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个宁静而古朴的镇子上迎来了一场轰动且盛大的婚礼。
镇上的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乡亲们纷纷想要一睹婚礼的盛况。
新郎安,身着一套精致的西装,笔挺的身材显得更加帅气。
而新娘则穿着华丽的红色礼服,裙摆飘逸,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
他们站在一起,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引来众人的羡慕不已。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对新人的美好未来,有的说新郎一定会事业有成,有的说新娘一定会持家有方。
大家为新人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就在这时,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安多年未曾见面的婶子。
她没有收到邀请,却不请自来。
安的视线落在婶子身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婶子还依旧记得他。
安赶紧上前,紧紧握住婶子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的目光。
婶子看着安,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金手镯。
安一看这镯子,就知道必定是婶子省吃俭用许多年凑出来的钱买的。
他怎么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连忙推脱道:“婶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婶子却坚决地将手镯放在安的手里,温和地说道:“我一个人,这些身外物对我来说也不重要。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让婶子聊表心意。祝福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安看着婶子真诚而发自肺腑的话语,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接下了镯子,并将新娘子介绍给了婶子。
婶子高兴地看着新娘,直夸赞道:“真漂亮,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之后,婶子也没有留下来吃酒席,趁大伙最热闹的时候离了场。
安望着婶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后来,安举家搬去了上海。
在那里,他努力发展事业,历经了许多艰辛和挫折。
但凭借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和聪明才智,他逐渐在文学,书画界崭露头角。
他和妻子生育了两个孩子,一家人生活得幸福而美满。
虽然事业繁忙,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家乡的婶子,每年都会寄去问候和礼物,感谢她曾经给予的帮助和祝福。
又过了几年,安的生活已然步入了一种平静的规律。
在沪上谋生的他,每日往返于报社与租界的洋楼之间,西装革履,笔下记录着乱世中的浮生百态。
然而,某日午后,一个裹着粗布包裹的物件,由老家人捎来送至他手中。
老家人叹了口气道:“安先生,糖画婶子走了。
她临终前念叨着您的名字,说这包裹定要交到你手里,算是了却她最后的心愿。”
安的手指颤了颤,接过包裹时,仿佛又触到了那条热闹的巷子里,婶子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曾用一把铜勺在案板上一挥,便化糖浆为龙凤的巧手匠人。
他则总爱蹲在她的摊前,看糖浆在暮色中流转成糖画的流光,而她总将最精巧的那只糖蝉悄悄塞进他手里。
回到书房,安阖上木门,将包裹置于台灯下。
他深吸一口气,解开麻绳,拆开层层油纸,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子。
盒内之物令他心头骤跳,一些泛黄的银票,一个红布袋子,
最深处,压着一封信与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身着民国初年的服饰,少年郎着一袭浅灰长衫,右手扬起作挥手状,眉目清秀。
少女则着袄裙,鬓边簪一朵茉莉,垂首羞怯如新月。
二人皆是十七八岁的青涩模样,背景是江南水乡的石拱桥,桥畔垂柳依依。
照片背面以毛笔小楷写着“楠与桉”。
安的手猛然僵住。
他翻转照片,凝视于少年左掌,掌心赫然一颗黑痣,与他自幼便有的那颗分毫不差!
霎时间,记忆与现实的碎片在脑中轰然相撞。
他踉跄后退,跌坐于藤椅之上,台灯光晕在颤抖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脑袋里已经无暇再去多想其他,安赶紧打开那封信,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婶子在信中娓娓道来一个名为桉的女孩和一个名为楠的男孩的故事:
楠是桉家管家的孩子,从小陪伴桉一起长大。
小时候每年夏天,楠都会爬上树捉蝉哄桉开心。
“桉妹妹,你看!这只蝉的翅膀有金边呢,像你的绣裙一样漂亮。”
少年从树上跳下,即使手臂被树枝刮伤,却笑嘻嘻地将蝉装进蝉笼递到桉面前。
桉嗔怪地瞪他一眼:“下次不许爬这么高,要是摔了怎么办?”
说着接过蝉笼放在地上,用手帕轻轻包扎他的手臂。
“摔了也不怕,反正有你给我涂药。”楠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你看我画的蝉,翅膀是不是像你昨天教我的那样?”......
后来,两个人慢慢长大,介于礼数,也不曾像小时候那样腻在一起玩耍,可心从未分开。
桉的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到了适婚的年纪,提亲的人也不少。
桉的家人对女儿的婚事格外重视,希望能为她寻得一户好人家。
看着父母为她的亲事忙碌,心里却始终有些迷茫和不安。
直到楠偷偷地将一碟桂花糕放在她面前,轻声说:
“桉妹妹,若你真要嫁人,我便去考状元,挣个门当户对。”
她“噗嗤”笑出声,“傻楠哥,状元岂是轻易能考的?”
楠看着她笑,心里却泛着苦涩。
他知道桉心里未必满意那些提亲的人家,可他又能如何呢?
桉精通于书画,闲时也会偷偷教楠。
楠的天分很高,一教即会。
他总是认真地学着他所热爱的,他们一起讨论画中的山水,人物,分享彼此的感受和见解。
楠还经常感叹,如果有机会,自己的梦想是想做一个闲于山间的画家。
他向往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用画笔记录下美好的瞬间。
没过多久,桉的家人便为她选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当地有名望的人家。
得知情况的那晚,桉哭了好久。
她感到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掌控,无法自主。
而楠也在屋里待了两天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