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书院不在兰城内，倒是离御家很近。
沈佳婧这下明白了，御城平每日忙忙碌碌的出门，大抵都是往返于书院和家中。
清风书院隐于林中，院门与院墙都与竹林融为一体，若是不知道这里有个书院，怕是需要好一阵子才能找到门。
此番来书院，人数众多，倒是引起了书院之中不少小姑娘的注意。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除了御城平之外的几个男子。
“你说是新来的先生么？”
“年纪不像是，他们看上去年纪都好小，比我年纪还要小呢。”
“但习武先生的年纪本来也就不大。”
“话是这么说……”
“那个小姑娘也是来书院读书的么？”
沈佳婧发现他们很快就将话题从贺以乔他们几个人身上绕到了自己身上。
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些人在讨论的是自己。
实在是这些人一点儿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眼神也好，手势也罢，都是直直的指向自己的。
沈佳婧的眼神往讨论的人群的方向扫了一眼。
那些姑娘们看到沈佳婧看了过来，很快就跑开了。
一时间，她竟然有一种难不成还算是自己欺负人了的感觉。
沈佳婧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御舒彤在她身边，笑道，“你刚刚怎么看人家的，她们怎么一眨眼就跑走了？”
沈佳婧：“我能怎么看？她们讨论我，我就看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御舒彤：“估摸着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沈佳婧：“谁晓得呢。不过这些姑娘倒是也不怕人。”
御舒彤有些没理解沈佳婧的意思，歪了歪头，用眼神询问对方何出此言。
沈佳婧很快就开了口，“你不觉得么？我以为来个生人，她们会不好意思出来讨论来着。”
御舒彤仔细想了想沈佳婧的意思，还是有些不理解，侧头看向贺以乔，“你觉得呢？”
贺以乔倒是能领悟到沈佳婧的意思，笑了笑道，“大抵是在这里已经读书了一段时间的人，所以才会觉得没有什么。”
沈佳婧点头，“许是这样。”
这段对话结束，御舒彤也理解了。
原来小公主的意思是，来这里读书的多半都是一些普通甚至穷苦人家的姑娘。
送过来的理由，有不少都是因为图一个省钱。
这些先前在衡峒县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而这样的姑娘被送到书院后，多少都会有一些畏畏缩缩的。
御舒彤：“也不尽然吧，我瞧着有些姑娘家本身就硬气的很。”
沈佳婧点点头，“也是，还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御城平走的离他们并不远，也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想了想才开口，“小姐的想法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这些丫头刚刚来书院的时候确实多有顾虑，但很快就会适应。越是穷苦人家的姑娘家，越是容易适应。”
沈佳婧没有想到御城平会参与她们的讨论，但听到他的这句话，心中也是了然。
她忽地就想起皇祖母以前同自己说过的话，“大抵是生活如风雨，就必须让自己像是韧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