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到近前,乳母将两小只的脸露出来,两小只刚好睡醒,睁着滴溜圆的眼睛看着太后,
这一下给她的心都萌化了,她转身直接对皇帝说道:“这里的环境太吵闹了,既然郡主、世子的封号都已经定好了,哀家就先带孩子回积善宫了,待会自行宣读便罢了。”
“你俩等结束后来哀家宫中接孩子。”嘱咐完,太后不等皇帝说话,招呼着乳母带着孩子急急的离开,生怕皇帝驳回她说的话。
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皇帝都暗暗摇头,自己的孙子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就这么被抱走了。
夏白薇心里明白,太后这是想保护两个孩子,
现场的人多,册封完免不了都会上前恭贺,看看抱抱孩子,谁知道这些人存了什么心思。
皇帝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示意晋封仪式开始。
册封诞下嫡长孙等皇子为太子,皇子妃为太子妃,是先帝遗旨,皇帝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照做,
否则便会留下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声,萧帝自是不会那么做。
夏白薇啊夏白薇,自己真是小看她了。
萧帝端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透露着不明的情绪。
夏白薇身着华丽服饰,仪态端庄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与得体的微笑。
自己还真不能一时间把她怎么样。
册封仪式正式开始,宣读圣旨的公公声音尖细而悠长,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砸在萧帝心上。
终于宣旨的公公说完了,仿佛过了好长时间一般。
直到两人跪地谢恩,萧帝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千防万防,终究是没能防住。
自己死了,谁当皇帝他管不着,可自己在位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人影响他的帝位。
况且冷烨然走之前还说过,他修罗的能人异士可不止那青柠一人,他回去便为自己寻找,
若是真是找到这长生之法,那自己便可千秋万代了。
可在没找到之前,他必须想法子抑制萧沐势力的发展。
想着他不着痕迹的瞥了萧衍一眼,见他一脸的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
这个儿子是傻了吗?以前挺有上进心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若是不争,谁还能与萧沐抗衡一下。
鬼使神差的,萧帝看向了萧彻,一瞬间捕捉到的表情让他的心一惊。
那种不甘完全不是一时间的羡慕产生的,那是跟他一样类似的一种,
难不成是他一直有争位之心,自己没有发现?
若真是如此,也太善于隐藏了吧。
萧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太子刚得了一双儿女,又受了伤,既如此,朕便准你修养一段时日,好好在家陪陪王妃与儿女,芊芊婚礼的筹备就交与彻儿吧。”
萧帝的话让在场的众人皆面面相觑,
公主和亲是大事,谁要能将此事办的漂亮,不仅是大功一件,还是能与众臣联络的好机会,
这事太子都准备的差不多,皇上却突然要换人,这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是借此告诉众人虽然萧沐成了太子,也不是最终皇帝的人选?
“父皇……”
萧沐刚要说话,萧帝冷然开口:“太子不必多说,朕意已决!”
接着他转向萧彻:“老六,朕将此事交托与你,你可能胜任?”
“谢父皇信任,儿臣定当竭尽全力。”萧彻有些受宠若惊,但是这次他不会再推脱,
再装下去,自己怕是连汤都喝不上了。
“好,”看到萧彻表态,萧帝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便吩咐众人散去,单单只留下了萧彻。
众臣纷纷告退,心里难免的犯嘀咕,
这太子封的也太寒酸了些,皇帝不仅什么都没有赏赐,而且连个宫宴也没有,还把他一直办的没错的事转手给了别的皇子,
这简直就是在明的告诉众人他不喜欢这个太子,让众人别乱站队。
萧帝的反应简直是泼了夏白薇一盆冷水,
她原本以为萧沐坐上太子之位,萧帝便会很快器重他,她离开的事也稳了,
可事实是,萧帝在众人心中的地位,怕是还不如当王爷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终究要走的,现在她连父亲也没了,更没有把柄在萧沐手中,
而且皇帝刚下并没有下旨让她的两个孩子进族谱,这就代表自己还有机会,
她现在有足够的钱,等身子再养好些,自己一定马上带着孩子离开,远离这皇家的纷争。
萧沐看着旁边夏白薇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还以为她在介意萧帝的安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白薇,莫要气馁,这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我们可以暂避锋芒不是吗!”
夏白薇看着萧沐的手,嫌恶的皱皱眉头,刚要开口,便听的身后萧衍的声音传来:
“恭喜皇弟、弟妹,喜得双生子,这是我做皇叔的一点点心意,还望皇弟、弟妹不要嫌弃。”
二人回头,只见萧衍带着人缓缓的走来,那人手中还抱着一个不大不小镶着宝石的精巧箱子。
那人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雕刻精巧的玲珑玉璧,上面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还配有文字,
男款的上面写着“安康”,女款的上面雕着“长乐”,
那人开口:“太子,太子妃,这是我们王爷亲手雕刻的,还请大师开过光,祝福小郡主小世子平安康乐,长命百岁!”
萧沐将盒子接过盖好,捧在手中,笑道:“我竟不知皇兄还有这般的手艺,那就谢过皇兄了。”
夏白薇也是笑着表示感谢。
“你二人不嫌弃便好,那本王就先回去了。”萧衍有些落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由人扶着便要离开。
“皇兄,请稍等。”夏白薇眉头微簇,
“不知皇兄近日觉得身体如何?我可否再为皇兄把下脉?”
萧衍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当然可以!”
他刚才还正想同夏白薇说说自己近日的情况,又怕她刚出月劳累,就想着先作罢,以后再说,没想到倒是她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