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腹中的孩子,将来可是要唤我声姨母的,我自然要好生照料。”
柳轻轻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
沈鸢看着她,“阿姐不是来劝你一定要嫁给太子。你和太子经历那么多,若是贸然分开阿姐会替你惋惜。”
轻轻看似单纯柔弱,其实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
柳轻轻替沈鸢倒了杯果茶,“阿姐你惋惜的,也是我所惋惜的,可我和太子终究是有缘无分,他是太子必定后宫佳丽三千,我不想终其一生耗费在深宫活成一个怨妇。”
“阿姐,我母亲祖母都是一辈子困在后宅熬到油尽灯枯,她们临终前都曾握着我的手,说希望我能随心无忧不困于后宅。”
她面上明明带着笑,沈鸢心底却感觉一阵酸涩。
“可阿姐,后宫比之后宅只会是一座更大的牢笼。”
“我不愿和太子的情分在那牢笼之中消磨殆尽。”
顾瑶皱眉听了一会,毫不在意道:“那你就先把他睡了啊,睡了之后你再离开,要是走了还想睡你再回来。”
“太子殿下长那么俊,不睡也是便宜其他人,你把他睡了总归不亏。”
沈鸢一口茶呛了出来。
柳轻轻脸色通红。
四周下人难得伸长了耳朵。
顾瑶一撸袖子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听我的准没错,我当初就是先睡了沈昭,睡了之后发现忘不了一来二去就成了。”
沈鸢轻咳一声。
柳轻轻满脸震惊。
“我跟你讲,有的男子看着中用其实不行,总要亲身试试,万一太子那方面不行呢?你试一次就该不喜欢了……”
顾瑶嘴喋喋不休,沈鸢放下茶盏连忙去捂她的嘴。
她怕顾瑶再说下去,府内太子的暗卫会把她暗杀。
在顾瑶的插科打诨下,气氛终于轻松下来。
三人一起用了午膳。
沈鸢见柳轻轻心情转好,才带着顾瑶离开。
入夜柳轻轻沐浴后坐在榻上,她脑子里全是顾瑶今日的话。
如果,如果她真和炙奴睡了。
刚想到这,柳轻轻的脸颊就变得绯红。
屋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李炙那张俊朗无双的脸,就出现在柳轻轻面前。
两人隔空对望,谁都没有先说话。
最终还是李炙先开口,那般狠厉果决的一个人,在柳轻轻面前就如同一个毛头小子般。
“轻儿,我,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见柳轻轻不语他又慌忙道:“你若是不喜我这就走。”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多久我都会等你,我不能做到以前带你走遍山河的承诺,可我保证今生今世我李炙后宫只有你柳轻轻一人。”
这份承诺太过重,柳轻轻心口狠狠跳了一下。
李炙说完看了柳轻轻一眼,迈步朝外走去。
他刚迈出一步,就被人儿抱住。
女子身上的香气传来,李炙整个人僵住了。
他僵硬转身看向柳轻轻艰难开口,“轻儿你。”
柳轻轻看着李炙,终于鼓足勇气点起脚尖吻了上去。
李炙眼神一暗,他哑着声音说:“轻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柳轻轻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纱衣透着纤细的曲线,露在外面的肌肤如雪一般。
李炙掐着她的腰肢,抬手把房门关上了。
柳轻轻眼睫止不住地颤抖,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李炙眸色加深,手扣着女子的细腰往床榻走去。
呼吸交缠在一起,灼热的温度好像把柳轻轻烫着了,可柳轻轻没有推开炙奴,反而把人拉得更近些。
她从未这般大胆,这会连指尖都带着颤。
“轻儿呼吸。”李炙轻笑声在柳轻轻耳边传来。
柳轻轻睁开眼那双干净不染纤尘的眸子,如同一只小鹿。
李炙松开她,手缓缓抚上柳轻轻脸颊,“还没学会?”
柳轻轻是有些紧张的。
她咬唇,“学,学会了。”
她边说边带着颤意去解李炙的腰封。
李炙身子骤然一僵,他握着柳轻轻的手,“轻儿你想做什么?”
极度沙哑的声音响起,李炙额间覆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柳轻轻本就鼓足好大的勇气,这会更是快要哭出来了,她仰眸看向李炙,一双眼里带着泪意直白且傻气道:“我想……我想……”
后面几个字,任凭她咬破唇角也没能说出来。
李炙抱着她,两人在榻上坐下平复呼吸。
男子漆黑沉暗的目光落在她唇上。
李炙抬手摁上柳轻轻的唇角,“乖别咬。”
柳轻轻羞得都快哭了,手还固执抓着李炙腰封,问道:“你不想吗?”
这几个字如同一把火,焚烧着李炙的意识,他好半晌才平复喘息,看着柳轻轻的目光如看着稀世珍宝一样,“想做梦都想,可是我们轻儿值得最好的。”
柳轻轻起身走到烛台吹熄了灯火。
黑夜中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柳轻轻再次主动吻上了李炙,她咬着唇轻声在李炙耳边说,“炙奴,我想。”
仅存那一丝理智崩塌了,眼前是自己朝思暮想多年的女子。
李炙放下床幔那刻声音压的很低,“轻儿这是你说的。”
身上猛然一凉,柳轻轻忍不住颤抖了下。
炙奴在她耳边轻声说,“轻儿别紧张,我会温柔些。”
月光透过床幔把两人包裹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柳轻轻眉头一皱,就要去推李炙。
“好疼……”
她眼中含着泪,早知这么痛她就不要了。
李炙边轻吻边哄她,“乖轻儿痛了就咬我。”
第二日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李炙下意识想去抱身侧的人,伸出手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他瞬间清醒了,披着大氅下了床。
“轻儿。”
他低低唤着人儿,却没听到任何回答。
定是害羞了躲了出去,李炙目光看到床榻上那抹刺目的鲜红,想到昨夜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便觉食髓知味。
是他不好,没有控制住一会要好好哄哄轻儿。
昨夜女子哭得那般厉害,是不是伤着哪了?
一会还是要去趟太医院,问问太医。
他没叫下人,走到床榻旁自己亲自把那抹带着鲜红的床单收了起来。
在他欲出门的那刻,视线撇到了桌上压着的一封信。
面色瞬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