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奇怪。”
贾彦说完，唇角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只是没等这件事说完，外面那些原来的旧仆已经过来了。
少奇拱了拱手：“这些人的身契都留在贾府，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速度倒是快，陈意浓一个一个看了过去，这些人她都不认识，是贾家拨给陈紫韵在身边伺候着的。
贾彦坐了回去，长舒一口气。
“那两位陪嫁估计要晚一些，你们莫急。”
史怀义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丫鬟。
“你先前在紫韵身边负责什么？”
丫鬟连忙说：“奴婢负责夫人起居以及所有事物，算是除了银月银华两人外最有出入权力的了。”
银月银华就是陈紫韵的两个陪嫁丫鬟，为人忠心，也就这两个人才是陈紫韵最相信的。
陈意浓对她们俩也熟悉。
趁着史怀义盘问的功夫，谢枕弦询问贾彦。
“贾公子，长公主殿下去的时候，贾大人为什么要把银月银华给送到别处？”
贾彦看着他：“回答这件事之前，我倒是好奇，怎么是你和史公一起过来？”
谢枕弦如今尚是戴罪之身，这样的举动瞧着挺奇怪。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贾彦直起腰：“受谁之托？你都这样了，居然还有人求到你这边来？”
他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嘲笑。
“说起来，我们二人也差点成为连襟，若不是你出事，现在的情形可就大不一样了，还真是让人唏嘘。”
世事变化，谁也没法预料。
就像谁会想到曾经炙手可热的贾彦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贾彦听到这话，随口说：“自然是因为她们俩跟你们是一样的想法，我父亲这人不想让几年前的事情闹开，当然要压下去。”
这也就说得通了。
“她们俩这么说，你没怀疑过吗？”谢枕弦眼中带了些许探究。
贾彦没接他的话，只是看向史怀义那边。
那丫鬟的事情已经问完了，史怀义在问其他几个人。
小厮跪在地上。
“陈夫人待我们是极好的，她从不苛责下人，小的老娘病重，也是夫人给了小的不少银钱去治病买药，夫人死的实在突然。”
陈意浓算算时间，那时的确是陈紫韵要发动的日子，胎大难产，导致两个人都死了。
贾府那时请了不少大夫来，稳婆也有好几个，但仍旧没能保住陈紫韵的性命。
说是因为情绪不佳才会这样，陈意浓觉得有些古怪。
按照书信上的内容，那个时间，陈紫韵已经好了很多，绝对不会是传出来的那个原因。
陈意浓跟谢枕弦说着，谢枕弦听完之后继续问：“陈小姐去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别用孕中情绪波动大来搪塞我。”
贾彦依旧不言语，连眼神都不曾落在谢枕弦身上。
许是他们俩这边安静太久，贾彦忽然问：“那陈意浓的案子出了结果，你是什么心情？”
谢枕弦没想到贾彦会问这个。
贾彦扭头，欺身靠近。
“毕竟曾经有过婚约，知道她是被自己的继母害死的，你是什么心情？”
“大仇得报，但眼前疑云未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而且别人都以为陈意浓死了，但是他知道，陈意浓还在自己身边。
听到谢枕弦这样说，贾彦冷笑一声：“你倒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枕弦不明白贾彦为什么对他转变了态度，然后就什么话也不愿意说了。
史怀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了一眼。
“这是怎么了？”
那些丫鬟小厮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等银月和银华过来。
“无事，我就是问了几个问题。”
谢枕弦简单说了一下，贾彦没有反驳，应该就是谢枕弦说的那样。
“罢了，等银月银华过来吧。”
她们俩说不准会知道一些。
史怀义打量着贾彦，“贾彦，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贾彦眼眸微动，许是因为史怀义问话，所以他才说了。
“那些年官场沉浮，实在是没有时间关心后宅之事，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
贾彦说的真情实感，好像真的不知这件事一样。
史怀义也就不问了。
银月和银华很快被带来，她们一身素服，看到史怀义，没忍住落泪，俯身就拜。
“好孩子，快起来。”
史怀义过去把她们扶起来。
两人眼眶通红，“奴婢有罪，没有照顾好小姐。”
她们一开口就道歉，史怀义也觉得心酸。
贾彦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断他们。
谢枕弦没有说话，而是从陈意浓这边了解了一下两个人。
“她们俩是外祖挑给长姐的，所以绝对可以信任。”
银月银华还活得好好的，那应该跟贾家没什么关系。
不是贾家，就是别人了。
陈意浓仍旧怀疑陈家的那些人。
眼下只有陈志尚还在，丁若琳疯疯癫癫问不出有用的消息，这可麻烦了。
“当年紫韵真的是难产而死吗？”
银月抹着眼泪：“难产是真，但为何难产可就不好说了。”
她看着贾彦，贾彦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落了过来。
“小姐死得凄惨，这地方就是吃人的魔窟。”
银华也是一脸气愤。
看到她们的表情，难不成是觉得贾彦做了这件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怀义现在就想知道陈紫韵又是因为什么。
“小姐好不容易调理好心情，怀了孩子之后，我和银华按照您说的宽慰小姐，小姐也好了很多，结果这贾家人心怀不轨，孕中还让小姐处理那么多事情，这便算了，在小姐生产那日，有个稳婆动了手脚，小姐就……”
银月说完，又低低地哭了起来。
史怀义看向贾彦：“你们贾家，当真这样做了？”
他如今还算冷静，考虑得比较清楚。
如果真是贾家做的，只怕是贾承平也不会容忍银月银华活下来。
贾彦明白史怀义想听他的解释。
“史公愿意听我辩解，我自然也是要为自己说一说，我不喊冤，但这件事的确是贾家内部出了问题，那个稳婆消失不见，也确实因为她，才导致了亡妻难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