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慕青伏诛之日,北漠边关忽起警报。
三千里急信由边将贺永安昼夜奔袭而至,呈至御前:
“北漠六部并旗,狼主拓拔延策亲自出征,三日内连破三道哨岗,直逼宁州!”
“斥候所报,敌中疑有‘中原熟兵’,攻势老练,破阵之法皆为我军旧制!”
南宫晟闻讯震怒,朝堂震动,然军机尚未齐议,林婉儿却已披甲至前殿。
凤仪宫内,众人皆劝凤后不可涉险,然林婉儿神情冷峻,凤眸如刃:
“浮水之乱虽平,但京师暗涌未消。”
“若北漠兵起,内外相合,必有奸人乘势破局。”
“我要以凤车亲巡宁州,安军心,稳民望。”
沈策躬身拱手:“末将愿随凤后南巡,以命护行。”
白芷衣也执剑一礼:“北漠狼心未死,咱们,早该一战。”
凤车启程,林婉儿身着明甲凤披,不走内线密道,反而在众目之下自京畿正道而出。
朝中风起,有人暗道她此举太过张扬,恐成敌人箭靶。
但民间却传颂:
“凤后亲征,万里无畏。”
“她是我们的大凤,不藏不避,只护山河。”
途中,林婉儿密令沈策暗查一事:
——边军所报,敌军战法酷似中原旧制,极可能为“中原叛将”指引。
而此人,很可能就是浮水余孽中残存的一员——早年逃往北漠的东厂旧部:杜恒。
此人曾任暗营将统,精通中原十八破阵术,一旦为北漠所用,边防形同虚设。
凤车行至中州,贺永安前来迎驾,跪地请罪:
“末将失守三营,愧对凤后圣恩!”
林婉儿将他扶起,言辞清厉:
“宁州之失非你一人之过,是宫廷有人泄密,才致敌军可破防。”
“我此行,不为追责,而为清局。”
“军心已乱,若不稳之,北漠狼旗可卷南疆。”
林婉儿当夜亲巡视营,见兵卒苦战后营养不济,亲手批粮调药,又破格提拔三名阵前负伤却仍坚守的百夫长,振军威于无声。
兵卒传语曰:
“凤后巡营,似亲母,言必至,心可依。”
营中风向迅速扭转,士气大振。
次日清晨,沈策带回密探之报:
“杜恒现踪于边境赤砂谷,其所率一支‘游阵军’已向西北策动,意图绕开正防,袭我后营!”
林婉儿当即命白芷衣带先锋营前往阻击,自己则以凤车为掩,行至赤砂谷布阵——
她亲自设下“星辰错阵”,引敌入伏。
杜恒果然中计,所率千人精锐在夜间突入谷中,半途却被四方火网封困!
林婉儿立于高台,望着那位曾在宫中冷宫中斩杀忠士的旧将,淡淡道:
“杜恒,你不是北漠之人,你只是中原叛骨。”
“你以为逃得远,就能改命?”
杜恒怒吼:“你一女子,也敢与我斗阵?”
林婉儿却挥手:
“焚。”
烈火四起,星错阵以火为引,烧断其后路,杜恒溃败被擒。
此战之后,北漠六部军心受挫,拓拔延策未敢再逼,率兵后撤三百里。
凤车凯旋,民众夹道相迎,所至州县皆鸣锣放灯,百姓称颂:
“凤后御敌于赤谷,一战定宁州。”
“她不只是凤命,更是战将,是守国的女侯主。”
林婉儿却未显一丝喜色。
回营之后,她与沈策低声议道:
“你可还记得,魏慕青的信中有言:‘终局已现,北漠动兵’,其实不过是一次试探。”
“真正的局,还藏着。”
“杜恒不过是弃子,能舍如此重棋,后手——绝不会轻。”
沈策肃然:“你怀疑,还有更大的兵谋?”
林婉儿望向南天,凤眸一凝:
“我怀疑,他们真正想动的,不是宁州。”
“而是——皇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