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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临川艰难地吸了口气,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的平稳,却不敢看阮蕴玉的眼睛,“是……傅淮舟。”

“傅淮舟?”阮蕴玉对这个名字一片空白,但立刻追问,“那他现在在哪?我……”

慕临川飞快地打断阮蕴玉,语气急促,像是要赶紧堵住后面的问题,“他……他现在在监狱里,暂时……暂时根本出不来……”

“阿玉,这个办法行不通,我们再想别的。”

“监狱……他进监狱了…”阮蕴玉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像被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黯淡下去。

“他和你离婚之后,就进监狱了。”

她垂下头,肩膀垮了下来,只发出一个轻飘飘的,充满无力感的音节,“……喔。”

巨大的失望和绝望笼罩了她。

傅淮舟……进监狱的话,这几乎堵死了这条路。

两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沉重思绪里,谁也没注意到,病房门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小小的阮安探出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他看到妈妈和舅舅都在走廊尽头背对着他说话,没人注意这边。

小家伙抿了抿唇,轻轻拉开门,蹑手蹑脚地溜了出来,朝着电梯的方向小跑过去。

阮阮想吃小笼包,他去给她买。

电梯口。

阮安小小的身影跑到电梯口,踮起脚尖,费劲地按了下行键。

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他按了“1”。

电梯却上行,阮安有些手足无措。

门突然开了。

外面站着正要下楼的陆砚清。

他刚从爷爷病房出来,心情恶劣到极点,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电梯停在了一楼。

阮安低着头往外走,没注意看路,小脑袋一下子撞到了陆砚清结实的大腿上。

“哎哟!”阮安被撞得后退半步,捂着额头。

陆砚清下意识地皱眉低头,看到一个精致得像洋娃娃的小男孩,穿着干净的t恤短裤,小脸皱成一团。

阮安抬起头,大眼睛水汪汪的,但很有礼貌,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砚清看清小男孩的脸,心头莫名地软了一下。

尤其是那双清澈又带着点小委屈的眼睛……竟让他想起了记忆深处的某个模糊片段。

他脸上的冰霜不自觉地融化了一点点,蹲下身,尽量放柔了声音,“没关系,小朋友,撞疼了吗?”

阮安摇摇头,小手还捂着额头,“不疼了,叔叔,对不起。”

陆砚清看着他那懂事的样子,心里更软了,忍不住问:“你一个人吗?爸爸妈妈呢?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这医院人多眼杂,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太危险。

阮安听到问爸爸妈妈,大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警惕。

他想起舅舅和妈咪说过,不能跟陌生人说家里的事。

他抿紧了小嘴巴,看着陆砚清,不说话,只是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陆砚清被他这副瞬间竖起防备的小模样逗得失笑。

这孩子,还挺有安全意识。他摇摇头,站起身。

“好吧,不问了,快去找你家人吧,别乱跑。”陆砚清指了指大厅的导诊台,“找不到就去那里问护士阿姨。”

阮安点点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绕过陆砚清,朝着大厅门口的方向小跑过去。

陆砚清看着那小小的,跑得有点急的背影,刚才因陆庭渊而起的暴戾情绪莫名地被冲淡了些许,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这孩子…真有意思。

他摇摇头,准备朝医院出门走去。

“安安!安安你在哪儿?”一个熟悉到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女声,带着焦急和哭腔,隐隐约约地从楼上或者某个方向传来。

是阮蕴玉的声音。

陆砚清浑身巨震。

他立马转身,像疯了一样四处张望,心脏狂跳不止。

“蕴玉?阮蕴玉!你在哪?”他大声喊着,目光急切地扫过人来人往的大厅,寻找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

然而,大厅里只有陌生的面孔和嘈杂的声音。

刚才那声呼唤,仿佛只是他极度思念下产生的幻觉。

陆砚清僵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喧闹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孤寂和茫然。

他刚才……真的听到了吗?

还是……因为遇到了那个特别的小男孩,产生的错觉?

…………

阮蕴玉牵着阮安的小手回到病房,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她把阮安,安顿在阮软床边的小椅子上,叮嘱他乖乖陪着妹妹,这才感觉浑身疲惫得像散了架。

她靠墙坐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好几下,她这才想起来,刚才急着找安安,一直没顾上看。

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个座机号码,砚清律所的。

阮蕴玉皱紧了眉头。

不是都说了不去了吗?

怎么还打这么多电话?

她心里正烦着软软的病情和那个“傅淮舟”的事,实在没心情应付。

但看着那刺眼的未接提醒,又怕对方真有急事。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按下了回拨键。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您好!是阮蕴玉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人事王经理又惊又喜,还带着点喘的声音,显然是一直守着电话。

阮蕴玉语气很淡,“是我,王经理是吧?请问有什么事?我已经明确表示过,我无法入职了,请不要再打来。”

“阮女士!阮女士您听我说!”王经理生怕阮蕴玉挂电话,语速飞快,带着急切的恳求,“之前……之前可能是我们沟通上有些误会!”

“让您产生了不好的体验,非常抱歉!但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老板……陆总,他亲自拍板定的,职位是高级律师,薪资待遇绝对让您满意!”

“是行业顶尖水平,而且陆总特别交代,只要您愿意来,任何条件都可以谈!”

“时间、地点、工作方式……都好商量。”

“请您务必再考虑考虑!”

王经理一口气说完,屏住呼吸等着回复。

这可是陆总下了死命令必须把人请回来的任务。

阮蕴玉听着电话那头连珠炮似的“优厚条件”和“陆总亲自拍板”。

她只觉得无比疲惫,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王经理,谢谢贵所和那位陆总的‘厚爱’。”

“但我现在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工作的事情。”

“这份工作,我无法胜任,请不要再联系我了。”

“再见。”

说完,阮蕴玉根本不给对方再劝说的机会,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砚清律所,人事部。

王经理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欲哭无泪。

她抬头看向旁边,陆砚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工位旁,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脸色阴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