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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梦音未尽·玉锁重封

我攥着通灵玉的手沁出薄汗,指腹反复摩挲玉上那道浅痕——是前日守夜时,指甲不小心刮出来的。

晨光照在玉面,影子女娲石的纹路忽明忽暗,像有人隔着层雾在对我笑。

\"妹妹......你还活着吗?\"我喉头发紧,声音轻得像落在玉上的羽毛。

指尖刚触到玉温,眼前忽然腾起白雾。

等雾气散了,我正站在梦音回廊的青石板上,廊角铜铃被风撞响,叮咚声里,那抹月白身影正立在尽头。

\"宝哥哥。\"她转身时,裙角扫过廊柱上的缠枝纹,\"你若记得,梦玉便不会消散。\"

我踉跄着扑过去,却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顿住——她的身影像浸在水里,指尖能触到温软的风,却握不住半片衣袂。\"我不许你走!\"我听见自己带着哭腔,\"昨儿探春她们还说'梦玉不孤',你说过要和我看遍大观园的雪月风花......\"

她笑了,眼尾的泪痣跟着颤:\"傻哥哥,我何时说过要走?

梦玉在,我便在。\"她抬手,虚虚覆在我心口,\"你这里跳得这样急,我都能听见。\"

回廊外的桃林突然翻涌起来,粉白的花瓣打着旋儿往我们这儿飘。

我望着她被花瓣吻过的眉眼,忽然想起昨夜灵玉说的话——\"娘亲的命运,该由我自己写\"。

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分明是我的颦儿,不是谁的影子。

\"那...那你为何总这样虚?\"我抓着通灵玉往她跟前凑,\"昨日阿翠说要封印梦玉,是不是......\"

\"封印不是终结,是归心。\"她的声音被风揉碎,混着沉水香钻进我肺里,\"等三重自我和解,梦玉便真正成了我们的骨血。\"她指尖轻点我额心,\"你且看。\"

眼前的景象骤变。

我又站在了廊下,却见三个\"黛玉\"围坐在石桌旁——左边那个穿着墨绿缠枝莲的旧袄,鬓边插着支褪了色的珠花,是我初见时的模样;中间的她捧着《梦玉传》,眉峰微挑,腕间还沾着改药方的墨迹,是这月替袭人治咳时的模样;右边的女子穿着凤纹暗绣的锦袍,发间金步摇流转着珠光,却生得和颦儿一个模子刻的,只是眼底多了些我从未见过的锋芒。

\"梦玉非命,是你我共同的选择。\"三人同时开口,声音叠在一起,像春溪撞碎冰棱。

左边的\"她\"先笑了:\"我总怕你活成我的影子,如今倒要谢你——你比我勇敢。\"中间的她执起笔,在石桌上画了朵并蒂莲:\"我曾以为逆天改命要拼尽所有,原来最难得的是和过去和解。\"右边的凤袍女子握住她俩的手:\"未来的路我见过,有风雪,有雷霆,但梦玉的光会替你们劈开黑暗。\"

三团光影渐渐相融,最后凝成一颗流转着星子的明珠,轻轻落进中间\"黛玉\"的掌心。

她抬头望我,眼里有银河在淌:\"宝哥哥,你看——梦玉归心了。\"

\"玉!玉在发烫!\"

现实里的惊呼声像根针,刺破了梦境。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坐在檐下,通灵玉烫得几乎要灼伤掌心。

玉面浮起层层涟漪,竟映出颦儿的脸来——不是幻影,是活的,她正歪着头对我笑,眼尾还挂着没拭净的泪。

\"周瑞!

周瑞!\"我扯着嗓子喊老仆,手忙脚乱去摸帕子裹玉,\"快拿凉水来,玉...玉成精了!\"

\"不用。\"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瑞老仆扶着廊柱站起,他腰上的药囊晃得叮当响——这两日他为给颦儿煎参汤,总说腰腿疼得厉害。

此刻他却跪了下来,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覆在我手背:\"小姐,老奴一定护好您的梦玉。\"他浑浊的眼珠里泛着水光,\"当年您母亲临终前把这玉塞我手里,说'老周,这是颦儿的命'。

如今...如今老奴总算能对林姑娘交差了。\"

我鼻子一酸,刚要扶他,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妙玉披着道袍冲进来,腕间念珠撞出碎响:\"不好!

梦境通道波动异常,梦玉封印要提前!\"她指尖掐了个诀,额角沁出冷汗,\"阿翠!

快取梦种!\"

阿翠从耳房跑出来,怀里抱着那只旧木匣。

她掀开匣盖时,我看见里面躺着颗鸽蛋大的珠子,表面浮着细密的血丝,像颗凝固的血琥珀。\"这是历代守护者用心头血养的梦种。\"她把珠子按在通灵玉上,珠子瞬间没入玉纹,\"植入玉中,梦音便不会散。\"她抬头时,眼尾红得厉害,\"祖训说...梦玉传承,代代相守。\"

\"咚!\"

前院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

我刚要起身,探春提着绣春刀撞开院门,发间的珊瑚簪子歪向一边:\"宝玉哥哥,忠顺王府的刺客混进府了!\"她反手甩上门闩,刀鞘重重拍在桌上,\"我让平儿带女卫守了角门,可方才巡到东墙,发现有三拨人往学府方向去——那是梦镜屏障的阵眼!\"她扫过我手里的玉,声音突然放轻,\"林姐姐的事...我让人守着暖阁了,她...她现在怎样?\"

我喉咙发紧,指了指里间。

探春踮脚望了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她扯过桌上的茶盏灌了口冷茶,茶渍顺着下巴滴在衣襟上:\"今晚谁敢擅闯学府,格杀勿论。\"她抽出半寸刀刃,寒光映得鬓角的珍珠发箍泛白,\"宝玉哥哥,你守着梦玉;我去守阵眼——若听见梆子响三声,你便带阿翠从后园地道走。\"

\"那你......\"

\"我是三姑娘,是改革派的头。\"她打断我,把刀往腰间一插,\"再说了,我还等着看林姐姐醒过来,教我写新税制呢。\"她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冲我眨了眨眼,\"对了,方才我让小蝉子煮了酒酿圆子,在灶上温着——等事儿了,你端去给林姐姐尝尝?\"

我望着她跑远的背影,耳尖突然发烫。

里间传来细碎的响动,我攥紧通灵玉冲进去,正撞见面色雪白的颦儿。

她倚在床头,手里攥着半块帕子,见我进来,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宝哥哥...我好像...睡了好久。\"

\"你可算醒了!\"我扑过去要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指腹抚过我手背上的玉,眼睛亮得像星子:\"梦玉归心了。\"她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淡红的血,\"我不遗憾...真的。\"

\"不许说胡话!\"我急得直抹泪,\"大夫说你只是气虚,吃两剂参汤就好了!\"

她笑着摇头,伸手替我擦泪。

指尖凉得像雪,我却舍不得躲开。

窗外起风了,红叶扑簌簌打在窗纸上,像下了场红雪。

她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桃林,轻声道:\"你看...桃花要开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突然垂了下去。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通灵玉在掌心灼得生疼,玉面却清清楚楚映出她的脸——还是笑着的,和梦里一样。

\"妹妹......你还在。\"我把脸埋进她手心里,眼泪打湿了她的袖口,\"你还在,对不对?\"

\"当啷!\"

院外传来梆子响。

我猛地抬头,正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窗纸簌簌发抖。

探春的声音混在马蹄声里,带着破风的锐响:\"宝玉哥哥——\"

后面的话被马蹄声淹没了。

我望着怀里的颦儿,又低头看通灵玉上她的笑脸,突然想起梦里她的话:\"梦玉在,我便在。\"

马蹄声越来越近,像擂在我心口的鼓。

我替颦儿掖好被角,把通灵玉塞进她手心。

她的手指自然蜷起,轻轻攥住了玉。

\"我在。\"我对着她的耳朵说,\"我一直都在。\"

窗外的红叶还在落,马蹄声却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