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奕睁开眼时，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线刚好落在周诗雨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尖微微翘着，睡得正沉。
昨晚公演结束后，两人一起回了周诗雨的公寓。后台的喧嚣、粉丝的欢呼仿佛还在耳边，可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王奕侧过身，目光描摹着周诗雨柔和的睡颜，指尖忍不住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触感细腻温热。
她俯下身，在周诗雨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怕惊扰了这场甜美的梦。“粥宝，我先去警局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清晨未散的沙哑，“我爱你。”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穿好衣服，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确认没吵醒她，才拿起包，轻轻带上门离开。
门“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床上的周诗雨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王奕唇瓣的温度，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又藏着难以掩饰的甜蜜：“笨蛋王奕……我也爱你啊。”
警局的走廊刚过八点就已经热闹起来。王奕刚走到大厅，就迎面撞上了几个眼熟的女警，她们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文件，看到王奕时眼睛一亮，立刻围了上来。
“王法医，早啊！”其中一个短发女警笑着打招呼，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昨晚的公演我们可是全程看了直播，你跟周诗雨也太甜了吧！那蒙眼喂糖的环节，我妈都问我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警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王法医穿西装也太帅了，跟周诗雨站在一起简直是神仙搭配！粉丝都在说你们是‘警花与偶像’的顶配组合呢！”
王奕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发烫，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点了点头：“早，谢谢。昨晚麻烦大家捧场了。”她顿了顿，转移话题，“你们这是去送文件？”
“对对对，刚从档案室出来，要给郑队送过去。”短发女警笑着摆摆手，“不打扰你了王法医，你快去忙吧，我们就不八卦了！”
几人笑着离开了，留下王奕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昨晚的公演真是闹得人尽皆知了，估计今天一整天都要被同事调侃。
走进法医部办公室时，韩家乐正坐在桌前整理文件，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王奕，早上好。”
“早上好，家乐。”王奕脱下外套挂在椅背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昨天的归档都弄完了？”
“嗯，都整理好了，放在最里面的柜子里了。”韩家乐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了过来，“对了，这个是郑队让我交给你的。”她顿了顿，补充道，“昨天看你跟周诗雨……状态很好，怕打扰你，就想着今天再给你。”
王奕接过文件夹，指尖碰到韩家乐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有些凉。她翻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关于“上海市法医交流会”的通知，时间定在今天上午十点，地点在市司法鉴定中心，要求各分局派骨干法医参加，主要讨论近期几起疑难案件的尸检技术。
“法医交流会？”王奕挑了挑眉，快速浏览着通知内容，“今天上午的？郑队怎么不早点说？”
“可能是昨天太忙忘了，”韩家乐解释道，“她早上过来的时候特意交代，让你务必参加，说是有几个案子的细节需要各分局法医一起讨论，你的经验比较丰富，他们很希望你能分享一下见解。”
王奕合上文件夹，想了想，抬头看向韩家乐：“家乐，你跟我一起去吧。”
韩家乐愣了一下：“我？可是通知上好像只说让骨干……”
“你怎么不算骨干？”王奕打断她，语气肯定，“上次‘食脑案’的尸检报告你写得很详细，对创口分析的角度也很独到，正好趁这个机会跟其他法医交流一下。而且多个人多双眼睛，说不定能从别人的案子里得到点启发。”
她的目光诚恳，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韩家乐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动，点了点头：“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嗯，准备一下，我们九点出发，赶在十点前到就行。”王奕拿起文件夹，“我去拿一下上次那个连环盗窃案的补充资料，你把‘食脑案’的尸检样本报告带上。”
“好。”韩家乐立刻转身去整理文件。
两人动作迅速地准备好需要带的资料，九点准时走出警局大楼。王奕开着自己的车，韩家乐坐在副驾驶，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气氛安静而平和。
“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交流会，”韩家乐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轻声说，“以前都是看前辈们去，没想到这次能跟你一起。”
“别紧张，就是互相交流经验，又不是考试。”王奕侧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做得很好，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上次你提出的‘颅骨创口受力方向分析’，连技术科的老专家都夸有道理。”
韩家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笑了笑：“那也是跟你学的。”
车子平稳地汇入早高峰的车流，王奕专注地开着车，没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音乐和轻微的引擎声。
而此时的警局办公室里，蒋舒婷正趴在窗边，看着王奕的车缓缓驶离，眉头皱成了小包子。“她们这是去哪儿啊？”她转头问身边的张昕，“拿着那么多文件，不像去现场啊。”
张昕凑过来看了一眼：“估计是去开会吧，刚才听郑队说今天有个法医交流会，让王法医参加。”
“开会就开会，带上韩家乐干什么？”蒋舒婷小声嘟囔，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孤男寡女（虽然都是女的）一起去开会，说不定要开一整天呢……”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轻笑，郑丹妮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看着蒋舒婷那副小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什么呢？王奕带韩家乐去，是让她跟其他法医交流学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蒋舒婷吐了吐舌头，不服气地说：“我就是担心嘛……”
“担心什么？”郑丹妮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力道不重却带着点警告，“担心王奕把你家韩家乐拐走？人家王奕心里只有周诗雨，昨天公演上那眼神都快拉丝了，哪看得上别人？”她顿了顿，板起脸，“赶紧去工作，小丫头片子，一天到晚不想着正事，就知道操心别人的事。再偷懒，我就告诉费局，让她把你调到档案室整理一年卷宗。”
“别别别郑队！我错了！”蒋舒婷立刻举手投降，吐了吐舌头，转身快步跑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文件假装认真看了起来。
郑丹妮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收起笑容，拿着文件走向电梯——她得赶紧去给局长汇报工作，关于“食脑案”的结案报告还等着签字呢。
阳光越升越高，透过车窗照在王奕和韩家乐身上，暖洋洋的。车子驶过黄浦江大桥时，韩家乐看着江面上掠过的飞鸟，突然开口：“王奕，谢谢你。”
王奕转头看了她一眼：“谢我什么？”
“谢谢你愿意带我出来见世面。”韩家乐笑了笑，眼底带着真诚的感激，“以前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是你一直鼓励我。”
王奕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平淡却带着暖意：“你本来就很好，只是需要多一点机会。到了，准备一下，马上该进去了。”
车子缓缓停在司法鉴定中心门口，两人拿着文件下了车。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的香气，远处传来其他警车停靠的声音。王奕看了眼身边的韩家乐，后者正低头整理着文件，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却更多的是期待。
“走吧，”王奕拍了拍她的肩膀，“让他们看看，我们凤凰小队的法医，到底有多厉害。”
韩家乐抬起头，对上王奕鼓励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走进了大楼。交流会的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看到王奕进来，不少人都笑着打招呼——她在法医界的名气，早已随着那些破获的大案传遍了整个上海。
王奕微笑着回应，心里却想着，或许这场交流会，不止能分享经验，还能让身边这个一直默默努力的女孩，真正闪闪发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