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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探寻古籍,挖掘线索

青铜残片在掌心压出一道月牙形的印痕,洛叙白指尖一颤,天玄灵镜应声浮起,镜面幽蓝如深潭,映出她眉心紧锁的倒影。方才屋顶黑影一击即退,只留下半张与黑袍访客相似的面孔,还有那枚刻着“逆”字的青铜片——像一把钥匙,插进了她心头最深的锁孔。

她没有追。

因为灵镜在震,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像被无形之手攥住。镜中浮现出一行血字:【同源灵镜激活,宿命对冲开启】。这不是警告,是宣战。

“陌慬玔。”她转身,声音冷得像铁,“把人看牢。谁也不许进出营帐,包括——他。”

陌慬玔点头,长棍拄地,目光扫过主帐方向。那黑袍访客还坐在角落,手中令牌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千里之外的某种召唤。

洛叙白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马厩。她要查,查个彻底。仅靠灵镜的碎片提示和敌人的突袭警告,撑不起一场生死博弈。她需要证据,需要源头,需要把“逆命盟”这三个字从虚无缥缈的传闻,钉进现实的血肉里。

“楚云深,夙滢,准备出发。”

“去哪儿?”楚云深折扇未合,眉头微蹙。

“文渊阁。”她翻身上马,缰绳一扯,“我要翻遍所有关于‘九星连珠’和‘血祭大阵’的古籍。”

夙滢一愣:“可三大藏书阁分散各地,我们……”

“灵镜指了路。”洛叙白抬手,袖中灵镜轻颤,镜面浮现出一条蜿蜒水道,尽头赫然是江南文渊阁的轮廓,一个“渊”字在波光中若隐若现,与黑袍令牌上的纹路隐隐共鸣。

楚云深瞳孔微缩:“它……主动指引?”

“以前不会。”洛叙白眸光一闪,“但现在,它好像也急了。”

三人连夜启程,快马加鞭,沿江南水道疾驰。夜风掠耳,洛叙白忽然察觉,每当月光洒落镜面,灵镜边缘的符文便泛起微光,像是在汲取什么。她指尖轻触镜背,一丝温润的暖流顺指而入,竟让她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

“它在充能?”夙滢低声惊呼。

“不是充能。”楚云深盯着月光下的镜面,“是共鸣。星月之力,本就是上古玄术的根基之一。”

洛叙白没说话,只是将灵镜贴得更近胸口。她忽然明白,这镜子不是工具,是活的。它在等一个时机,等一场星月交汇的盛宴。

天未亮,文渊阁已遥遥在望。

青瓦飞檐,藏书万卷,阁前石碑刻着“文以载道,渊如星海”八字,笔力苍劲,仿佛能压住地底躁动的龙脉。然而楚云深一句低语,却让洛叙白心头一沉:“文渊阁禁书区,非玄门印信不得入。”

她袖中一物悄然发烫——是君玉宸临别所赠的玉简,通体温润,此刻竟如活物般搏动。

“试试。”她将玉简按上结界石碑。

刹那间,玉简碎裂,青光如蛇游走,石碑裂开一道缝隙,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门开的瞬间,天玄灵镜骤然发亮,镜中浮现出君玉宸模糊的身影,白发如雪,双目紧闭,嘴唇微动,吐出四个字:“寻星者,莫信全相。”

洛叙白呼吸一滞。

这声音,不是幻觉。是记忆,是遗言,是跨越生死的指引。

“我守外间。”夙滢脸色发白,扶着门框,“这地方……书页都在低语。”

洛叙白点头,与楚云深踏入禁书区。高耸书架如巨兽肋骨,层层叠叠,尘封的卷册静静躺着,仿佛沉睡的魂灵。灵镜悬浮于前,幽蓝光芒扫过书脊,忽地停在三本残卷前——《星陨纪事》《祭典残章》《逆命录》。

“就是它们。”她伸手取下。

《逆命录》残页展开,一幅九座祭坛的星图赫然浮现。北境主坛旁标注“命枢”,而江南一座坛址,竟与文渊阁地基完全重合。洛叙白指尖划过图上“命枢”二字,一股寒意从尾椎窜上头顶——他们脚下,本就是祭坛的一部分。

“知识即祭品。”楚云深喃喃,“难怪这里藏书越多,禁制越强。”

另一侧,洛叙白翻开《星陨纪事》,目光落在一句残文上:“同心契现,镜心者醒。”她心头一跳,正欲细看,书页竟无火自燃,化作灰烬飘散。

“禁制触发。”楚云深迅速后退,“有些真相,不让人看。”

洛叙白不语,转而翻开《祭典残章》。残图上绘有星轨与人祭之阵,文字却是上古玄文,扭曲如蛇,难以辨识。她指尖一划,划破掌心,鲜血滴落镜面。

灵镜嗡鸣,幽蓝光芒大盛,镜面浮现译文:“九星连珠之际,命枢祭万人精魄,裂界隙,召逆命之门。”

楚云深倒吸一口冷气:“七日后,就是九星归位之日。”

“还不够。”洛叙白咬牙,催动灵镜扫描残图。镜面骤然投射出立体星图,九星连成锁链状,中央一点正是北境荒原。与此同时,镜中浮现一行小字:【检测到同源能量波动,频率匹配度87.3%】。

她瞳孔骤缩。

星图中,有一星轨迹偏移,不在常轨。她死死盯着那颗星——那正是她穿越那夜的星象。蓝光撕裂夜空,考古队塌方,她坠入深渊,再睁眼,已是鸿灵大陆。

原来,她的穿越,不是意外。

是“九星连珠”的产物。

是“血祭大阵”的副作用。

是“逆命盟”计划中,一枚失控的棋子。

“洛叙白?”楚云深察觉她异样,“你怎么了?”

她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星图。脑中闪过君玉宸的遗言,黑袍访客的警告,还有那枚倒置的“洛”字。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不是被选中的人——她是被“召唤”的人。

而那个在北境祭坛上手持黑镜的身影,喊她“姐姐”的人……或许,才是原本的“镜心者”。

“我们得走。”她猛地合上残卷,“不能再留。”

就在此时,天玄灵镜最后一闪,镜面映出千里之外的营地帐内——黑袍访客低头摩挲令牌,唇角微动,声音极轻,却清晰传入洛叙白耳中:

“她快找到了……但真相,会撕裂她。”

洛叙白猛地抬头,灵镜骤然黯淡,仿佛耗尽了力量。

她攥紧残卷,指尖发白。

星图已明,祭坛已现,时间只剩七日。

可真正可怕的,不是敌人,不是仪式,不是那场即将降临的“九星连珠”。

是她即将揭开的,关于自己存在的真相。

马蹄声疾,三人冲出文渊阁。

晨光初露,照在阁前石碑上,“渊”字边缘,一道裂痕悄然蔓延,如同地底深处,有东西正在苏醒。

洛叙白回望一眼,袖中灵镜忽地一烫,镜面浮现出一行新字,尚未读完——

一道血线从她眼角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