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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欢搞清楚自己的所在地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他此时正在临安市的青湖湾别墅,这是江屿知当年为了欣赏江景,特意购买的度假别墅。

想不到,竟也成了金屋藏“欢”的地方。

宁欢的手机卡也被江屿知强行换掉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向来待自己温柔的男人,真办起事来竟如此霸道,完全管控了他的一切,甚至比黎川柏还严厉。

宁欢说不上这是什么感情,他只把江屿知当做哥哥,一点儿也提不起其他想法。

随着江屿知的讲述,他才意识到这次危机的严重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东西,是……对抗不了的。

黎川柏没有诓他,那天真的很危险。

那么狗男人是不是有苦衷呢?午夜梦回之际,宁欢梦里不断飘过那双含泪的眼睛。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哭醒多少回了,而每每这个时候,江屿知便会什么都不说,只拿纸给他擦眼泪。

宁欢想去找黎川柏,可他胆小怕死。

他不是能为爱出击的勇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将生死放在第一位的普通人。

他自认做不到为了黎川柏,命都不要。

可是思念就像缠绕的藤蔓,死死禁锢住他的心,而他每每动心,那上面的刺就会扎深几分,令他身体颤抖,呼吸困难。

他开始相信黎川柏真的会结婚了,对方一定不是为了爱,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命。

就像自己一样,和黎川柏分开,也是为了活命。他怨恨自己的弱小与无能为力,却也明白他与黎川柏本就是世界的两个极端。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合适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霸道总裁爱上保洁的故事。

不过黎川柏可不霸道,他是个讨人厌又叽叽歪歪的,愿意给自己钱花的老东西罢了……

短短一周,宁欢整个人瘦了一个大圈。他眼神凄怆,声音嘶哑,把江屿知心疼的不行。

某夜,江屿知将宁欢搂在怀里,最终还是不解地开了口:“欢欢,你以前在黎川柏那儿,是不讨厌我的吧?”

宁欢轻轻摇头,抱着江屿知的手紧了紧。

“那为什么现在……”

“江屿知。”宁欢突然扬起小脸,打断了对方的话。他用以往看黎川柏的角度,去看江屿知。

男人脖颈线条流畅,喉结凸出明显,在夜灯下一晃,整个侧脸宛如一幅画作。

他和黎川柏的长相完全是两种类型,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硬刚毅。

宁欢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下那张和自己差不多的脸,声音带了小心翼翼:“我说了,你别生气。那段时间,其实我把你当作妈妈。”

在别墅生活的那段日子里,江屿知的细心和温柔是宁欢一辈子也不能忘却的,他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心。

他甚至为了这个原本的“情敌”,不惜和黎川柏对着干,他对江屿知,不是没有感情的,却偏偏不是那个方向。

“妈妈。”江屿知喃喃了一句,“那日你说的男妈妈,是真的啊。”

宁欢“嗯”了声,又疲倦地呼出一口气。他最近不知怎么了,特别没力气,头也疼得厉害。

“如果我真是你的亲人呢?”江屿知拍了拍宁欢的背,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是你妈妈。”

“那我会跟你要很多很多钱。”宁欢闭着眼睛,声音也开始昏昏沉沉。

不一会儿,便再没了声音。

江屿知看着怀里人的睡颜,长叹口气,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对不起……”

私欲如同破土而出的竹笋,长势迅猛,势不可挡。他永远也不会让宁欢知道真相了。

男孩只能做他的笼中雀,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自己可真是个变态啊,怎么会……苍天为何造化弄人!

如今才是进退两难,只能隐忍克制,却渴望共同沉沦。那该死的窗户纸,注定无法捅破。

清晨,宁欢醒后便开始发呆,他怔愣地望向窗外,临安街边有很多很多的合欢树,听说到了季节,整整一条街都会弥漫合欢香气。

宁欢和江屿知说,他从没有闻过那个味道。当夜,一瓶祖玛珑的合欢就摆在了宁欢的床头柜子上。

江屿知果然是个行动力很强,又很有魅力的男人。可宁欢却没有一点点其他的想法。

江屿知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而宁欢和黎川柏像他旁边不远处的杂草。

两棵杂草可以将根茎在泥土里紧紧相握,而鲜花即使频频摇曳身姿,也难以融入这场沾满泥土气息的对话,如同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

错的不是鲜花,也不是杂草,是不合适。

宁欢每天早上醒来都有无穷无尽的空虚感,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叫什么,只知道大脑时时刻刻在告诉他,自己和黎川柏分开的事实。

他会耳鸣,会呕吐,甚至会莫名其妙地流眼泪。

宁欢就这么颓废了一天又一天,他的头也开始越来越沉,每天连起床都累。甚至连江屿知提出的带他去酒吧找乐子,也被他拒绝了。

最终有一日,宁欢再也沉寂不住了。他在江屿知睡着后,偷偷拿着他的手机,去了厕所。

他不相信江屿知真的没有黎川柏的联系方式。

宁欢试着输入之前观察到的密码,果然解开了屏幕,他在通讯录里划呀划,视线最终定格在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上。

黎川柏。

宁欢浑身开始颤抖,他惊恐地抵住厕所门,拨通了那个电话。

理智告诉他不要再陷入其中,只需要忍过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三个月,反正早晚都会忘了黎川柏,可实际上他根本忍不下去了。

他可以忍受思念,但那种躯体上的反应让他无法继续坚持。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起,那边也没有说话。

宁欢颤抖着,瑟缩着,低声说:“黎川柏,我好想你。”

可回应宁欢的,却是一道活泼开朗,又略微缓慢的男声:

“你是……找哥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