们把考官收礼的事情告诉了这些人,大家都很愤怒,决定一起去官府揭发。
在官府门口,他们遇到了那个郑国人,他还在那里抱怨自己没被录取。
阿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他。
郑国人听了,也很愤怒。
“太过分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我也要去揭发他们!”
虽然他很死板,但对于这种不公平的事情,还是很反感的。
一群人来到官府,把考官收礼作弊的事情告诉了县令。
县令派人调查,果然发现了考官收礼的证据,还查出鞋匠的儿子根本没什么才华,全靠送礼才被录取的。
最后,考官被革职查办,鞋匠的儿子也被取消了资格,那些有才能的人重新被录用了。
郑国人虽然还是没被录取,但他也释怀了。
“虽然我没被录取,但至少现在是公平的,我心服口服。”
阿楚看着他,笑了笑。
“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点正义感。”
晏辰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关键是要看在什么事情上。”
事情解决后,阿楚和晏辰在集市上逛了逛,准备离开。
阿楚看着热闹的集市,突然叹了口气。
“这个故事虽然有点搞笑,但也让我们看到了很多现实中的问题,比如教条主义、不公平竞争等等。”
晏辰搂着她的肩膀。
“这就是这些经典故事的魅力所在,虽然简单,但蕴含着深刻的道理。”
周围的景象又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阿楚知道,他们又要离开了。
她靠在晏辰怀里,轻声说:“不知道下一个故事还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晏辰吻了吻她的头发。
“不管是什么惊喜,只要有你在身边,我都喜欢。”
眼前的景象再次消失,两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来,阿楚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宏伟的宫殿里,周围到处都是穿着华丽服饰的乐师,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
晏辰正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竽的乐器,好奇地打量着。
“看这排场,像是古代的宫廷。”
阿楚环顾四周,看到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人坐在宝座上,正在听着乐师们演奏。
“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角落里的人?”阿楚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乐师拿着竽,嘴巴在动,手也在比划着,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紧张和不自然。
阿楚眼睛一亮。
“《滥竽充数》,我知道了!”
晏辰笑了笑。
“看来这次我们要见识一下什么叫浑水摸鱼了。”
乐师们演奏完毕,齐宣王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你们演奏得很好,都有赏。”
那个在角落里装模作样的乐师也跟着大家一起谢恩,脸上露出一丝侥幸的笑容。
阿楚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还真能装,明明不会吹竽,却装作很会的样子,居然还没被发现。”
晏辰说:“这就是集体的好处,一个人在里面滥竽充数,很难被发现。”
过了几天,齐宣王去世了,他的儿子齐湣王继承了王位。
齐湣王也喜欢听竽,但他和齐宣王不一样,他喜欢听乐师们一个一个地独奏。
当这个消息传到乐师们耳朵里时,那个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吓得脸色苍白。
阿楚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笑着说:“好戏要开始了,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装。”
晏辰说:“他肯定装不下去了,独奏的时候,会不会吹一下子就露馅了。”
果然,没过多久,齐湣王就下令让乐师们一个个地给他独奏。
其他乐师都信心满满地走上前去,演奏出了美妙的音乐。
轮到南郭先生的时候,他吓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齐湣王皱起眉头。
“你怎么不演奏?快点!”
南郭先生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能不能改天再演奏?”
齐湣王很不高兴。
“身体不舒服?我看你是根本不会吹竽吧?”
南郭先生见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了,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大王饶命,我确实不会吹竽,我是滥竽充数混进来的,求大王饶了我吧!”
齐湣王听了,很生气。
“大胆!竟敢欺骗先王,来人啊,把他给我拖出去!”
周围的乐师们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南郭先生竟然不会吹竽,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滥竽充数。
阿楚看着被拖出去的南郭先生,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没有真本事,靠蒙骗是迟早要露馅的。”
晏辰说:“这就是所谓的‘真金不怕火炼’,只有有真本事的人,才能经得起考验。”
就在这时,一个乐师悄悄对旁边的人说:“其实……南郭先生能混进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阿楚和晏辰听到了,都很好奇。
“哦?这还有什么隐情吗?”阿楚小声说。
晏辰示意她继续听下去。
只听那个乐师说:“当初南郭先生是给了乐师头领一笔钱,头领才把他弄进来的,大家其实都知道他不会吹竽,但因为头领收了钱,大家也不敢说什么。”
阿楚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怪不得他能混这么久,原来是有人包庇他。”
晏辰说:“看来这个故事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还有利益交易。”
“我们得把这件事告诉齐湣王,不能让这种腐败的事情继续下去。”阿楚说。
晏辰想了想。
“我们可以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齐湣王身边的大臣。”
两人在宫殿里打听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正直的大臣,把乐师头领收受贿赂,包庇南郭先生滥竽充数的事情告诉了他。
大臣听了,很生气,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齐湣王。
齐湣王听了,大发雷霆,下令把乐师头领抓了起来,还彻查了所有的乐师,把那些没有真才实学,靠关系混进来的人都清理了出去。
从此以后,齐国的乐队里再也没有滥竽充数的人了,演奏的音乐也更加美妙了。
阿楚看着焕然一新的乐队,笑着说:“这样才对嘛,只有有真本事的人,才能留在自己该在的位置上。”
晏辰点头。
“任何时候,真才实学都是最重要的,靠投机取巧是不会长久的。”
在宫殿里待了一段时间,阿楚和晏辰觉得也该离开了。
他们站在宫殿的门口,看着外面的天空。
阿楚靠在晏辰怀里,轻声说:“这几个故事虽然简单,但都蕴含着深刻的道理,还让我们发现了很多背后的秘密,真是不虚此行啊。”
晏辰吻了吻她的额头。
“是啊,每一个故事都有它独特的意义,值得我们去思考。”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但这一次,阿楚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很平静。
她知道,这只是他们旅程中的一段经历,未来还有更多的故事在等着他们。
最后一眼,她看到的是晏辰温柔的笑容。
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