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王金凤心虚的我了半天，都我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潘建国断定，她肯定是一直坐在这里没有上楼，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是这副心虚的表情。
“王金凤，家材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这样见死不救？”
“你知不知道，刚刚若非我及时赶到，将家材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你以后怕是都见不到家材这个儿子了……”
说起这事，潘建国就对妻子满脸失望。
以往妻子任性胡来也就罢了，他也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事关她儿子的生死，她都能如此漠视，潘建国是真彻底寒心了。
听到儿子刚刚差点没命，王金凤猛地站起来，一个趔趄急忙朝儿子扑去，拉着他上下左右仔细看了又看。
“还好还好，幸好家材你没事，否则，你让我跟你爸以后怎么活啊！”
王金凤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
可潘家材却只是冷漠地拂开她手，没看她一眼。
老爹刚刚说的话，他听明白了，估计是家楷发现他想跳河，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他的父母。
再看看母亲手里提着牛奶和水果，就能猜到，父亲肯定是让母亲去找和婉芝说和，让何婉芝劝他别做傻事。
可这么半天，母亲显然是什么也没做，光坐楼梯上发呆了。
他不敢想，要自己真跳河了，母亲会不会为自己所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感到后悔？
他想，应该是不会吧，毕竟，母亲在明知道他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都能这样坐视不管，他又能指望母亲为他掉几滴眼泪呢？
以往潘家材便觉得自己对母亲的纵容有些过火，现在再看，当初的他简直是错得离谱，这样的母亲，真的不值得他为他搞散了自己的家。
“爸，你把她带回去吧，以后我会定期往你们账户上打养老钱，以后你们俩能不来，还是别来了吧！”
潘建国本来还想着待会儿进门后，帮着儿子劝何婉芝几句，可听儿子这意思，怕是以后都要跟他们断绝往来了。
他心里其实是难过的，但也能理解儿子要这么做这背后的原因。
“好，我会看好你妈，让她以后都不再来打扰你们，若以后你发现她再来，就把房子卖了，带着孩子搬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吧！”
以前，潘建国想要的很多，想要儿女听他们的话，多给家里做贡献，可直到亲眼看着儿子闹着要跳河，他才彻底明白，孩子活着，比什么都强。
哪怕是不认他这个当爹的，那也比见到一具尸体强。
他想明白了这点，可王金凤显然是没有明白。
“潘家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要跟我和你爸断绝关系是吗？妈你都不肯叫了，我那么多年真是白养你了！”
“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丢尿桶里淹死，也好过你的无情无义给气死！”
潘家材扯起唇角，看着她冷冷一笑。
“如果可以选择，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儿子？”
她这话一出，王金凤顿时惊得后退了两步，就连潘建国也不赞同皱了皱眉。
“家材，她到底是你妈，你怎么能这样跟她说话……”
“啊——，不活了，我不活了，儿子都不肯认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说着，王金凤作势就要往墙上撞，潘建国害怕她真做傻事，想要伸手去拉她，可却被潘家材给无情制止。
“爸，您别去拦她，我妈也就是做做样子，想要吓吓我，毕竟，这样的把戏她又不是第一次玩了……”
王金凤被儿子那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冷漠神情给刺激到了。
“潘家材，我到底是你妈，你就这样看着我去死！”
他自己不上了拉着点也就罢了，凭什么阻止老头子拦她？
看来，真是她王金凤不走运，生了个不懂感恩的孽障。
“要死就快点，实在下不去手，我也可以帮你一把！”
“啪！”潘建国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他也十分不赞同王金凤当着儿子的面这样寻死觅活，但这样恶毒的话从自己儿子嘴里蹦出，实在让他失望之极。
“打吧，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反正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我好好一个家被你们给搅散了，你们还不满意是吗？”
“是，我这条命，的确是你们给的，如果你们想要，现在就把它取回去，反正我留着这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子，也没什么意思……”
王金凤被他这番话给吓坏了，急忙上前，护犊子似地推开老伴。
“潘建国，你个老不死的，好端端的你打孩子干什么？”
“不知道家材心里难受吗？你还非要给他添堵，儿子最好是没事，他要再出点什么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骂完老伴，她语气温和地转头看向儿子。
“家材，你别冲动，是妈不好，都是妈的错，我跟你爸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会来烦你了，当妈求你，别再说那种要死要活的傻话，吓妈了好吗？”
王金凤抹着眼泪，伸手想要摸摸儿子，但一想到儿子对她的抗拒，她又无措的收回了手。
“建国，咱、咱回去吧，对了家材，这牛奶和水果是你爸买的，你拿回去给孩子吃……”
她将东西，往儿子跟前递了递，见儿子没接，便将东西小心放在地上，拉着老伴离去。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一听到儿子说不想活了，她这当妈的心里就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痛着。
直到彻底离开何婉芝所在的小区，潘建国才冷着张脸，扯开老伴拉着他的手。
“金凤，赶明找个时间，咱们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王金凤心里七上八下，忧心忡忡的担心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没听明白老伴这话的意思。
“建国，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等有空的时候，咱们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否则你再这样作下去，我真担心几个孩子都会被你荼毒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