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大家伙就放过江宁了,不过还是多看了他几眼。
那脸嫩得连厂里最水灵的姑娘都比不上,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五官线条精致,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得过分。
往那一坐都像一幅画一样,难怪厂里那些女同志们一个个都惦记着,长的是真俊啊。
江宁悠闲的坐着发呆,对面的方荣瞧了他好几眼,看样子是有事,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他媳妇王立萍,让他也来打听。
幸好他脑子转得快,一次性解决,完美!对方荣抬了抬下巴:“走,去仓库继续?”
方荣确实在想江宁的事,他媳妇还让他来问对方后天休息有没有事,这下都不用问了,他提起水杯说:“走。”
下午五点半左右,江宁看了下表,就叫着方荣几个一起回了维修车间,想起于彬他们的话,以防万一。
提前了十多分钟,就把签到表给签了,又被嘲笑了一番,笑就笑吧,总比被人堵着强,一个厂的,说的太明也难看。
走在厂区的林荫道上,五月的风带着丁香花的香气,也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不过是很舒服,慢悠悠的晃出农机厂大门。
六点刚过,财务室的几个姑娘就结伴杀到了维修车间,只剩下徐师傅和齐江。
为首的张会计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探头往车间里张望着,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两位师傅,江师傅走了?”
徐师傅和齐江对视一眼,“小江啊,早就走了。”齐江说着转过头故意问徐师傅,“说是对象来信,急着回去看信是吧?”
徐师傅配合的点头,把工具箱锁好,慢条斯理的说:“是啊,那小子跑得跟兔子似的。”
几个姑娘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另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李出纳还不死心:“那...那他对象长啥样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心。
齐江装模作样的回忆着:“没见着,不过他说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瞄了眼女同志们失望的表情,又添油加醋,“小江说那姑娘眼睛大大的,脾气还特好,笑起来特别的好看。”
车间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气氛,几个姑娘小声的嘀咕着:
“真的假的啊...”
“以前都没听说过……”
又对视了几眼,来这一遭都是她们鼓起勇气了,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其中一个说道:“那两位师傅,我们先走了,再见啊。”
“再见。”
等她们走远了,徐师傅才叹了口气,“这帮丫头啊,不过幸好这小子跑得及时。”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齐江笑了起来,才来了一波,后面热闹着呢,两人把自己的东西拿好,就锁门了。
继钢铁厂的厂花在厂门口堵江宁的事后,他有对象的事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个上午的时间,从财务室传遍了整个办公楼的其他科室。
办公楼里,大家趁着接水的空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虽然这事说起来有点夸张——毕竟江宁就才来的时候在食堂吃过饭,平时都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
但那张过分俊美的脸确实让人过目难忘,冬天还好,大家裹得严严实实的,后面天气一回暖,那脸就藏不住了,每天上下班,大家都是看得见的。
厂部办公室的朱丽丽听到旁边的同事们聊起这事,越听越烦,心里一阵发闷,但转念一想,江宁只是有对象而已,又没结婚。
她姑父是厂长,这层关系还没用上呢,原本想慢慢来,看来不能再等了,暗下决心等这阵风头过去,就主动出击。
周末下班,江宁就急匆匆的回到小院,沈越已经回来了,今晚他们要去市里,明天周天还要谈衣服的事。
把工装换了,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衬衣,想了想从空间里取出了那件黑色的风衣一起带着,是当时他在黑市里跟娃娃脸买的。
五月的黑省,早晚的温差比较大,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拿起那个装着样衣的布袋子收好东西,走了出来。
沈越站在院里等着他,眼中带着笑意:“饿不饿?饿的话先去吃饭,要不然就去市里。”伸手帮他提着东西。
“还行,去市里吧。”
吉普车驶出厂区,经过镇中心,沿着松花江岸向市区去,和冬天完全不一样,上次回来的时候,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现在两边的景色已经焕然一新,一侧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林间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看起来一片生机勃勃。
另外一边就是那松江了,五月的黑省算得上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江风带着湿润的水汽,不冷不热的拂过脸畔。
江宁坐在副驾驶,车窗摇下一半,趴在车窗上,出神的望着沿途的风景,偶尔闪过几处村庄,天边的夕阳也很好看。
沈越单手握着方向盘,但开的很谨慎,在很平坦的路段时,会侧头看他几眼,江宁看了一会,就没兴致了,转了回来,改成无聊的发呆。
到了哈市,才七点不到,夜幕下的哈市,看起来灯火璀璨。
江宁透过车窗望着不远处的中央大街,欧式建筑的风格,石板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除了那穿着打扮,都让他有种回到现代的错觉。
他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窗外,现代?很陌生的一个词了。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映照在江宁俊美的侧脸上,那双桃花眼里映着街灯的光芒,也带着一丝迷茫和伤感。
沈越侧头看了江宁一眼,心脏猛地一紧,明明这人近在咫尺,却仿佛随时会消失在灯光里,突然开口:“喜欢的话,等下带你来转转。”声音里带着慌乱和急躁。
“还好。”江宁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
沈越没有继续说话了,把车开进一条僻静的巷子,停好车后,他忽然喊了一声:“江宁。”
江宁刚转过头,就被沈越扣住后颈,重重的吻了上来,这个吻有急切,也有不安,沈越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他,就像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别离开我好吗?”他的声音沙哑,眼眸很深,两人额头相抵,“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好不好?”
这是怎么了?江宁稍微愣了下,没想明白沈越怎么会突然不安,但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嗯,不会分开的,咱们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