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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个月。

太子终于又留宿嘉荣堂了!

嘉荣堂里对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矛盾不知实情的人,别提多扬眉吐气了。

虽说太子这几个月逢休沐多数时间会来嘉荣堂陪太子妃用膳,后宅的管家权也一直在太子妃手中。

可在嘉荣堂的一众人看来。

有权在身固然好,太子也的确够给太子妃体面,但女人要想在后宅这样的地方站稳脚跟,还得是什么?

孩子啊!

诚然,他们中间不少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知道永煦院那位如今肚里怀的这个,日后是替太子妃生的。

可到底不是亲生的不是?

抱养的哪能比得了亲生的呢?

不是有句老话叫“养儿防老”?

这句话放在民间适用,放在寻常高门大户乃至宫里它同样适用。

试想想有了孩子,就算日后失了宠,男人不还得去看孩子?不得过问孩子?

这可就是重新上位的机会啊。

太子妃如今手中有权,太子又给体面,再有个亲生的孩子那还不是锦上添花?

这么一来,他们这些在太子妃手底下做事的人,不就更能跟着水涨船高一番?

因着这样的想法,打从太子不宿在嘉荣堂,而是频繁踏足永煦院之后。

嘉荣堂的人在外看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没少替郑明芷干着急。

也没少在心里骂槛儿骚狐狸精,骂她有了身子也不安分,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霸着太子,一口汤都不给别人喝!

现在好了。

中秋太子又歇在嘉荣堂了。

次日出门,这些人腰杆子挺得别提多笔直了,要不是太子妃不准他们在外张扬。

他们恨不得把鼻孔翻上天!

心说这就叫什么?

正妻的排场跟体面!

圣上钦定太子妃的排场!

别说殿下不好重女色。

就是殿下真沉湎美色,有陛下的赐婚在,谁也甭想越过他们太子妃去!

狐狸精也别想!

要知道宫里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看人脸色,嘉荣堂的这些人自认装得好,可气色和精神头骗不了人啊。

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他们今儿红光满面的,怕是自个儿得了赏钱都没这么高兴,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偶尔有在外面碰着小福子和喜雨他们的,好家伙,对方的眼神儿别提了。

小福子和喜雨回来私下里凑一起说这事儿,都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自是不会当着槛儿的面说什么,毕竟这后院里的个中事本就不是西风压了东风,就是东风压了西风。

宋昭训怀着孕,何必给其添堵呢。

殊不知槛儿心里门儿清。

也是真的没当回事。

虽然她知道太子和郑氏有矛盾,但上辈子自始至终都没查出来的事,槛儿这辈子也不打算让好奇心害死猫。

再者人家正头夫妻之间的事儿,什么时候都轮不到后院里的妾室管。

槛儿不想惹自己一身腥。

也从来没想过利用他夫妻二人之间的矛盾来上位,上辈子她没这样干过。

这辈子同样不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槛儿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白日里太子当差不在家,后宅这边由海顺盯着,海顺也听人来禀了消息。

不过他的想法和小福子的相似,东西风压来压去的事在哪儿都常见。

横竖嘉荣堂的奴才自娱自乐罢了,他们这些知情的人心里清楚就行了。

宋昭训向来最是知事明理不过,也不是会为了这种事跟太子闹小性儿的。

这么想着,海顺便没把事往上报。

骆峋则是当起差来心无旁骛,也是他本就没将留宿嘉荣堂一事放在心上。

自然不存在想起。

所以日子该怎样还是怎样。

中秋过了没几天,天气开始转凉。

到八月底的时候。

白日里只穿一件棉纱主腰配夏衫都觉得凉了,夜里一条薄毯也换成了薄被。

九月中旬时院子里的两棵枣树上的枣熟得透透的,一场秋雨过后,风吹得鸽子蛋大小的果子哗啦啦往下掉。

小桂子、小满子在外洒扫的时候脑袋顶时不时就被砸个正着。

但这两棵枣树在正房门前,他们不能乱动。

平时养护这些花草树木的人也不能擅动,瑛姑姑就叫小喜子跑了趟膳房。

膳房的人架起梯子来收枣,收了满满五篓子,每篓子足有五十斤左右。

膳房总管姚大发的干儿子沈旺做主,给槛儿这边直接留了半篓子的鲜枣。

半篓子也有二十五斤呢。

槛儿哪吃得了这么多,给瑛姑姑、寒酥、小福子他们每人分了一斤多出去。

这样的事自打槛儿有孕的消息传开时不时就有,当然前提是都不过分违制。

像是膳房这块儿。

槛儿现在的膳食每日每顿都是定量,他们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额外添菜。

于是他们就致力于将槛儿的饭菜做得无比精美,所有菜品取的名儿那叫一个喜庆洋洋兼别出心裁。

而沈旺送的半篓子枣打的名头也是枣树在永煦院长着,平日里劳烦宋昭训看顾,美其名曰是答谢槛儿的。

另外库房、绣房、文房所这些地方也没闲着,变着法子往永煦院送东西。

不尽是为了巴结槛儿,这些个骑墙望风的真正看中的是槛儿的肚子!

当初槛儿从嘉荣堂出来,确实不少人知她是要替太子妃固宠生孩子的。

所以槛儿刚得宠那会儿,除了膳房偶尔会示示好,其他人都没敢怎么动。

毕竟宋昭训再得宠,终究都是太子妃的人,他们单独向宋昭训示好,岂不相当于把她跟太子妃分开了?

这种得罪主母的事,可不能轻易做。

然而现在,哪怕有些老家伙早先瞧准了眉目,这会儿暗地里也转了向。

毕竟,宋昭训孕期太子都在那边过夜呢。

是吧?

为着这种种考量,各个地方都动了起来。

槛儿当然不会照盘全收。

不能叫郑氏抓住把柄是一,不能叫人以为她恃宠而骄,败坏太子声誉是重中之重。

现在后院的人都知道宋昭训低调本分。

哪怕怀着太子的第一个子嗣也没拿鼻孔看人,对太子妃一如既往的敬畏,对曹良媛和秦昭训亦恭恭敬敬。

就连永煦院的奴才都没谁在外吹牛皮,这也从侧面反应了宋昭训治下有方。

有人难免便又多想了一些。

小福子每天向槛儿报备外面的消息。

外人只道宋昭训除了恢复了每日请安,其他时候都足不出户一门心思养胎。

殊不知槛儿仅从小福子的只言片语中,就掌握了他们的小心思。

当然了,槛儿也的确在专心养胎。

直至九月中旬,孩子已经四个半月了。

刚显怀不久。

摸肚皮暂时没感觉,但槛儿偶尔会感到肚子里面像是有小泡泡在咕噜咕噜。

太子仍旧保持着每旬休沐日过来的规律,九月初十那晚他半夜感觉到槛儿肚子里在咕噜咕噜,还当她饿了。

起来吩咐人去膳房给槛儿下了小碗面,槛儿迷迷瞪瞪被叫醒起来吃面。

事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但她哪能嘲笑太子啊,只能忍着笑说明情况,得知实情的太子爷无言以对。

而因着槛儿显了怀,原本打算等四个月后两人夜里偷偷来一场的想法,也被太子爷正直地给摒弃了。

担心自己收不住力,也怕压到槛儿的肚子。

当然也有他忙的因素在。

从九月初起,太子在衙署便不再只做审批文书、核查账目这类文差。

而是开始参与工部堂会,在工部各司郎中、主事的陪同下外出巡视工程。

譬如宫殿修缮、河工堤防、桥路修建、陵寝修建等等,巡视各大物料库,对这些地方进行相应的整改。

期间要与大量匠役、百姓打交道。

元隆帝派了八个禁军并四名锦衣卫保护儿子,这些人每天就穿着便装,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太子来来回回。

保护太子的人黑没黑槛儿不知道,反正到了十月的时候,太子原来玉白的俊脸被晒成了一层浅麦色。

不过人俊就是占便宜。

肤色玉白的太子清冷华贵,即使体格高大,身上也带着文雅矜贵的气度。

浅麦色的太子雍容华贵不变,但更显沉稳内敛。

像一把镶嵌着美玉的绝世名剑摇身一变,成了立在巍峨山巅通体泛着寒光的宝戟。

总之怎么样都好看。

十月初十这日。

晚膳后太子在书案前练字,槛儿靠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默默看经书。

已经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就仿佛一个浅口小汤盆儿,端端扣在她的腰腹上。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

槛儿合上经书,撑着下巴欣赏起了太子的美色,心想上辈子小儿子像她。

曜哥儿小时候挺像太子,就不知长大后……

“啊!”

骆峋察觉到小昭训的目光好一会儿了,眼见那道视线愈发露骨不庄重。

他正想问她做什么。

就听槛儿惊呼了一声。

骆峋立时搁了笔,朝槛儿看去的同时也站起来走了过去:“怎么?”

瑛姑姑、周嬷嬷听到声音进来。

槛儿一手撑着罗汉床,一手放在肚子上,很想说只是胎动,不碍事。

可腹中突如其来的剧烈动静明显有别于寻常胎动,槛儿只觉肚皮又绷又紧,比前几回胎动都来得痛!

海顺见势不对。

当即叫袁宝去请莫院判。

骆峋抱起槛儿往卧房去,步子又大又稳,刚刚被槛儿欣赏的俊脸绷得厉害。

“不,不躺……”

槛儿搂着太子的脖子,一手托着肚子,在他要把她放到床榻上时吸气道。

“殿下您坐下,让我坐着靠会儿……”

骆峋以她的想法为主,真就坐下让槛儿坐到他腿上寻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怎么动得如此厉害?”

骆峋看着槛儿不停鼓动的肚皮,心里一阵发紧,抬起手却是不敢触碰。

嗯?

好像是父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