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引兵朝北门跑了没多远,却见一将狼狈朝自己奔来,
来人却是蒋钦,
“都督!不好了,中了埋伏了!”蒋钦朝周瑜大喊着,
“北门有刘备带兵拦路,都督快走!”
话音刚落,只见蒋钦身后一彪人马杀到,为首一人正是刘备,
“公瑾!我诚心与你结盟,为何行此不义之事?”
刘备举剑指向周瑜,
周瑜见状大怒,见眼前只有刘备一支军马,他拔出腰间佩剑,朝蒋钦喝令道:
“速速与我合力擒了刘备!”
蒋钦于是调转马头和周瑜一左一右直杀向刘备,
刘备身高臂长,再加胯下的卢宝马,倒也不惧二人,
舞着双剑,左右开弓便迎了上去,
周瑜蒋钦刚欲与刘备交锋,不想突然一声炮响,左右两边又杀出两将,
“周瑜,糜子方(糜芳字子方)此,莫伤我主!”
“江东鼠辈,可识得我刘磐否?!”
原来,糜芳和刘磐早已埋伏于左右,
糜芳是糜竺之弟,自刘备徐州出逃以来,一直与糜竺随行刘备左右,
刘磐则是刘表从子,之前是长沙攸县都尉,和黄忠魏延共守长沙。
而自长沙归顺刘备之后,便在刘备军中效力,
之前一度随徐庶、黄忠等人在长沙一带抵御豫章的太史慈,
如今长沙战事稍缓,这才应诸葛亮之安排,来临沅守卫,
周瑜见状大惊,本来一个刘备,应付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两将,
周瑜带兵冲杀一阵,自知不敌,便在蒋钦的护卫下直奔北门而逃,
此刻,周瑜所带的三千人已经不足五百了,
等到了北门附近,他却听见城外也是一阵厮杀叫喊的声音,
看来不光城内,城外刘备诸葛亮也早做了安排!
周瑜懊悔不已,
“本来以为自己设计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这诸葛亮竟然犹胜自己一筹!可话说回来了,刘备哪来的这么多人?”
此刻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周瑜知道身后的追兵马上赶来,再不破城而出,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好在此刻,守门军士大多都上了城头在朝城外放箭,
周瑜带头冲了过去!
等杀散了城门处的几队留守卫兵,突然,城门被猛然撞开,
从城门外冲进来的正是与黄盖一起屯兵于城外的陈武!
见到周瑜后,陈武惊急交加,
“都督!我等中了埋伏了,快快随我逃吧!”
周瑜抬眼望去,只见城外一众军士正举着火把在混战,虽然看不清楚,但是喊杀声震耳欲聋!
“黄盖呢?!外面什么情况?!”周瑜急切的问道,
“我等适才听到城中似有动静,刚准备冲城,没想到身后竟杀来一队兵卒!那伙兵卒甚是彪悍,而且不似中原人物,嘴里尽皆叽里呱啦的叫个不停!黄将军此刻正与一员首领模样的人物缠斗着!”
陈武又焦急道,
“都督,临沅城怕是拿不下了!事不宜迟!快快随我先回江陵吧!”
这时,城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看来刘备的追兵就在身后!
周瑜无奈,只得一咬牙带着一众残兵由陈武护卫着朝江陵方向败退而去。
好在片刻之后,城中的甘宁蒋钦竟也杀出城来,二人引着残兵和黄盖合力击退了城外的那伙不知名的军卒,
此刻众人见大势已去,只得朝着周瑜败退的方向追去。
等到天色微亮,甘宁黄盖等人终于赶上周瑜,
此刻他们也出了武陵的地界,
之前的二万兵卒,现在也只剩下不到八千了,
“黄将军,适才可看清偷袭你的是何人吗?”
黄盖叹了口气,
“与我交战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五溪蛮的沙摩柯!不想这伙蛮夷竟跟刘备有所勾连!哎!”
“可恶的刘备!”周瑜紧握拳头,钢牙咬碎道,“此人欺我太甚!待我回了江陵,问兄长再调重兵,必将此贼擒杀!”
众将也尽皆表情愤懑,皆高声怒骂要报仇,
可骂声未毕,又听到“嘭”“嘭”两声炮响,直惊得周瑜身后众残兵肝胆俱裂,
“何人胆敢口出狂言?!”只见一员苍髯白首威风凛凛的老将横刀纵马自左边林中杀出,来人竟是黄忠!
“魏文长在此久候多时!来将速速授首投降!”右边冲出来的则是一员面如重枣,目似朗星的大将,
二将身后尽皆带着一旅雄壮的军马,
周瑜本就气不顺,见又有伏兵杀出,当即便要挥剑上去交战,
好在一旁的甘宁蒋钦二人率先杀出,抵住了二将,
黄盖陈武则怕周瑜有失,赶忙拽着周瑜赶忙回撤,
经过这一番围堵,周瑜手下只剩下五千残兵了。
“刘备竟敢伏兵于我江陵地界!”周瑜边撤边怒骂,心头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公覆(黄盖字公覆),你即刻前往巴丘,那边有我留守的一旅水师,到了之后,速速引兵前来江陵!”
听闻此话,黄盖大惊,“都督,莫非江陵也被刘备偷袭了?”
“不得不防!此刻江陵城中只有几千守军,适才我已领教过那诸葛亮的阴谋诡计了!若我是他,必会趁我不在,派一旅奇兵偷袭我江陵!所以不得不防!你速速前去,不得有误!”
黄盖当即拱手称喏,纵马朝巴丘奔去。
等黄盖走后,周瑜朝身旁的陈武交代道:
“我等放慢行军速度,一来等候甘宁蒋钦二将赶来,再者也给黄盖取兵留些时间!”
陈武有些不解,
“适才我见围堵我们的那两员战将甚是威武,特别是那白发老将,绝非等闲之辈!都督何以知晓甘将军和蒋将军这么快便能跟来?”
的确,若论单打独斗,甘宁或许跟能黄忠或者魏延周旋一番,但是蒋钦断然不是此二人的对手,所以,黄忠和魏延若然死斗,甘宁和蒋钦只会凶多吉少,别说这么快逃脱,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周瑜缓缓道:“那刘备诸葛亮虽然可恨,但我已看出他并无伤我之心!不过是想挫挫我方锐气,打消我南下荆州之念!若然他们真是要置我于死地,适才在临沅城中,怎么会如此容易便让我等逃出?”
陈武这才恍然大悟,
“都督说的是!怪不得适才那临沅城门如此轻易便被我撞开!……既是如此,看来此二人或许真的有意结盟,那他们又怎会再去袭我江陵城?”
随后周瑜凝眉摇头:
“虽说他们不想置我等于死地,可未必不会夺我江陵城!我早就听闻那刘备有西进西川之念,而江陵城又是西进水路之枢纽!若夺下此城,便可迎江而上,直入巴东郡之郡治鱼复县!早闻益州刘璋暗弱,若让刘备入巴,来日必成我心腹大患!”
陈武不解道:
“为何都督知晓刘备必会入巴地?”
周瑜见此刻天色已然大亮,又是自己江陵地界,便也就不急,
听陈武这么问,周瑜笑笑道:
“何止那刘备,曹操未必就不想入巴!而且我若不是被曹刘二人牵制无暇西进,此刻我江东大军或许早已杀至成都城下了!”
言罢,周瑜又神色肃穆道:“所以,江陵必不能失!纵然荆南四郡不要,我也要把守此处枢纽之地!”
陈武顿时明了:“都督说的是!只是此地如此重要,都督为何只担忧刘备,却不担忧北边的曹操?此时曹操的襄阳距江陵也不远,何况曹操此刻早已吞并了昔日荆州刘表的军队势力,远非刘备能比!”
周瑜摇摇头:
“曹操此刻心腹大患是北边的吕布,吕布不除,他难以安枕!更哪有精力谋图我江陵?何况,一个吕布便已让他心力交瘁,我主此刻正助曹于东牵制吕布,曹操若然此刻南下江陵,岂不是一患未除,又树强敌?”
话虽这么说,可此刻的时间节点,孙权已经暗中夺取了本属于曹操的奉高,孙曹之间早已暗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