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呆便御风去了大豫禁军驻守在黑风秘境外的军营。
这里的禁军将领名为徐蛮,七境武夫,因为脸黑心黑,行事蛮横,便被人起了个黑蛮子的外号。
但这一天,黑蛮子遇上了比他还要蛮不讲理的人。
看着插在眼前的大枪,徐蛮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他今天早上刚从美人被窝醒来,便看到一个青年自顾自的掀帐而入,张嘴就要带人进黑风秘境。
他徐蛮肯定是不同意的,但看到那一柄名传大豫的大枪后,他跪的非常之快,并且表示带多少人进去都可以。
毕竟,工作再重要也只是工作,哪里有性命重要,皇帝老儿每月就发那么点俸禄,玩什么命啊?
阿呆对此表示很满意,拍了拍徐蛮的肩膀后便御风离去。
等阿呆走后,徐蛮这才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随后立马喊来文书。
“速速向京城传信,向陛下禀报此事,记住,写本将军因为不忍禁军出现无意义的死伤,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与那人妥协,具体怎么写你自己琢磨,把我写的英勇一点。”
“是,将军。”
那儒生很是无奈,明明见面就跪,哪里和英勇沾了边嘛,好在他跟在徐蛮身边好几年,别的没学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大有长进。
只是片刻功夫,一篇奏章便大功告成。
这奏章写的浮夸至极,将徐蛮描写成了一个深明大义,忍辱负重的英雄人物,将阿呆写成了一个依仗武力,蛮不讲理的恶霸。
额,这点倒也没错。
岂料徐蛮看完后却是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将那人写的太坏也不好,万一那人看到这奏章后记恨上咱俩咋办,你上去顶啊?”
“嘶,将军你这不是要我命嘛?”
儒生咂了咂嘴,又提笔改了几句,也算是将阿呆的形象挽回了几分。
“就这样吧,让人送去京城吧。”
没几天,这封奏章便摆在了卢正燕面前,卢正燕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奏章递给了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黑袍老人。
此人正是大豫宰相,名为姚宣,乃是大豫王朝有名的大儒,几个月前姚宣一病不起,直到这几天才好了些,总算有力气帮卢正燕出谋划策了。
姚宣看完奏章后呵呵一笑,“这蛮子,倒是很识时务。”
卢正燕无奈叹气道:“姚老,你都想了半天了,倒是说一说如何对付此人呀。”
姚宣缓缓摇头,轻声道:“陛下,老臣建议不要再妄言对付此人,不,甚至还要交好,大力交好。”
“为啥呀?”卢正燕有些恼怒,
此人不仅擅闯皇宫,打死大豫支柱齐崇,还逼着他废掉了自己儿子的太子之位,太子最后也死在了此人手中,如此奇耻大辱,若是不报,他卢正燕还是一个皇帝?
姚宣没有回答,反而缓声道:“陛下可知最近白玉京传出的龙虎榜?”
“龙虎榜?干啥的?”
大豫王朝与炼气士宗门交好不多,因此并不知道还有龙虎榜这玩意儿。
“龙虎榜是白玉京编纂的神州浩土三十岁以下最强的五十人榜单,陛下可知榜单之首是谁?”
卢正燕的脸色略显愕然,“不会就是此人吧?”
姚宣点点头笑道:“陛下猜对了,正是这位叫阿呆的纯粹武夫,力压剑气长城的宁姚,白玉京山青,雷音寺的佛子,成了龙虎榜的榜首。”
卢正燕忽然眼神一亮,“不对,白玉京这是在捧杀此人,若我没猜错的话,已经有不少人前来挑战此人了吧?”
姚宣微笑道:“陛下猜得没错,已经有不少榜单的天才来到大豫。”
“那此人岂不是死定了?”
姚宣叹了口气,无奈说道:“陛下,你也太小看白玉京了,既然白玉京能将此人排在第一,便说明此人的实力就算不能力压宁姚等人,但至少也在伯仲之间,又岂是这些连八境都没一个的小孩子能打败的,”
卢正燕立马不笑了,敢情都打不过啊,那跑来干鸡毛,打坏了地方还得他派人去修。
呸,一群废物!
“姚老,此人与我有仇,难不成我们交好他,他就会不计前嫌吗?”卢正燕皱眉道。
“当然会,”姚宣肯定道,
“凭啥啊?”
“就凭那人没有杀陛下你,这便代表他心中对陛下还是带着几分肯定的。”
卢正燕差点被气笑了,“那我是不是还要备礼感谢那人的不杀之恩呐?”
岂料姚宣竟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最好去一趟,而且,老臣也去。”
“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吧?”
卢正燕终于怒了,直接甩袖离去,只留下余音回荡在姚宣耳边,“要去你去,朕乃大豫皇帝,岂能如此不要脸面!”
几天后,浩然剑宗,
身着便衣的卢正燕一脸纠结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姚宣和李沧涯几人。
“唉,有你们这几个臣子,真是朕的福分啊!”卢正燕长叹一声。
“哎,陛下莫慌,既来之则安之,看看也好,”李沧涯嘿嘿一笑,
随即他大踏步来到门前,朝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大声说道:“那个谁,徐浩是吧,快去禀报你们的新宗主,就说陛下来拜访浩然剑宗了。”
下一刻,一道惊呼声响彻云霄,“宗主不好了,朝廷派人来攻打咱们啦?”
李沧涯:“……”
几分钟后,闹了场乌龙的几人终于进入了浩然剑宗,徐浩一边带路一边向几人介绍宗内。
忽然,一道惊雷声响起,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发生什么事了?”
卢正燕几人被这惊雷声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阿呆要对他们动手了。
徐浩一脸无奈地回答道:“这几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来了好几个人来挑战宗主,还叫嚣着什么龙虎榜之类的东西,这声音就是宗主和那些人交手的声音。”
卢正燕顿时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开口道:“徐剑仙,不知我们可否带我们去贵宗主与那些人交手的地方看一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