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那个大孩子一解开束缚并没有跑,而是朝着叶萧然那边奔去,想救那个男人。
不出意料,被叶萧然一个抬手就又定住了。
“你们骗人!说好的回答了问题就放开我们的!”
卿矜玉:“我是放你了啊,不然你怎么冲过去的?”
小孩:“那他为什么又对我用法术!你们这些修仙的就是不讲信用!”
卿矜玉晃了晃脑袋,笑道:“我是说我放,但没有说他不会定你,你自己要扑上去的,还赖我吗?小孩哥,碰瓷可不是好呀。”
那小男孩被问的哑口无言,干脆气哼哼的试图用眼神杀死叶萧然,他并不敢激怒这些修士,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他的的性命在这些修仙的眼里,根本就和蝼蚁一样。
卿矜玉又问下一个问题:“是不是经常会有人来你们这里宣扬什么佛法啊,这辈子辛苦下辈子就活的好的想法,或者说在这里很多人会信佛?”
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开口了:“是有很多姨姨和婆婆都信这个的,还有一些家里有重病的人,他们也信这个,可是菩萨根本就不保佑我们,我爹娘没有回来!先生也没有!那些来的高僧说的根本就是假的!”
她说到后面逐渐哽咽起来,怯生生的嗓音也逐渐尖利哀戚。
卿矜玉抬手解开了她的禁制,小女孩或许是情绪上头了,坐到地上呜呜的哭起来,孩子的哭声回荡在夜风里让人听着有些揪心,但这里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是他们每天都会听见的声音,就像蝉鸣落在夏日里一样司空见惯。
卿矜玉想到那天长街遇到圣子喻缘宣讲佛法的事情,她一向多疑,那天却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没思考为什么喻缘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无悲寺的圣子地位相当之高,在神朝若论权利,只怕能比肩一品大员,就是在在修真界,各方势力都会因为他的身份敬上一二。
但就是这样的人,却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义讲,要么是无悲寺在加强信仰,要么就是皇帝在用他安抚隐隐暴动的民心
“好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的?”
一个看样子约莫八九岁的男孩子接话:“是天灾!我们的村子被大水冲了,爹娘...爹娘也被大水冲走了,我们没地方去了,只能往城里走,可是大官也不管我们,只把我们赶到这里来!哥哥前些日子找不到工,吃不上饭,那些说施粥的人也只在城里,从来不来我们这!”
在城里施粥?这倒是个好突破口,来的流民多了,那个组织才好下手。
卿矜玉冲叶萧然使了个眼色,叶萧然放开了那个汉子和男孩,卿矜玉也收回了自己下的桎梏。
汉子一恢复自由就迅速将这些孩子护在身后,警惕防备的盯着卿凌叶三人。
卿矜玉没有多言,带着两人转身就走,反正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这个满眼敌意的男人也说不出什么对他们有用的消息。
“小六,小五。”
才一转走到脱离那汉子视线的地方,君景珩便寻了过来,
卿矜玉\/凌星辞:“二师兄。”
叶萧然打眼一看,这不是刚刚在酒楼里遇见的人吗?这人,这她们师兄?
同门师兄妹之间应该彼此都没有什么超越同门情谊的关系吧?应该不会吧。
想是这样想的,但叶萧然一看到君景珩那种华丽浓艳的脸,还是忍不住忌惮,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本身就很容易成为雄竞的公敌。
君景珩落在卿矜玉身边,递出手里的油纸包,蹙了蹙眉,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卿矜玉怕隔墙有耳,布了个隔音阵法才把刚刚的经历娓娓道来。
听完了的君景珩叹了口气,举目望向四方惆怅道:“我们这次回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这场天灾来的蹊跷,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又不作为,几方掣肘着,我们一时半伙的也没办法,这件事又是滕王管着,我们连施救都成了问题。”
说着,视线扫到了一边安安静静听着的叶萧然身上,君景珩眉梢一挑,问卿矜玉:“小六,这位是....”
坏了,一心想着正事,怎么把两条鱼不能见面这种事情给忘了?
玉儿姐忙为了摆脱关系介绍道:“这位,这位是咱们落明宗的弟子呀,叶萧然,叶师弟,跟着咱们小师叔一起来出任务的。”
君景珩闻言这次正眼打量起叶萧然来,一身外门弟子的素白袍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有家世背景的富家子弟,模样倒是不错,但比他还是差点,金木双灵根,筑基中期?
相悖的灵根都能修炼到筑基中期,可见很努力了,只是可惜了,金木双灵根,唉,这样的灵根修真界就没有结丹的。
叶萧然想在卿矜玉的师兄面前都能有个好印象,见大舅哥们,当然礼数得周全,他冲君景珩行了个抱拳礼:“君师兄。”
君景珩不认识他,但他就算是不知道君景珩长什么样,也是知道他这个人的,逍遥峰二弟子君景珩,金丹中期极品火灵根符修,谁见了不说一声惊才绝艳?
君景珩对叶萧然没什么抵触心理,但也说不上喜欢,看在人家主动问好的份上,他简单致意的点了点头:“嗯,免礼。”
而今夜色已经渐沉,君景珩带着卿矜玉凌星辞二人就要回王府,正好,她们今天打探到的这些东西,是得回去跟大师兄他们汇报一下。
但在马上分道扬镳的时候,叶萧然叫住了卿矜玉:“小...卿师姐,可否过来一叙,我有事情想跟师姐说。”
师兄妹三人纷纷回首,君景珩看着卿矜玉有些疑惑道:“你们很熟?”
卿矜玉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去:“啊...哈哈,是,是挺熟的,大家都是朋友嘛,那啥,师兄,我过去看看,不好让人家等太久。”
说着对凌星辞使了个眼色就往叶萧然那边去。
凌星辞稳住隐隐觉得不太对劲的二师兄,看似闲聊的打消他的疑虑:“你看,我们家玉儿就是这样,什么地方都能交到朋友,多好,以后借钱都有门路。”
君景珩被五师妹这无所谓的随和态度弄的怀疑是自己多疑了,难道是自从他喜欢上小六以后觉得身边的男人都不对劲吗?
也可以吧,不然他最近为什么老回忆觉得小师叔也很可疑?怎么可能呢?小师叔和六师妹,那不差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