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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 第103章 冷藏箱的无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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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闭合,那沉闷的响声如重锤般震得耳膜生疼,眼前守墓人咧到耳根的嘴角,像一道扭曲的黑线,令人不寒而栗,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笃定我在72小时内拼不完最后一块拼图。

掌心握着温差仪,那金属触头冰冷且坚硬,硌得生疼,我反手扣住冷藏车锈蚀的门缝,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指甲缝里渗进铁锈那刺鼻的味道。

\"沈墨!\"林疏桐身着白大褂,下摆如轻柔的云朵扫过我手背,她举着角膜模拟器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我顺着她指尖看去,暗褐色的金属壁上,几星蓝漆像被钝器刮擦时溅起的水花,在昏暗中闪烁着幽蓝的光。

想起三天前在学校后巷,我蹲在泥地里拍老周铁锹的照片,他说\"这是铲煤渣蹭的\",现在想来,那铁锹分明是刮开冷藏箱暗格的工具。

温差仪的金属头刺进缝隙,一股冷意如冰蛇般顺着指节窜上胳膊。

我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显示屏,当 - 196c的数字跳出来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液氮罐的金属疲劳纹。\"我扯下手套,用指甲轻划箱体接缝处,一道极细的裂纹在紫外手电的幽蓝光芒下若隐若现,\"和老周铁锹上的蓝漆刮痕是同源。\"林疏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凉得像冰,\"环孢素蒸汽残留!\"她把模拟器屏幕转向我,内壁上凝结的白色晶体呈放射状,如绽放的冰花,\"心脏移植前需要用环孢素抗排异,这种凝固形态说明运输途中箱体剧烈震动过——\"

\"都别动!\"沙哑的吼声如炸雷般在耳侧响起,老周不知何时绕到了冷藏车另一侧。

他手里攥着支注射器,针头正对着冷藏箱顶部的控制阀,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像燃烧的火焰。

我看见他袖口露出半截校工制服,前襟还沾着食堂的油渍,三天前他给林夏送病号饭时,也是这身打扮。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停顿,声音发颤:\"他儿子在市三院儿科,白血病,等心脏移植等了半年。

上周我去会诊,看见他在病房外偷偷抹眼泪,说'只要能救小乐,让我做什么都行'。\"原来,老周之前在校门口碰见校长,校长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老周啊,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儿子排到心脏移植的第一例,但你得帮我个忙,运输几颗心脏,事成之后,你儿子的手术就有着落了。”老周犹豫了,可一想到病床上的儿子,咬了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守墓人又找到老周,跟他详细交代了运输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注射器的玻璃管在老周手里晃动,我盯着他虎口暴起的青筋,余光扫到他脚边的阴影——分样筛还卡在门锁芯里,螺旋纹在红光下泛着暗金的光泽。\"螺旋纹密码是0.1mm。\"我突然开口,分样筛的金属齿在锁孔里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和守墓人保险柜的开启方式一致。\"老周的瞳孔缩了缩,注射器的手晃得更厉害了:\"你...你怎么知道?\"

\"药液里的镇静剂浓度。\"我从口袋里摸出静电吸附板,轻轻抛向他手边,吸附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贴在注射器上,老周下意识松手,玻璃管撞在箱体上碎成渣,透明液体顺着金属壁往下淌,那液体滴落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疏桐蹲下去捡碎片,她的发丝垂下来遮住表情,月光洒在她的发梢,宛如一层银纱:\"环孢素残留的震动轨迹,和你儿子病房监控里你抱他跑向电梯的步频一致。\"她捡起半片玻璃,对着月光照,\"你每次去医院看儿子,都会顺路把心脏运到冷藏车暗格,对吧?\"

老周突然跪坐在地,双手捂住脸,指缝里漏出呜咽声,那哭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凄凉:\"他们说...说只要运五颗心脏,就能给小乐排到第一例。

我就是个扫厕所的校工,能怎么办?\"他抬起头时,脸上全是泪,\"那姑娘(林夏)发烧那天,我在她床头放了退烧药,真的...我真没想害她...\"

在处理老周的事情的同时,我一直留意着守墓人的动静,当他做出那个奇怪的动作时,我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冷藏车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我转头看见守墓人被押上警车前,西装内袋突然震了震。

他侧过身挡住警员的视线,指尖快速在口袋上敲了两下——摩斯密码。

我盯着他微颤的指尖,听见林疏桐在身后轻声说:\"沈墨,无名碑下的冻土温度...\"

警车鸣笛声刺破夜色,老周被警员架起来时,突然挣扎着指向守墓人:\"是他!

是他说校长收了钱——\"话没说完就被塞进警车,车门\"砰\"地关上。

我握紧温差仪,金属外壳在掌心烙出红印,那灼热的触感仿佛要穿透皮肤。

守墓人坐进警车前回头看我,月光照在他泛青的眼底,那抹笑比冷藏车的冷气更刺骨。

他的西装内袋又震了震,这次我听清了震动频率——短,短,长,短。

是\"SoS\"。

当守墓人坐进警车时,他西装内袋里手机的震动声就像一根细针扎进了我的耳膜,那尖锐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突然照亮了冷藏箱的通风口,在淡紫色的光斑里,几缕纤维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像幽灵的触手在舞动,就像某种无声的呼应。

“沈墨。”她的声音比冷藏车的金属壁还要冰冷,“这是纤维的静电吸附模式。”我凑过去,看到那些米黄色的纤维呈放射状粘在通风口边缘,每根纤维的卷曲弧度都与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碎纸屑上的痕迹重合。

解剖室里惨白的灯光突然闪现在我的脑海中——十二岁的我蹲在墙角,看着父亲用镊子夹起半张带血的碎纸,纸上粘着的纤维在显微镜下也泛着同样的米黄色。

“这是买方地址。”我的喉咙发紧,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那疼痛让我清醒,“当年凶手寄给警局的碎尸通知单,用的就是这种纸。”林疏桐的指尖在纤维上方悬停了半寸,没敢触碰:“暗网拍卖的买家,可能和你母亲案的凶手是同一拨人。”

冷藏箱的金属壁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拿出分样筛,将螺旋纹金属齿对准箱体接缝处的凹痕。

老周铁锹木柄上的刮痕在我的记忆中翻涌——三天前他蹲在泥地里擦铁锹,说“铲煤渣蹭的”时,指节白得像死人一样。

分样筛卡进暗格的瞬间,锁芯里传出齿轮转动的闷响,“和铁锹的刮擦角度完全吻合。”我按着暗格开关,“这里藏着配型样本。”

在我们继续调查冷藏箱的时候,林疏桐突然想到查看一下周围的监控画面,没想到却有了新的发现。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得她的瞳孔发亮,“看监控画面!”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警车旁便利店的监控里,老周在被押上警车前,右手偷偷摸过警车后座的钢笔。

那支钢笔帽上的校徽——是校长办公室的定制款。

我猛地捂住林疏桐的眼睛,指腹感觉到她睫毛的颤动:“别看。”她的手覆上我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皮肤:“他在伪造运输单据?”我盯着监控里老周快速翻动纸张的手指,喉结动了动:“用校长的钢笔,把非法心脏的来源改成……自愿捐赠。”

冷藏箱的门“砰”地弹开,冷雾裹挟着蓝漆滴溅在我们脚边,那冷雾带着丝丝寒意,扑面而来。

那些蓝漆顺着金属壁往下淌,在地面上聚成暗红色的痕迹,像凝固的血,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林疏桐的热成像仪突然发出蜂鸣声,绿色光斑在地面上投出向下延伸的箭头:“地下三层。”她的声音颤抖着,“温度零下196摄氏度,和你母亲案现场的液氮培养舱型号一致。”我拿出温差仪贴在冷藏箱底部,金属触头传来的寒意顺着手臂窜上我的脊椎,那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年前解剖室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父亲指着母亲尸体上的冻伤说:“凶手用液氮保存过器官。”此刻,热成像仪的光斑正沿着墙缝往下爬,在地下三层的位置凝成一个发亮的圆点。

林疏桐的手术刀挑起舱门的封条,火漆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滴。

她用刀尖轻轻一挑,纹路便清晰起来:“和陈律师上周给我看的器官移植合同蜡印……完全一样。”陈律师的脸突然浮现在我眼前——他总是说“合法移植”,但每次提到供体来源时,镜片后的眼睛就会快速眨动三下。

警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守墓人的SoS信号还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林疏桐的手突然覆上我握着温差仪的手背,她的体温透过金属外壳渗了进来,那一丝温暖让我感到一丝慰藉:“暗网倒计时……只剩48小时了。”我低头看表,指针正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

冷藏箱暗格里传来细微的机械声,像某种倒计时的心跳,在寂静中回荡。

我握紧温差仪,金属外壳在掌心压出了红印。

地下三层的光斑还在热成像仪上跳动,像母亲遇害当晚,解剖室墙上那台老式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催促着我们。

林疏桐的手术刀尖轻轻敲了敲舱门,封条上的火漆裂开了细小的缝,露出底下一行模糊的数字——72。

“走。”我拉着她往地下楼梯口跑去,温差仪的金属触头在掌心发烫,那热度让我感到一丝不安,“要在48小时之前赶到。”林疏桐的白大褂下摆扫过蓝漆血痕,我们的影子在墙上叠在一起,像两块正在拼接的拼图。

地下三层的铁门就在转角处,门缝里渗出的冷雾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甜腥味,那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拿出温差仪贴在门上,金属触头刚碰到漆面,显示屏上的数字就开始疯狂跳动——零下196摄氏度,零下195摄氏度,零下194摄氏度……液氮培养舱的嗡鸣声从门后传了出来,那声音低沉而又压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