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账本最后停留的数字,满意的不行,瞬间身上的困意和疲惫都给高兴没了。
最近两个月的总账算下来,除去成本和人工之外,夏家的所有生意加起来,一共赚了280两银子。
话说之前夏家的家底都快没了,现下刚卖出第一批蕨菜干,夏家瞬间就又富有起来了。
眼下作坊里的蕨菜干才只卖出三分之一,剩下的夏荷打算自家商队卖,应该还能挣不少。
主要是目前的人工和成本都被刨去了,剩下卖出的蕨菜干完全是净赚的,净收益肯定比这高多了。
夏荷越想越兴奋,带着激动的心情一直难以入睡,脑子里面不断想着商队的事,以及对后面生意的规划。
不知想了多久,夏荷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等她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挂在正空了,夏家人知道她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也就没有人喊她,任由她一觉睡到中午。
正在院子里面翻晒蕨菜干的张秀看见她道:“起来了,你先去洗漱,午饭马上就好了。”
可能的太久没有一觉睡到中午吧,这会儿夏荷的脑袋懵懵的,闻言行动缓慢的往堂屋去洗漱,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直到她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在椅子上面坐到张秀喊她吃午饭,被抽离的灵魂这才回来一点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时间转眼间来到了四月份,夏家的蕨菜干作坊也早就已经停工了,一大家子短暂的休息两天后,紧接着又开始准备忙碌种红薯的大事。
这天早上,村长突然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说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就算是村长没有事先透露风声,村民们多多少少也都猜到了一些。
最近一段时间外面不太平稳,饶是他们离事发地比较远,但还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些风声。
尤其是夏家的消息比村里人灵通,这会稍微一想,就能猜出来村长要说的事。
沈家人和夏家人一起往村口的大槐树下走去,路上也在讨论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
夏老头道:“村长突然召集咱们都去村口,肯定是和最近流民的事有关,你们说咱们村里是不是又要有人来落户了。”
沈大山道:“应该是吧,最近几年风调雨顺的也没什么兵乱,咱们县城已经有好些年没有接纳过流民了。
但这次不一定,边关战乱,有不少人都逃到了咱们府城,府城肯定会分配流民进村的。”
夏长福附和:“谁说不是呢,算算日子最先一批逃难出来的人,确实应该分配进村了。”
距离战争开始的日子算,现在也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快三个月时间了,就算是晚些逃出来的人,也该逃到了这里。
关于有流民逃难的事,夏家人一早就知道了,这会儿在讨论的时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因为他们村离官道比较近,近期也没少看见难民经过这里前往县城,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好在朝堂对于接收难民这事做的还算不错,不说保证难民都能吃饱,但是在这事上面也是下了功夫,最起码一路逃难来的难民,没有起什么大乱子,也没有伤害过沿途的居民。
话说难民能这么安稳,主要还是因为一路逃荒过来都有官兵护送,他们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直接就被官兵给武力按压下去了。
再加上一天一顿饭,保证前来逃难的人都能不被饿死,那些难民没有了生命危险,也就没那么多事端。
不管是逃难来的人,还是原住居民,大家都只是想好好活着,安安稳稳的生活,双方都有了保障之后,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夏荷最近对当今圣上的态度变化了。
原本夏荷是对当今圣上没什么好感的,刚上位就有了兵乱,又加上连失两城,夏荷就更觉得当今的圣上稍稍有些手腕不够硬了 。
可就在前几天,夏荷又得到了前面传来的消息,虽然当今圣上手上没有多少兵力,但是早在他当太子的时候,就开始丰盈国库,不仅如此各地还有自己的人力物力,战乱一开始他就开始着手安排流民逃荒的事。
要不然,难民逃荒到现在,也不可能全须全尾的活着,更不可能伤亡几乎没有。
当然,难民们一路逃荒过来免不了会憔悴和消瘦,毕竟走了那么久的路,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就算是出去旅行,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也难掩憔悴,更何况是逃难了。
好在老人孩子有官府援助的牛车可以坐,要不然恐怕都走不到这里来。
至于年轻力壮的就只能腿着走了,官府可没那么大的财力保证每个人都有车坐,能顾及孩子老人已经很好了。
正是因为如此,夏荷才对当今圣上有了态度转变,也更加认同沈墨寒和夏有福说他是位爱民如子的明君了。
现下夏荷只盼着当今圣上能够早日掌管权力,让百姓们的日子恢复正常。
夏荷越想越远,等她回过神来后,夏沈两家人已经到了村口。
远远望去村口的大槐树下聚集了很多的人,老老少少都有,显然是家里没事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竹溪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隆重的召开大型会议了,这会儿看着村民眼里的表情,都透露出了兴奋。
这个兴奋不是源于对即将公布的事情的兴奋,完全单纯的就是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激动兴奋的。
夏家人刚一走近村口,一些相熟的人就开始对他们打招呼。
如今夏家算是竹溪村的风云人家,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不管之前熟不熟的,现在见到了他们家里人,都会主动打招呼。
不说别的,对他们来说套套近乎总没错,万一以后夏家需要招工,那他们在夏家人眼里的印象好,不就会优先考虑他们嘛。
况且如今村里人,几乎都靠着夏家收蕨菜和竹笋挣了不少钱,就冲着个,见面主动打声招呼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