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看守所大门的那一刻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虽然只是被关了七天,但是我是一辈子也不想再进这个地方了,如果不是博书记,我们几个的下场可不是七天这么简单的。
我们全都挤在凯哥的A6上,凯哥把手里的烟头从窗户扔出去:“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这德行,这次长记性了吧。”
博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妈的,我现在就想吃肉,那里面的伙食给狗狗都不吃。”
“就他妈属你吃的最多,现在说给狗狗都不吃。”轩哥说道。
“去你妈的,不是你和我抢馒头的时候了。”
我们几个在车上就开始闹起来了,凯哥咧嘴笑了笑:“走,去洗浴中心,给你们接风洗尘,然后好好吃一顿。”
博森躺在车座子下面说:“凯哥威武。”
凯哥一脚油门冲着我们这边最大的一个洗浴中心就过去了,在县城的东边,名字叫东方浴都,下车以后看着这个五层楼的建筑我说道:“我去,这地方真他妈好啊。”
凯哥瞥了我一眼就说了一句话:“唐家的。”
“这他妈不就是等于是温九的。”轩哥嘀咕道,我们刚刚下车,穿制服的门童就小跑着迎上来。
“凯哥好。”门童显然是认识凯哥的,熟练地接过车钥匙,眼睛扫过我们几个憔悴的面容,很识趣的也没有说什么。
东方浴都五层高的仿古建筑金碧辉煌,飞檐翘角上挂着大红灯笼,门前八根朱红色立柱气势恢宏。
推开沉重的黄铜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檀香与蒸汽的温热气息,大堂高将近十米,正中央悬挂着一盏三层水晶吊灯,灯光透过无数棱镜在米黄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前台站着四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见到凯哥齐齐鞠躬:“欢迎光临东方浴都。”
大厅里面左侧是男宾入口,右侧女宾,中间一道雕花屏风隔开,屏风前摆着尊鎏金关公像,香炉里三炷细香青烟袅袅,让人肃然起敬。
仔细一看这本该手持青龙偃月刀的关二爷,右手居然托着个金灿灿的计算器。
我疑惑的说道:“关二爷不是都手持青龙偃月刀吗,这怎么手里拿的计算器?”
凯哥踹了我一脚:“废什么话,快去洗澡。”
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泡了整整一个小时,我们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凯哥给我们每人递了根软中华,轩哥深吸一口,满足的吐着烟圈:“操他妈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晚上在酒店包间,博书记居然也来了,他依旧板着脸:“几个小兔崽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你们几个记住,再有下次,我第一个把你们送进去。”
我们连连点头,博森给他爸倒了杯茅台:“爸,我们知道错了。”
博书记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明天都给我老老实实回学校去上课,学校那边我也给你们打好招呼了,不会留档案什么的,就是给你们请了个小长假。”
晚上凯哥把我们送回的刘政家,刚刚下车凯哥突然说道:“七儿,给你妈回个电话吧,你妈电话都打我这了,没瞒住。”
我愣了一下,不过想了一下心里还是平静了,回到家,站在刘政家的阳台上还是给我妈把电话打了过去。
晚上的冷风一吹我居然打了个哆嗦,电话就响了一声便被我妈接起来了,我刚说了句“妈。”
我妈就打断了我,她的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得多:“出来了?”
“嗯,妈我..”
“行了,出来了就好,这事我没告诉你爸,你爸要是知道了肯定早就杀过去了。”我妈没有接着这个事情说反而换了个话说道:“吃饭了吗?”
“吃过了,凯哥带我们吃的。”
“吃了就好,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也怪我和你爸,你本来成绩挺好的,非得去外地做生意,忽略了你的成长问题,所以你现在才变成这样,我们也有责任,凯凯也和我说了,这次的事情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妈妈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学会思考后果。”
“我知道了妈,您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妈妈只是想告诉你,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人生没有后悔的机会。”
挂了电话以后,我心里突然莫名的有点难受,没有我想象中的责备,反而让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在阳台抽了很多烟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每天都在学校混日子是为了什么,后来索性回了客厅和他们继续喝酒。
晚上我们都是在客厅睡着的,我是被博森踹醒的:“操,还不起来,都他妈快下早自习了,你们还睡呢,今天不去学校了吗。”
在看守所的时候早上都是六点钟起床,这一下回来也没有人叫了,我们直接睡到了快八点,要不是有人叫我们估计能直接睡一上午。
我们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荣亮在外面踹了一脚门:“操,七儿,你他妈是不是掉马桶里了,老子脸还没洗呢。”
我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提裤子一边说:“催他妈什么吹,已经迟到了,还在乎这点时间。”
荣亮听我说完突然也开始慢悠悠的洗漱起来了,还吹起了口哨,我拿起来昨天晚上不知道谁剩的半个煎饼果子吃的津津有味,轩哥踹了我一脚:“滚一边吃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我三下五除二的吃掉煎饼,还吃的挺香,主要是看守所里那清汤寡水的饭菜让我现在看见什么吃的都觉得香。
我们四个下楼不慌不忙的打了辆车到了熟悉的学校,我张开双手:“还是这里好。”
门口的门卫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几个,我们装作没事人一样,溜达着到了侧面翻墙进学校。
我和荣亮回我们班,刘政和博森回他们班,刚刚分开走到我们班门口,刚好是第一节下课时间,笛飞和铁蛋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从厕所回来,看见我们以后笛飞一下就窜了上来:“我操,你们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