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发现了赤井秀一在查这个案子“姐夫!你到底有没有碰这个案子?你难道都没有想过后果吗?”洛保攥着手机冲进休息室,黑色风衣在身后扬起如墨的弧。屏幕上赤井秀一最新发来的加密信息还在跳动,字里行间透露的线索指向,让她后背渗出冷汗。
赤井秀一摘下帽子,银发在室内顶灯下泛着冷光:“只是常规排查,没有动用会暴露你的渠道。”
“已经暴露了!”洛保将手机狠狠拍在桌上,震得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叮当作响,“他们既然敢用类似Aptx4869的毒素设局,就必然布下了天罗地网。”她转身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觉得那些阳光都变得刺眼,“剩下的,就让他们找到我吧。”
“小保!”宫野明美推门而入,手中的咖啡泼出大半,“你在说什么胡话!”
洛保扯松领口的白大褂纽扣,锁骨处的疤痕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姐,你还记得我藏的那些悬案资料吗?每一次看似巧合的‘意外’,都是组织在确认我的踪迹。这次……”她的声音突然哽咽,“他们算准了你们会为我冒险,算准了我会为你们妥协。”
赤井秀一握紧了枪柄:“我会安排你们立刻撤离。”
“来不及了。”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的冷意,“他们已经来了。”
“雪莉,好久不见”低沉的嗓音裹着香烟的味道漫进诊室,
洛保抬头,正对上枪口的红光。穿着黑色长风衣的女人倚在门框,
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的右眼泛着病态的猩红,
“你说你的身边人是蠢还是说你蠢?”
洛保下意识将毛利兰护在身后,
暖阳冲着来人狂吠,却被女人抬手一枪托砸在墙角,
小狗呜咽着蜷缩起来,毛利兰发出惊呼。
“好玩吗?”银面摘下手套,露出涂着黑甲油的指尖,
“那个药很熟悉吧?组织里不缺天才,但缺你这样的脑袋
既然你的家人已经插手,你觉得还回得去吗?”她突然逼近,身上的血腥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
“我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毕竟我对他们没兴趣
我听说你要在日本休养两年?可惜,银面想拿你做活体研究,可我觉得,把你脑袋里的东西榨干更有价值。”
洛保盯着对方染血的袖口,突然想起今早解剖报告里死者指甲缝中的纤维:“Kiss……是你,颤抖的说道”
“没错!”女人突然扯下面具,露出与洛保七分相似的面容,却因扭曲的表情显得狰狞可怖,
“凭什么所有东西我都比不过你?你走后我终于得到重视,可那群老家伙还在念叨‘雪莉要是在就好了’!
凭什么?你不过是国际刑警派来的卧底,就因为有个天才脑袋?凭什么你能救人,我却只能做杀人的毒药!”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洛保的声音,白大褂下的手指攥紧了藏在口袋
她盯着Kiss染血的袖口,突然想起今早解剖报告里死者指甲缝中残留的紫色纤维——那是东南亚黑市上流通的迷魂散包装材料。
Kiss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右眼猩红的瞳孔因兴奋而收缩:“不然你以为工藤新一那个侦探突然偏执到不顾安危,
赤井秀一怎么会违反FbI规程私下调查?”她晃了晃手中的针管,
里面的淡绿色液体随着动作泛起诡异的荧光,“不过是在他们常喝的咖啡里加了点‘料’,把他们在乎的东西放大几倍罢了——侦探想查案,FbI想追凶,多简单。”
“你对他们用了迷魂散?”
洛保发颤,下意识捂住嘴,赤井秀一猛地摸向自己咖啡杯的边缘,指尖触到杯口残留的淡紫色粉末。
“放心,没身体伤害”Kiss耸耸肩,黑风衣下露出绑在大腿上的枪套,
“我只要雪莉而已。”她突然逼近,银面具在顶灯下反射出扭曲的光,
“回组织吧,雪莉。不是让你顶替我的位置,而是让你亲眼看看——你这个天才,怎么变成我的手下败将。”
”洛保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再跟你比谁的毒药更厉害?
还是想让组织高层看着我被你羞辱,以此证明你比我强?”
她的目光扫过Kiss紧握的针管,“你新研发的神经毒素,用了我三年前废弃的线粒体干扰思路,对吗?”
Kiss的瞳孔骤然收缩:“你怎么会……”
“因为你根本不懂我的研究!”洛保猛地扯开白大褂,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防刺背心,“Aptx4869的原始设计是细胞自噬诱导剂,是为了修复端粒酶缺陷!
你以为那些致死案例是成功?不过是你们强行加速实验导致的代谢崩溃!
”她指向Kiss手中的针管,“你用我的思路做杀人武器,却连最基础的分子稳定技术都没攻克,
溶液里还悬浮着未降解的蛋白残渣——这种垃圾也配叫‘我的想法’?”
“闭嘴!”Kiss猛地将针管刺向洛保脖颈,却被她侧身避开,
洛保顺势抓住对方手腕,膝盖狠狠顶向Kiss腹部。但对方早有防备,
后腰甩出的电击棒擦着洛保脸颊划过,电流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你以为我没算到你会反抗?”Kiss擦去嘴角的血丝,突然将针管转向被护在洛保身后的毛利兰,
“那就让你的小情人尝尝这‘半成品’的滋味——反正你说它是救人的,死了也是你医术不精,对吗?”
“不准碰她!”洛保瞳孔骤缩,毛利兰却突然从她身后冲出,膝盖精准顶向Kiss持枪的手腕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嵌入天花板,石膏粉簌簌落下
Kiss吃痛松手,枪掉在地上,却被她用脚一勾重新握住。
“空手道?”Kiss舔了舔嘴唇,枪口在毛利兰和洛保之间来回晃动,“有意思
但你知道子弹快,还是神经毒素快吗?”她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针管,绿色液体几乎要泼溅出来。
洛保红的眼眶说住手!
“我不会对你的小情人做什么”
Kiss听到突然放下针管,猩红的右眼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她伸手抚上洛保染血的脸颊,指尖的黑甲油刮得皮肤生疼,
“我可真对你又爱又恨……你说,
要是你这双手也沾满鲜血,会是什么模样?”
洛保浑身僵硬,Kiss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将她笼罩,
休息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毛利兰的呼吸声、赤井秀一握枪的细微响动,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
“你!”洛保刚开口,便被Kiss打断。
“我死了,你该如何?”Kiss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紫色纹路已经蔓延至她的眼角,“你欠我一条命,宫野志保!十九年前,你十七岁那年,你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那个和你一起做实验的搭档吗?凭什么!凭什么你是天才,而我永远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下!”
洛保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九年前的组织实验室里,
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用崇拜目光看着她做实验的少女,此刻竟与眼前疯狂的Kiss渐渐重叠。
“所以你让我还命?”洛保声音发颤,
她从未想过,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会因嫉妒和不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我们不该这样的!”洛保试图靠近,却被Kiss用枪抵住胸口,
“我从来没想跟你比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初那个一心想救人的你,
完全不一样了!你疯了吗?”
“嫉妒?我不嫉妒你!我恨你为什么丢下我
不一样?”Kiss的笑声里带着哭腔,
“我当然不一样!你被捧上神坛,
做着你想做的研究,而我呢?他们安排我做什么?杀人!制毒!我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说好的一起离开,说好的一起的搭档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濒临崩溃,“你救的人都活了,可我杀的人,他们的血每天晚上都在我梦里流淌!”
“我不知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洛保的声音温柔下来,试图安抚Kiss狂乱的情绪,“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Kiss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她将枪口转向自己,泪水混着血水滑落,“雪莉,你赢了……但我不会让你好过……”
“不是这样的!”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白大褂下的肩膀因激动而颤抖,
“你说的刽子手……你手上除了那个学术造假的教授,还杀过谁?”她想起十九年前档案里那起伪装成意外的教授死亡案,死者桌上还放着Kiss未署名的举报信。
Kiss的枪管在洛保胸口晃动,紫黑纹路已爬满脖颈:
“你以为那教授真的死于学术丑闻?”她突然咳出黑血,笑声嘶哑,
“组织让我在他咖啡里下神经毒素,再把造假证据塞进他抽屉——你以为我不想揭发他?可他们用你做威胁!”
洛保猛地怔住,记忆里十四岁那年,她因拒绝参与人体实验被关禁地,
Kiss曾隔着铁门塞给她半块发霉的面包,说“等我拿到解药配方就救你, 12岁到和14岁到,17岁到18岁”打满算我们,不过相识只有4年。
“不是这样的!我从十二岁被带回组织,到十八岁逃离,和你相处不止四年!”洛保的指尖几乎要触到Kiss颤抖的手腕,“十二岁那年你教我用显微镜,十四岁帮我偷实验笔记,十七岁……”
“够了!”Kiss突然用枪托砸向洛保肩膀,血瞬间浸透白大褂,“你逃离时为什么不带我?!”她的瞳孔因毒素侵蚀而涣散,“你姐姐死后,被组织锁在地窖,逼我复刻你的成果——他们说你死了,说你把解药配方带进了坟墓!”
休息室的地砖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毛利兰捂着嘴后退半步,赤井秀一的枪口始终锁定Kiss的太阳穴,
洛保看着对方眼底翻涌的血色,突然想起自己变小后躲在博士家的第一个夜晚,也是这样被绝望淹没。
“我变成灰原哀后,根本没打算活着。”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临时解药试药时,我心脏停跳过七次。”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交错的电击疤痕,“你看这道疤,是第三次试药时留下的。还有这道……”
Kiss的枪管无力垂落,紫色纹路爬上眼皮:“你……”
“你身上的毒我会救,
我不会让你死!”洛保攥着针管的手青筋暴起,Kiss的身体在地板上剧烈抽搐,紫色纹路已蔓延至鼻尖,
她突然扯开白大褂,露出内里交错着电击疤痕的胸口,“我的血可以排毒!”
“志保!你疯了!”毛利兰冲上前死死攥住她持刀的手腕,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你心脏刚做过手术,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损耗!”宫野明美颤抖着抓住妹妹另一只手,指甲深深掐进洛保掌心:“小保!当年小安的事还不够吗?你忘了用心头血解毒后,你在IcU昏迷了整整一个月?!”
赤井秀一将枪口转向门外,耳朵捕捉着走廊里细微的脚步声,
余光却始终盯着这场近乎疯狂的对峙
Kiss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嘴角溢出的黑血在白色地砖上晕染成诡异的图案。
“让开!”洛保突然扬手,刀锋划破毛利兰袖口,“她十四岁为我偷实验笔记被吊在刑房三天三夜,十七岁用身体替我挡了三颗子弹!没有她,我十七岁那年就死在组织实验室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兰,你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会接住从天台坠落的我那样!”
毛利兰的手骤然松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浑身是血的灰原哀从天台坠落,是自己用尽全力接住了她。此刻对方眼底燃烧的执着,与那时如出一辙。宫野明美咬着下唇后退半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最终只是颤抖着解开自己的丝巾:“小保,用这个止血……”
刀刃刺入胸口的瞬间,洛保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温热的血顺着刀尖滴落,她强撑着将血滴进Kiss张开的嘴里,
赤井秀一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门框飞过,走廊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他们来了!最多撑三分钟!”
“张嘴!”洛保用膝盖抵住Kiss抽搐的肩膀,强行撬开她的牙关,
“当年你说要做我的影子,现在换我当你的盾牌!”随着鲜血不断注入,
Kiss皮肤上的紫色纹路开始消退,原本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志保!血止不住了!”毛利兰哭着扯开自己的衬衫下摆,试图按住洛保胸前的伤口。宫野明美颤抖着将丝巾缠在妹妹腰间,却被血迅速浸透,暖阳突然扑到Kiss身上,用舌头疯狂舔舐她嘴角的血迹,发出焦急的呜咽,“血止不住怎么办?!”毛利兰的指尖被温热的血浸透,颤抖着按压洛保胸前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对方染血的白大褂上
宫野明美扯下自己的珍珠项链,将丝线拆开试图缠住伤口上方的血管,却被喷涌的血珠溅得满脸都是。
“别怕,我没有伤到要害。”洛保气若游丝,苍白的嘴唇泛起青紫,却仍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她转头看向持枪戒备的赤井秀一,染血的手指抓住他的袖口:
“姐夫,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找信得过的人给我做手术
封住我所有的消息,如果让别人知道中国医生在交流中……”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震得伤口涌出更多鲜血。
赤井秀一的手指在扳机上收紧,镜片后的眼神冷冽如冰:“我会联系FbI的人。”
“不可以!”洛保突然攥紧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
“FbI里有组织的眼线!你有信得过的私人医生朋友吗?”她转头望向满脸泪痕的宫野明美和毛利兰,
强撑着抬手抹去毛利兰脸上的泪水,“姐,小兰,别怕,我不会死的,相信我,我只是流血比较多而已……”
“失血超过1500毫升就会休克!”毛利兰声音发颤,颤抖着解开洛保的衬衫纽扣,试图用布条压住伤口,“姐夫,流血过多也会死的,你要快点找人!”
洛保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在昏迷边缘猛地抓住赤井秀一的衣领:“姐夫,你来做手术……我告诉你怎么做。”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用止血钳夹住胸肩峰动脉分支,在第三肋间找到破损血管……记住,要避开肺叶,先进行胸腔闭式引流……”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字字清晰,“还有,不要告诉阿笠博士,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也不能回毛利侦探事务所,不能让爸爸和工藤叔叔他们发现……”
赤井秀一凝视着她染血的瞳孔,突然扯下领带缠住她的上臂止血:“我在唐人街有个开私人诊所的朋友,他做过战地外科医生。”他转头看向宫野明美:“明美,去把消防通道的应急箱拿来,里面有缝合器械。”
“等等!”洛保突然抓住他准备抱起自己的手臂,咳出一口血沫后艰难说道:“先给Kiss注射纳洛酮……她的神经毒素虽然被压制,但仍有二次发作风险……”她的头无力地垂在毛利兰肩上,喃喃道:“兰,帮我照顾好暖阳……还有,别让新一插手……”
当赤井秀一抱着洛保冲进消防通道时,走廊尽头传来皮鞋踏地的声响。他迅速将Kiss交给宫野明美,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掷向走廊:“带着Kiss先走!我引开追兵!”
“不行!”毛利兰死死抱住洛保,将她的头护在自己颈窝,“我不会再放开她!”她抬起头时,眼底的杀意让赤井秀一都微微一怔——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少女,此刻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刃,赤井秀一抱着她狂奔在昏暗的密道中,听着耳麦里医生的指示,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怀中的人,心跳却越来越微弱,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不是专业医生,只能按照洛保之前的叮嘱,用绷带在她胸口做着临时止血处理。
毛利兰紧跟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从追兵那里夺来的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她想起洛保说“相信我,
就像我相信你会接住从天台坠落的我那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她从自己身边消失。
赤井秀一终于看到了接应的黑色轿车。他小心翼翼地将洛保放在后座,撕开她浸透鲜血的衬衫,按照医生的远程指导,开始进行最基础的止血操作,
“我就拜托姐夫了。”洛保的声音轻得如同游丝,染血的手指无力地搭在赤井秀一的西装领口,
“可别把我搞没就好……我早就猜到是银面的人,所以一直阻止你们……
组织上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中国医生在国际交流期间出事,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她突然剧烈咳嗽,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在黑色轿车的真皮座椅上绽开刺目的花。
赤井秀一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后视镜里闪烁的警灯与追兵的身影逐渐模糊。他瞥向副驾驶座正在电话沟通的宫野明美,又低头看着洛保愈发苍白的脸,喉结动了动:“别睡,还有十分钟就到。”
“我有点想睡……”洛保的眼皮沉重如铅,却在毛利兰握住她的手时猛地清醒。少女温热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志保!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去看樱花的!”
“开快点!”毛利兰突然转头冲赤井秀一嘶吼,染血的衬衫下摆还紧紧按在洛保伤口上,“她的心跳在减弱!”
赤井秀一将车速飙到极致,车载电台里不断传来关于医院枪击案的新闻播报。他按下蓝牙耳机,沉声问道:“老周,手术室准备好了?”
“放心,消毒、器械都到位!”电话那头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只是她心脏本就脆弱,这次失血过多……”
“她能撑住。”赤井秀一打断对方,镜片后的眼神映着前方的路,“必须撑住。”
当黑色轿车急刹在唐人街某栋不起眼的建筑前时,早已等候的白发医生推着担架冲出来。洛保被转移到担架上的瞬间,她突然抓住赤井秀一的手腕,气若游丝道:“战地医生……靠谱吗?”
“他救过我的命”赤井秀一跟着担架往手术室跑,“也会救你,
手术灯亮起的那一刻,毛利兰瘫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仍紧紧攥着沾满血的布条。宫野明美无声地挨着她坐下,颤抖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她不知道现在她该恨谁。
手术室门内,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嘀嘀”声
老周戴着口罩,目光扫过洛保胸口狰狞的伤口,转头看向赤井秀一:“你确定要亲自参与?”
“按她教我的步骤。”赤井秀一戴上无菌手套,目光落在手术台上方的无影灯上,“第三肋间,避开肺叶……”
时间在焦虑中流逝。走廊外,毛利小五郎的电话接连不断,工藤新一的短信塞满宫野明美的手机,而他们只是将手机调至静音,继续盯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当手术灯熄灭时,已是凌晨三点。老周摘下口罩,疲惫却欣慰地说:“出血点止住了,不过她心脏受损严重,需要长时间观察。”
毛利兰冲进病房的瞬间,泪水再次决堤。洛保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各种监测仪器的管线连接着她的身体。她轻轻握住那只苍白的手,将脸颊贴上去:“你看,我们到‘安全屋’了,暖阳也在,Kiss也没事……”
宫野明美站在床边,指尖颤抖着抚过妹妹额前的碎发。记忆里那个总在实验室里专注研究的少女,此刻却如此脆弱,
赤井秀一倚在病房门口,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紧绷的脸——他刚刚收到消息,银面的人果然在医院枪击案后迅速撤离,
顾忌着“中国医生遇袭”可能引发的国际影响。
“她会醒的”毛利兰转头看向众人,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
“就像她当初从天台坠落时一样,她一定会醒,宫野明美每日穿梭在两间病房,看着妹妹苍白的睡颜和Kiss扭曲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她记得多年前在组织实验室,Kiss曾偷偷塞给她半块糖,那时的少女眼里还没有疯狂,只有对洛保的崇拜,
如今两人竟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命运的齿轮早已在黑暗中错位,
毛利兰则寸步不离守在洛保床边,每日用温水擦拭她的手心,对着昏睡的人讲述事务所的趣事
暖阳被暂时寄养在阿笠博士家,可每当毛利兰提起小狗,洛保的睫毛总会微微颤动,
两周后的清晨,Kiss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睁眼便看到宫野明美递来的温水。她猛地推开杯子,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警惕:“雪莉呢?”
“她还在昏迷。”宫野明美放下水杯,看着对方手腕上未消的针孔,“是她救了你。”
Kiss的瞳孔骤然收缩,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胸口的绷带牵扯得剧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望向隔壁病房的方向,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她救我?当年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逃!”
“十四岁那年,她被关在禁地三个月,出来时发着高烧,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救你,后来知道我死了,被强行灌下了药!她没办法去找你
”宫野明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十二岁的洛保和Kiss在实验室的合影,“她说过,要带你去看中国的樱花。”
Kiss的笑声戛然而止,颤抖着接过照片,指尖抚过照片上洛保的笑脸,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而隔壁病房里,洛保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监护仪的频率瞬间加快。
“志保!”毛利兰惊喜地握住她的手,“你醒了?”
洛保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到少女含泪的笑脸,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兰……”
“我在!”毛利兰连忙倒水,用棉签沾湿她的嘴唇,“你昏迷了一个月,吓死我了!”
洛保的目光扫过病房,落在窗外初绽的樱花上,又转向门口。赤井秀一推着轮椅走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复杂的Kiss。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洛保看到对方眼底残留的疯狂与愧疚,突然笑了:“好久不见,搭档。”
Kiss的身体一僵,别过头去:“谁跟你是搭档。”
“当年你偷给我的实验笔记,我还留着,徐”
,Kiss突然折返,轮椅在病房门口急刹发出刺耳声响。她攥着扶手的指节泛白,盯着洛保缠着绷带的胸口,又扫过毛利兰泛红的眼眶,嗤笑一声:“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有另外一个搭档吗?”
洛保靠在枕头上轻笑,牵动伤口闷哼出声。毛利兰慌忙调整床头角度,顺手掖紧她身侧的被角。“现在是弟弟。”洛保望着窗外摇曳的樱花枝,想起工藤新一戴着眼镜较真的模样,“那个总爱推理到一半被我敲脑袋的家伙。”
Kiss的瞳孔剧烈震颤,轮椅因她颤抖的双腿微微晃动。宫野明美悄悄按住她肩膀,却被一把甩开。“工藤新一?”
Kiss扯动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被你用Aptx4869变小的侦探?”“雪莉,你可真博爱。”
“他更像需要被姐姐操心的笨蛋”洛保伸手接过毛利兰递来的温水,
目光平静如湖面,“就像十四岁的你,会为了偷一本笔记被吊在刑房三天
”她的声音突然放轻,“那天晚上,我数着你滴落的血珠,在墙上画了十七道刻痕。”
病房陷入死寂,
Kiss的呼吸声粗重得像破风箱,突然抓起轮椅旁水杯砸向墙面
“别说了!”她蜷缩着抱住头,银色发丝凌乱遮住半张脸,“你为什么要救我?
看着我死掉,你不就少了个累赘?”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搭档,洛保撑着床头,
“跟我回国吧。”她握住Kiss颤抖的手,指腹擦过对方虎口处狰狞的枪茧,
“这次换我守着你,再也不会食言
”窗外的樱花簌簌飘落,有几片粘在Kiss银白的发丝上,像是未落尽的雪。
Kiss猛地抽回手,轮椅后退撞上门框:“别假惺惺了!你明明知道我……”话音被剧烈的咳嗽截断,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洛保手背,烫得她微微一颤。
“十四岁那年你替我挡的子弹,到现在还在我右肩胛骨里。”洛保解开领口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你以为我每次做x光检查,是在看什么?”她突然握住Kiss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这里跳得这么乱,都是拜你送的神经毒素所赐。”
“疯子……”Kiss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陷进洛保掌心,“你就不怕我再给你注射毒药?”
“怕啊”洛保轻笑,咳出的血沫染在嘴角像朵妖冶的花,“但更怕你又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把自己熬成怪物,
兰说要教我们做樱花羊羹,新一那家伙肯定会偷偷跑来蹭吃。”
“谁要和你们过家家!”Kiss别过头,却偷偷放大了照片里的躺椅细节。宫野明美突然轻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枚泛黄的信封:“小保住院前,让我藏好这个。”
褪色的信纸上,稚嫩的字迹写着:“等我们做出能让人重生的药,就去苏州开诊所。Kiss当老板,我负责看病,要养很多很多流浪猫。”落款是十二岁的宫野志保,旁边还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Kiss的呼吸骤然停滞,信纸在指间簌簌发抖。记忆突然翻涌——那个总在实验室角落偷偷画樱花的少女,那个被关禁地出来后发着高烧,却仍惦记着给她偷退烧药的挚友。
“其实我早就查到你了。”洛保将U盘塞进她掌心你经手的所有毒药成分,
我都逆向解析过。知道为什么每次组织的暗杀行动都会失败吗?”她狡黠地眨眼,“因为你的配方里,永远藏着我教你的解毒思路。”
Kiss猛地抬头,眼眶通红:“你早就知道?!”
洛保,没理会她,而是躺回了床上,赤井秀一将文件随意搁在桌上,金属笔帽磕出清脆声响,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洛保渗血的绷带:“FbI在东南亚的线人失联前,传回了银面的交易记录。”他刻意顿了顿,看着Kiss骤然绷紧的脊背,“交易内容,似乎和你手里的U盘有关。”
洛保倚在毛利兰肩头挑眉,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戏谑:“姐夫,你来看病人都自带恐吓套餐?”她突然转头盯着宫野明美,绷带下的手指点了点对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姐,洛溪这个名字虽然文艺,但你身份证上的‘宫野明美’,可比任何笔名都动听。”
宫野明美耳尖泛红,慌忙将手背到身后:“说什么呢,我只是……”
“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赤井先生身边?”洛保眨眨眼,忽然被怀里炸开的毛团打断。暖阳不知何时挣脱阿笠博士的牵引,此刻正扒着她的病床又扑又跳,脖颈的铜铃撞出欢快的声响。
“小祖宗!”洛保被撞得伤口一疼,却仍笑着接住往她怀里钻的田园犬,
暖阳湿漉漉的鼻头蹭过她染血的领口,突然叼住她锁骨处晃动的银杏叶项链,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还学会挟物威胁了?”洛保刮了刮它的鼻尖,任由小狗拽着项链往床上拖,“是不是博士没按时给你开小灶?”她突然被暖阳压得躺倒,绷带渗出的血迹在洁白床单上晕开,却还是腾出一只手揉着它的肚皮,“撒娇也没用,等伤好了,带你去苏州追蝴蝶。”
Kiss转动轮椅靠近,银白头发垂落遮住泛红的眼眶
她伸手想摸暖阳的脑袋,却在指尖触到狗毛时猛地缩回。洛保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暖阳蓬松的背上:“别怕,它比某些人温顺多了。”
暖阳仿佛听懂了调侃,突然挣脱洛保的怀抱,跳上Kiss的轮椅
它蜷成毛茸茸的团子,脑袋枕在对方膝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扫过她颤抖的手背。Kiss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直到小狗伸出舌头舔她掌心的旧疤,才像被烫到般抽气——那是当年替洛保挡枪时留下的伤痕。
“看到没?”洛保支起身子,胸口绷带因动作歪斜,露出半截蜿蜒的电击疤痕,
“连它都知道,伤口要晒晒太阳才好得好,身上渗血了
“哎呀,没事没事不用!”洛保朝举着手机要叫医生的赤井秀一摆手,一边偷偷把渗血的绷带往被子里藏,一边朝毛利兰眨眨眼。她伸手勾住爱人的脖颈,将脸埋进对方肩窝蹭了蹭,故意提高声调:“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可有自己的爱人了——还有家人,以后你也是其中一份子!不过爱人嘛,可不能分享哦。”
毛利兰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却反手将洛保搂得更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的碎发。Kiss别过头轻嗤一声,可唇角扬起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暖阳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得意,在Kiss膝头欢快地摇着尾巴,铜铃声响清脆。
“朋友可以共享,美味的樱花羊羹也能分你一半,但兰只能是我的。”洛保突然凑近Kiss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补充,“姐姐也能分你一半疼爱,不过姐夫嘛……”她朝正皱眉翻医疗记录的赤井秀一努努嘴,“他归我姐专属。”
宫野明美闻言差点被刚喝的水呛到,耳尖通红地瞪了妹妹一眼:“志保!”可眼底流转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赤井秀一翻文件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脸促狭的洛保,喉结动了动没作声。
“哪有小奶狗这么大的力气!”洛保撸着暖阳蓬松的毛发,把小拘给姐姐。
洛保窝在毛利兰怀里,突然眼睛一亮,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掌:“对了!我得隆重介绍一下,我的干爸干妈现在转正成爸妈了——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以后都是一家人,绝对能分享!”她转头冲Kiss挤眉弄眼,又戳了戳毛利兰的脸颊,“至于我这个弟弟工藤新一嘛,虽然顶着‘死神体质’,但分你一半也无妨,说不定能分担点厄运!”
Kiss闻言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U盘边缘:“你分享弟弟,怕不是想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毕竟那位名侦探走到哪,命案跟到哪。”她瞥了眼正被暖阳追着咬鞋带的赤井秀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过工藤,认多一个姐姐怎么样?我保证比你姐更‘温柔’。”
正巧推门而入的工藤新一愣在原地,镜片闪过无辜的反光:“突然提到我做什么?”他刚想走近病床,就被赤井秀一伸臂拦住,还顺带被暖阳咬住裤脚往后拽。
洛保突然握住Kiss的手,绷带渗出的血迹在两人相触的地方晕开:“上一个案子的真相你已经知道了——教授的死,
不过是组织的阴谋。但我猜……”她压低声音,病房里的气氛骤然凝重,“银面不会善罢甘休,新的命案恐怕随时会出现。”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只是这次,别再一个人硬扛。”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却被毛利兰一个眼刀堵了回去。少女轻轻替洛保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冷声道:“听到没?姐姐养伤期间,你敢惹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暖阳似乎察觉到气氛紧张,突然跳上病床,毛茸茸的身子横在洛保和工藤新一中间,冲着侦探“汪汪”叫了两声。病房里的凝重瞬间被打破,Kiss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暖阳的脑袋:“看来连它都知道要护着你。行,我就收下这个弟弟——前提是他别拖我后腿,
“想多了,多个人帮你破案啊”洛保笑弯了眼,胸口的绷带随着轻笑微微起伏,“Kiss姐对毒药、化学相关的案子可感兴趣了,说不定能破解你那些悬而未决的谜案。不过事先说好——”她突然板起脸,严肃地看向工藤新一,“我养伤期间,你敢把命案带到这里,小心我用针灸封住你穴位!”
“喂!哪有人咒自己弟弟的!”工藤新一急得摘下眼镜,却在触及Kiss审视的目光时突然正经起来。眼镜镜片闪过锐利的光:“如果是涉及化学毒素的案件,确实需要专业人士协助。”
“别忘了,你还有个更厉害的姐姐。”Kiss突然嗤笑一声,将U盘揣进怀里,“那位FbI搜查官的姐姐,可比我难缠多了。”她转头看向正给洛保喂温水的宫野明美,想起对方在组织时孤身救妹妹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往常的命案大多不跟组织沾边,十有八九是‘死神体质’在作祟。
”洛保捏着暖阳的爪子晃了晃,调侃的目光投向工藤新一,“小学当柯南那会儿,人家都叫他‘死神小学生’
至于高中、大学……”她故意拖长尾音,“失忆回国当医生那两年,我还真不清楚他有没有新外号——总不至于叫‘死神大学生’吧?”
工藤新一推了推黑框眼镜,耳尖泛红:“那都是误传!而且当时戴眼镜是为了隐藏身份……”
“得了吧,变回工藤新一还戴着,是戴出感情了?”洛保挑眉,伸手作势要摘他眼镜,“明明视力2.0,装什么深沉
”暖阳见状也跟着起哄,跳起来试图扑向那副黑框眼镜,逗得Kiss忍不住轻笑。
“说回正题”宫野明美递来温热的药汤,目光担忧地扫过洛保渗血的绷带,“银面既然敢设局,恐怕不会轻易罢手。”
“他不敢。”洛保接过药一饮而尽,绷带下的伤口隐隐抽痛却面色如常,“选Kiss当棋子就是最大的败笔——毕竟她恨透了我,这可是银面押错的第二注。”她转头看向轮椅上的Kiss,对方正摩挲着U盘若有所思,“还记得V吗?那个被银面抛弃的‘弃子’……银面现在投鼠忌器,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背后站着的是国家。”
赤井秀一翻着FbI密报的手顿了顿,镜片闪过冷光:“但不能排除他铤而走险。你的身份虽有威慑力,可组织一旦狗急跳墙……”
“所以才把新一‘分享’给Kiss姐啊。”洛保狡黠地眨眼,胸口的绷带因轻笑微微起伏,“有化学专家和名侦探联手,还怕破不了银面的毒计?不过事先说好——”她突然板起脸,严肃地看向工藤新一,“你这‘死神体质’最好给我安分点!在我苏州的诊所,可不许闹出人命!”
工藤新一刚要反驳,却被毛利兰瞪了一眼,只好无奈摊手:“知道了知道了,保证离命案远远的……才怪!身为侦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