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去问问你母亲,欠两条命怎么还?也许不止两条命,她多活了二十二年,锦衣玉食,有男宠相伴,生活有滋有味,活在不同的男人香里,不会把自己做的恶都忘了吧?”
江宴尘腾地站起,怒道:“你别血口喷人,往我妈头上扣屎盘子!”
“包男宠是她,没人给她下套,你回去问她晚上做不做噩梦,如果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服她忘本!”
江宴尘“呵呵”冷笑一声,“你为了跟我竞争,从我妈下手,江若珩,你也有软肋,你的软肋比我多。”
江若珩懒洋洋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融辉你在意就拿走,不过郑业东这人,你不是他对手。”他语气顿住,黑眸子深深地看着江宴尘:“希望你帮江家守住融辉。”
“你也是江家人,融辉名声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若珩从沙发上起身,道:“该上班了,融辉好坏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融辉是留给你的。”
江宴尘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今早带着人上兰苑68号就是告诉江若珩,你还有妹妹,你拿我母亲开刀,我会拿你妹妹开刀。
可江若珩全程淡定极了,气定神闲得让他忍不住想动手。
出了别墅,铁青着脸的江宴尘上车,拨了个电话出去,“明早凌晨三点,把东西放出去。”
……
翌日,江家和融辉又有新瓜爆出来。
据可靠网友爆料,江家二少江若珩是江祈年发私生子,不仅如此,江祈年还有一个私生女,与江若珩只差两岁。
该爆料贴出了兄妹俩儿时的照片,江祈年家外有家的事情彻底暴露,发帖人将江若珩的母亲描述成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将江若珩描述成一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暗指网上艳照门的风波都是他炮制的,非法窥探别人隐私,就为了争夺家产。
夫妻俩互相绿,不像上次何婉琴的艳照门内宅事件,因为牵涉到融辉掌权人和下任融辉掌权人候选人,对融辉的企业形象影响很大,融辉股价应声下跌。
消费者对企业的认知不仅仅基于产品和服务,企业领导人出轨并有私生子的丑闻曝光,极大地影响到融辉的正面形象,网友骂声一片。
网上热度不停攀升,实在是这瓜太劲爆,此前没有任何消息出来,一出来便是王炸,网友纷纷猜测融辉老董事长江元青身染恶疾,江家要陷入争产风波了。
同情温淑兰的呼声很高,说她作为原配,因为丈夫出轨故意包养男宠报复老公,她的口碑竟然逆转了一点,但持续的高清打码视频源源不断被放出来,还是原声,尺度越来越大,惊掉一众网友的下巴。
恶意攻击不少,说她是淫娃荡妇,私生活这么乱只怕早得脏病了。
对江若珩的攻击则是,人家正妻大方让你回家,照顾你二十几年,让你成才,现在你为了争夺家产来制造风波。
江元青坐不住了,吃了两颗无效救心丸,紧急打电话召江若珩和江宴尘回锦院。
温淑兰怕出事,把家庭医生也叫了过来。
一家人很久没这么齐整,连外嫁的江琳,姑姑江玥和江喆兄弟俩都叫过来了。
客厅里,气氛压抑,落针可闻,佣人全都被叫了出去。
“这事你们谁做的?”江元青气得捞起桌上的一只昂贵茶盏砸了出去。
客厅里鸦雀无声。
江元青拍着桌子,浑浊的眼里一片赤红,“你们是不是嫌我活得太久,想早点送我走?”
温淑兰帮他顺着后背,劝道:“老头子,你别激动,可能是外面那些眼红的搞的,他们就想搞垮融辉。”
“外面的人哪里知道那么清楚?无知,蠢!”江元庆呵斥完,死死地盯着每个人看。
江若珩冷冷地坐在那,他今天一早就将尹乐妍的手机和平板收起来了,外界怎么骂他、评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家庭大会在江元青语重心长的教育中结束。
他不敢骂江若珩,也不敢骂江宴尘,只让江祈年分头做好两个儿子的工作,撮合他俩和解。
伊念欢刷到网上私生子的消息,有点替江若珩和他那个从未谋面的妹妹担心,这种传播速度一看就是大量水军下场了,帖子里满是恶意,能量低的人看了很容易Emo。
她打了个电话给江若珩,电话接通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胡乱扯了几句。
话筒里,江若珩的笑声传来,听起来竟有些愉悦,“怎么,担心我啊?”
“嗯,财产还没到手,怕你心情不好,把我那部分砍了。”
“那我让李特助先跟你去把股权过户手续办了。”
伊念欢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江若珩的声音蓦地低沉了几分,“其实,我是挺难过的,我和妹妹都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如果可以选择。”
他语气顿了顿,接着说:“我希望跟你一样,不需要大富大贵,一家人光明正大,平淡且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伊念欢:“……”
江若珩最后说晚上回铂悦府。
童宁在电视里看到报道,有点替江若珩担心,怕他难过。
“你别在我这里待着了,回去陪他,私生子不是他的错,要错也是他父母,他们兄妹俩能有什么选择?”
伊念欢笑,“奇怪了,你和爸以前老说他不好,现在怎么这么维护他?”
童宁呛她:“那时候你也没嫁给他呀,我们说他不行你听了吗?不还是我行我素。”
“知道了,我的错。”
“你既然选择他了,那就是一家人,成了夫妻,彼此的喜、怒、哀、乐都是一体的。”
想到自己不久后就会和江若珩分开,伊念欢有点怔愣。
母亲说到了他俩之所以会离婚的本质,他俩都不愿意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江若珩把自己藏起来,她碰到问题会把自己缩起来,
如往常一样,江若珩做完又要回兰苑,伊念欢握住他的手,问道:
“江若珩,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俩离婚是不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
“离婚是你提的,怎么,后悔了?”江若珩松开她的手,起来穿衣服。
“我妈说夫妻的喜、怒、哀、乐应该是一体的,这样说来其实我俩做得都不合格。”
“嗯。”
江若珩不想说,伊念欢也没了继续说的欲望。
他俩还是没把对方看成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