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脚刚落地,就听见潺潺的水声。
眼前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岸边杨柳依依,不远处两个衣袂飘飘的古人正站在桥上,看那水中游鱼。
“晏辰,看看这配置,再听听这对话的调调,咱们这是到哪儿了?”阿楚一边压低声音问,一边快速从背包里摸出防晒霜,往脸上胡乱抹着。
晏辰推了推鼻梁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眼镜(只是习惯性动作),目光在那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看那青色长袍和说话的语气,八成是《濠梁之辩》。”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冰镇可乐,拧开递给阿楚。
阿楚接过可乐,猛灌了一口,打了个满足的嗝。
“庄子和惠子啊,这两位可是辩论界的顶流。”
“可不是嘛,‘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句名台词我可太熟了。”晏辰说着,从背包里又摸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这么经典的场面,必须记录下来。”
就在这时,桥上的庄子开口了:“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着兴奋的光。
两人几乎是同步地,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接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果然,惠子立刻开口问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阿楚激动地拽了拽晏辰的胳膊,小声说:“来了来了,名场面啊!”
晏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庄子回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又说:“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阿楚跟着默念,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着,记录着这历史性的对话。
“晏辰,你说他们俩天天这么辩,累不累啊?”阿楚小声嘀咕。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哲学的乐趣。”晏辰一本正经地说。
“切,我看就是闲的。”阿楚撇撇嘴,“要是让他们来我们公司,天天996,看他们还有空在这儿讨论鱼快不快乐。”
晏辰低笑出声:“你这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
“那是,不然怎么配得上你。”阿楚冲他眨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桥上的两人。
庄子这时慢悠悠地说:“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阿楚和晏辰几乎同时“哇”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还是被桥上的两人听到了。
惠子转过头,皱着眉看向他们:“尔等何人?在此窃窃私语,扰我清谈。”
阿楚吐了吐舌头,拉着晏辰往前几步,脸上堆起标准的“和善”笑容:“两位先生好,我们是路过的游客,哦不,是路过的旅人,听到两位高谈阔论,一时被吸引,多有打扰,抱歉抱歉。”
庄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们俩的穿着:“尔等衣饰奇特,言语也颇为古怪,‘游客’是何意?”
晏辰连忙解释:“就是四处游历之人,见多识广,哦不,是见识浅薄,所以想多听听两位先生的高论。”
他一边说,一边给阿楚使眼色,让她别乱说话。
阿楚却像是没看到,指着水里的鱼说:“庄先生说鱼快乐,惠先生不以为然,依我看,鱼快不快乐,只有鱼自己知道,但庄先生觉得它快乐,那便是快乐了,毕竟心情这东西,是自己的感受嘛。”
惠子挑眉:“小姑娘此言差矣,事物之理,岂能以个人感受为准?”
“那惠先生觉得,什么才是准的?”阿楚歪着头问,“用尺子量?还是用秤称?”
惠子被问得一愣,显然没听过这样的比喻。
庄子却抚掌大笑:“有趣,有趣,小姑娘此言虽浅,却也有几分道理。”
“那是,”阿楚得意地看了晏辰一眼,“我这叫大道至简。”
晏辰在一旁扶额,心想这丫头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对了,”阿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鱼食,“既然讨论鱼快不快乐,那给它们喂点吃的,它们说不定就更快乐了。”
说着,她就往水里撒了一把鱼食。
那些鱼果然聚拢过来,争抢着吃食。
“你看你看,它们现在肯定快乐。”阿楚兴奋地说。
惠子看着那些鱼,又看看阿楚手里的袋子,疑惑地问:“此乃何物?为何鱼儿如此喜爱?”
“这叫鱼饲料,专门给鱼吃的,营养丰富,味道鲜美。”阿楚解释道,还不忘加一句,“比你们这儿的虫子虾米好吃多了。”
庄子和惠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
晏辰趁机打圆场:“内子言语鲁莽,两位先生勿怪,我们只是路过,这就告辞。”
他拉着还想再说点什么的阿楚,快步离开了。
走远了之后,阿楚才挣脱晏辰的手:“你拉我干嘛,我还没跟庄先生好好聊聊呢。”
“再聊下去,你就要给他们讲进化论了。”晏辰无奈地说。
“那有什么不好,让他们也开开眼界。”阿楚不服气地说。
“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看看能不能解开一些误会,不是来给古人科普现代知识的。”晏辰提醒道。
“知道啦,”阿楚撇撇嘴,“不过你刚才听到没,庄先生夸我了。”
“听到了,我们家阿楚最厉害了。”晏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阿楚立刻眉开眼笑,挽住他的胳膊:“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朋友。”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却没发现,身后的庄子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惠子说:“此二人绝非寻常旅人,其言行举止,透着一股奇异之气。”
惠子点点头:“确实,尤其是那袋子里的‘鱼饲料’,颇为古怪,或许……”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被风吹散在空气中。
而阿楚和晏辰,正忙着讨论下一个可能遇到的故事。
“你说我们接下来会遇到哪个故事?”阿楚好奇地问。
“不知道,”晏辰摇摇头,“不过不管遇到哪个,你都收敛点,别再乱说话了。”
“知道啦,晏辰大人。”阿楚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给晏辰行了个礼,逗得晏辰哈哈大笑。
两人正笑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背着一个大葫芦,边走边唱,看起来颇为逍遥。
阿楚眼睛一亮:“哎,你看那人,像不像《东郭先生与狼》里的那个……不对,《东郭先生》被排除了。”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说不定是别的故事里的人物,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快步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走近了才发现,那人唱的歌词颇为古怪,什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类的。
“这位先生,”晏辰上前拱手,“不知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那人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们一番:“我乃鬼谷子门下弟子,正要去山中修行。”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鬼谷子?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
“原来是高人,失敬失敬。”阿楚连忙说。
那人摆摆手:“谈不上高人,只是一个求道之人。”
“那您知道《薛谭学讴》的故事吗?”阿楚忍不住问,她对这个故事印象还挺深的。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略有耳闻,薛谭学于秦青,未尽其技而辞归,秦青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薛谭乃谢求反,终身不敢言归。”
“对对对,就是这个!”阿楚兴奋地说,“您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吗?我们想去见识一下秦青的歌声。”
那人指了指前方:“往前再走十里,有一座山,秦青就在那山中教弟子唱歌。”
“多谢先生告知!”晏辰连忙道谢。
那人笑了笑,背着葫芦继续往前走,歌声渐渐远去。
“太好了,我们快去看看!”阿楚拉着晏辰就往前跑。
晏辰一边跟着跑,一边说:“慢点,别这么激动,小心被别人当成疯子。”
“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异类’。”阿楚不以为意地说。
跑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他们果然看到一座山,山脚下有几间茅屋,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歌声。
那歌声确实非同凡响,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依然能感受到其穿透力。
“哇,果然名不虚传啊。”阿楚感叹道。
两人走到茅屋前,看到一个老者正在教几个弟子唱歌,那老者想必就是秦青了。
而在弟子中,有一个年轻人,看起来颇为骄傲,大概就是薛谭了。
他们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秦青唱到动情处,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声振林木,响遏行云。
阿楚和晏辰都听得入了迷,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曲终了,秦青看向弟子们:“你们都明白了吗?唱歌不仅要讲究技巧,更要融入真情实感。”
弟子们纷纷点头,只有薛谭,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阿楚在一旁小声对晏辰说:“你看,他这表情,肯定是又想打退堂鼓了。”
晏辰点点头:“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告辞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薛谭就上前对秦青说:“师父,弟子觉得已经学到了您的精髓,想就此告辞,回家乡去。”
秦青看着他,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既然你觉得已经学成,那我便不拦你,只是你我师徒一场,我为你饯行。”
薛谭没想到秦青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秦青带着薛谭来到山脚下,摆了一桌简单的酒菜。
席间,秦青端起酒杯:“薛谭,你虽未学尽我的技艺,但也颇有天赋,只是日后切记,学无止境,不可骄傲自满。”
薛谭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
秦青也不再多说,放下酒杯,站起身来,抚节悲歌。
那歌声比刚才在茅屋里更加震撼,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周围的树木都为之震动,天上的云彩也仿佛被定格在了空中。
薛谭听着听着,脸上的得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羞愧。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不该骄傲自满,请师父原谅,弟子愿意继续跟随师父学习。”
秦青停下歌声,扶起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阿楚和晏辰在一旁看得激动不已。
“太精彩了!”阿楚小声说,“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啊!”
晏辰也点点头:“秦青不仅歌声厉害,育人的方式也很特别,没有直接指责,而是用自己的歌声让薛谭自己明白道理。”
“是啊,”阿楚感慨道,“要是我们老师也这么厉害,我肯定好好学习。”
“你啊,”晏辰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说这些。”
就在这时,秦青似乎察觉到了他们,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阿楚和晏辰连忙收回目光,装作路过的样子。
“两位是何人?为何在此?”秦青问道。
晏辰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听到先生歌声美妙,便忍不住停下脚步聆听,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秦青打量了他们一番,目光在他们的穿着上停留了片刻:“无妨,既然喜欢,便多听一会儿也无妨。”
“多谢先生。”阿楚笑着说,“先生的歌声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比我们那儿的演唱会还精彩。”
“演唱会?那是何物?”秦青疑惑地问。
阿楚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就是……很多人一起唱歌跳舞的地方,很热闹。”
秦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有这样的地方。”
“对了先生,”晏辰转移话题,“我们听说您这山中还有很多奇人异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青笑了笑:“山中确实有不少修行之人,各有各的本事,你们若是有兴趣,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但切记,不可随意打扰他人修行。”
“我们明白,多谢先生告知。”晏辰连忙道谢。
和秦青、薛谭告别后,阿楚和晏辰继续在山中闲逛。
“你说我们会不会遇到《崂山道士》里的那个道士啊?”阿楚好奇地问。
“不好说,”晏辰摇摇头,“不过这山里确实有可能藏着高人。”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座道观,道观门口坐着一个道士,正在闭目养神。
那道士看起来仙风道骨,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你看那个道士,会不会就是?”阿楚小声问。
晏辰仔细看了看:“不好说,我们过去问问。”
两人走到道观门口,那道士睁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两位施主,何事?”
“道长您好,”晏辰拱手,“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想向您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会‘穿墙术’的高人?”
道士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施主说笑了,穿墙术乃是传说中的法术,世间哪有这般高人。”
阿楚却不死心:“可是我们听说,《崂山道士》里就有这样的高人啊。”
道士听到“崂山道士”四个字,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那不过是坊间传闻,当不得真。”
晏辰觉得这道士有些古怪,便又问:“那道长您会什么法术吗?”
道士抚着胡须:“贫道只会一些粗浅的养生之术,谈不上法术。”
“这样啊,”阿楚有些失望,“那我们就不打扰道长了。”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那道士在身后说:“两位施主若是不嫌弃,可在贫道这道观中歇歇脚,喝杯清茶。”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觉得这道士突然热情起来,有点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多谢道长了。”
跟着道士走进道观,里面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道士给他们倒了两杯清茶:“两位施主请用。”
“多谢道长。”阿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这茶味道不错。”
道士笑了笑:“这是贫道自己在山中采的野茶,能入施主的口,也算它的造化。”
“道长太谦虚了。”晏辰说。
闲聊了几句,阿楚忍不住又问:“道长,您真的没听说过穿墙术吗?我们就是好奇,想见识一下。”
道士放下茶杯,看着阿楚:“施主为何对穿墙术如此感兴趣?”
“因为觉得很厉害啊,”阿楚说,“要是学会了,出门都不用带钥匙了。”
晏辰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丫头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道士也被逗笑了:“施主想法倒是奇特,不过这穿墙术,即便真的存在,也不是轻易能学会的,而且学之无益,甚至可能招来祸端。”
“为什么啊?”阿楚不解地问。
“万物皆有其理,强行违背,必有反噬。”道士说,“就像那《崂山道士》里的书生,想学穿墙术偷懒,结果呢?还不是碰壁了。”
阿楚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知道就好。”晏辰刮了刮她的鼻子。
和道士告别后,两人继续往前走。
“看来是见不到穿墙术了。”阿楚有些失望地说。
“别失望,”晏辰安慰道,“这山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值得我们探索呢。”
两人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片桃林,桃花开得正艳。
“哇,好美的桃花啊!”阿楚兴奋地跑了过去。
晏辰也跟着走了过去,看着那一片粉色的花海,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你说这里会不会是《桃花源记》里的桃花源啊?”阿楚一边拍照一边问。
“有可能,”晏辰点点头,“不过《桃花源记》算不算寓言童话故事啊?”
“管它呢,好看就行了。”阿楚说,“你看这花,拍出来肯定好看。”
晏辰拿起手机,给阿楚拍了几张照片。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桃林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便顺着脚步声走去。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正在采摘桃子。
“这位大哥,”阿楚上前打招呼,“这桃子熟了吗?看起来真不错。”
农夫看到他们,有些惊讶:“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看到这里的桃花开得漂亮,就进来看看。”晏辰解释道。
农夫这才放下戒心:“原来如此,这桃子还没完全熟,不过已经可以吃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那就多谢大哥了。”阿楚拿起一个桃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口,“嗯,真甜!”
农夫笑了笑:“我们这儿的桃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对了大哥,”晏辰问,“您知道《疑人偷斧》的故事吗?”
农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知道,就是那个丢了斧子的人,怀疑是邻居家的儿子偷的,怎么看怎么像,后来自己找到了斧子,再看邻居家的儿子,就不像是偷斧子的人了。”
“是啊,”晏辰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能凭空猜疑别人。”
“可不是嘛,”农夫感慨道,“我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村里丢了一头牛,大家都怀疑是隔壁村的人偷的,后来才知道,是牛自己跑丢了,跑到山里去了。”
“所以说,凡事都要讲证据。”阿楚说。
和农夫聊了一会儿,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你说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阿楚好奇地问。
“不知道,”晏辰摇摇头,“不过这一路过来,还挺有意思的,看到了不少以前只在故事里听过的人物和事情。”
“是啊,”阿楚点点头,“而且我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像故事里说的那么简单,就像那个崂山道士,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
晏辰也点点头:“确实,每个故事背后,可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那人面前放着一个捕鸟的网,旁边还有一些鸟食。
“这位先生,您这是在捕鸟吗?”阿楚问。
那人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是啊,我想捕一只鸟,回去养着。”
“可是捕鸟不好吧,”阿楚说,“鸟儿应该在天上自由飞翔。”
那人却不以为意:“我就捕一只,没关系的。”
晏辰看了看那网,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您是不是想捕那只‘一鸣惊人’的鸟啊?”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晏辰笑了笑,“不过我劝您还是别捕了,这种鸟,性子野,养不住的。”
那人却不信:“我就不信养不住,只要我好好待它,它肯定会听话的。”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人有点固执。
“那您慢慢捕,我们就不打扰了。”晏辰说。
两人转身离开,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回头一看,只见那捕鸟的人,被一张大网给网住了,而那张网,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就是他自己刚才放的那张。
“这是怎么回事?”阿楚惊讶地问。
晏辰也皱起了眉头:“不知道,看起来像是他自己把自己给网住了。”
两人连忙跑过去,想帮他把网解开。
“你怎么会把自己给网住了?”阿楚一边解网一边问。
那人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正想把网收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就掉进去了。”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阿楚说。
好不容易把人从网里弄出来,那人不好意思地说:“多谢两位了,看来这鸟,确实不适合我养。”
“知道就好,”阿楚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强行改变,只会适得其反。”
那人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你说这算不算报应?”阿楚笑着问。
“算是吧,”晏辰说,“不过也提醒我们,做事情要小心谨慎,不然很容易自食其果。”
两人继续往前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晏辰说,“天黑了,山路不好走。”
阿楚点点头:“好啊,我正好也有点累了。”
两人找了一个山洞,决定在里面过夜。
晏辰从背包里拿出帐篷,快速地搭建起来。
阿楚则拿出食物和水,准备晚餐。
“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古代的山洞里,吃着现代的食物。”阿楚笑着说,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
“这就是穿越的好处啊。”晏辰也拿起一根火腿肠,“不过下次穿越,我们得带点更实用的东西,比如睡袋什么的,这帐篷虽然能遮风挡雨,但还是有点冷。”
“知道啦,”阿楚撇撇嘴,“下次你来准备。”
“好啊,”晏辰笑着说,“只要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你敢!”阿楚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笑了起来,“你要是敢卖我,我就……我就哭给你看。”
晏辰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吃东西吧,吃完早点休息。”
两人吃完东西,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风声。
“晏辰,”阿楚突然说,“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晏辰握住她的手:“肯定能回去的,别担心。”
“嗯,”阿楚点点头,“有你在,我不怕。”
两人聊了一会儿,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往前走。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村庄。
“我们去村里看看吧,”阿楚说,“说不定能找到点吃的。”
晏辰点点头:“好啊。”
两人走进村庄,发现村里的人都在忙碌着,有的在种地,有的在织布,一派祥和的景象。
“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好淳朴啊。”阿楚说。
“是啊,”晏辰点点头,“不像我们那边,大家都那么忙,压力那么大。”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一个妇人,正在打骂一个孩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让你好好读书,你却跑去掏鸟窝!”妇人生气地说。
孩子被打得哇哇大哭:“我错了,娘,我再也不敢了。”
阿楚看了,有些心疼,便上前劝说:“这位大嫂,别打孩子了,有话好好说。”
妇人看到他们,有些惊讶:“你们是谁?”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晏辰解释道,“看到您在打孩子,就过来劝劝,孩子还小,犯错是难免的,好好教导就行了,别动手打。”
妇人这才放下手:“我也是气糊涂了,这孩子太不听话了,天天就知道玩,不务正业。”
“小孩子嘛,都爱玩,”阿楚说,“您可以慢慢引导他,让他明白读书的重要性。”
妇人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是我太急躁了。”
“对了大嫂,”晏辰问,“您知道《纪昌学射》的故事吗?”
妇人点点头:“知道,就是那个为了学射箭,先练眼力,把虱子看成车轮那么大的人。”
“是啊,”晏辰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事情要持之以恒,刻苦钻研。”
“可不是嘛,”妇人感慨道,“不管做什么事,都得下苦功夫,不然怎么能成功呢。”
和妇人聊了一会儿,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你说我们这一路,是不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阿楚问。
“是啊,”晏辰点点头,“每个故事,都蕴含着深刻的道理,以前只是听着玩,现在亲身经历了,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嗯,”阿楚点点头,“就像《纪昌学射》,以前觉得纪昌很傻,不就是学个射箭吗,干嘛要那么费劲,现在才明白,那是为了打下坚实的基础。”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站在河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穿着一身官服,看起来像是一个官员。
“这位大人,”晏辰上前拱手,“您这是在看什么呢?”
官员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在看这河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话不是孔子说的吗?难道这位官员是孔子的弟子?
“大人真是好文采。”阿楚说。
官员笑了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对了大人,”晏辰问,“您知道《两小儿辩日》的故事吗?”
官员点点头:“知道,就是两个小孩争论太阳什么时候离人近,什么时候离人远,连孔子都不能决断。”
“是啊,”晏辰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知识是无穷无尽的,即使是圣人,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说得好,”官员抚掌大笑,“学无止境,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保持一颗谦虚好学的心。”
和官员聊了一会儿,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
“我们该找个地方落脚了。”晏辰说。
阿楚点点头:“好啊,前面好像有一座客栈,我们去那里住吧。”
两人走进客栈,找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晚上,两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月亮。
“晏辰,”阿楚说,“这一路过来,虽然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但也挺有意思的。”
“是啊,”晏辰点点头,“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能有机会亲身经历这些寓言童话故事。”
“而且我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阿楚说,“就像那个崂山道士,他肯定知道穿墙术,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还有那个捕鸟的人,他最后被自己的网给网住了,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晏辰也点点头:“确实,每个故事背后,都有它自己的逻辑和道理,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好了,不说这些了,”阿楚伸了个懒腰,“明天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看还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晏辰笑了笑:“好啊,只要有你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觉得很有趣。”
阿楚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会说话。”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洒下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切。
而阿楚和晏辰的旅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