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神色没变一下,这种尖酸刻薄的农妇他见多了,没什么可惊讶的,这种人好对付的很。
所以等武大郎和李媒婆坐进屋里后,武大郎看着姑娘所谓的大伯和大伯母,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俺是来买你家侄女的,你开个价吧?”
李媒婆听见武大这么直白的话,也是一愣,不过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而王大伯和大伯母也是一愣,等两人回过神,夫妻俩的眼睛同时一亮,大伯母眼神一闪,随即眼睛一瞪:”什么叫买?我们做大伯大伯母的只是想为侄女找家好人家,可不是要卖侄女,我们可做不出那丧尽天良的事。”
“是啊,这位大官人。”王大伯装模作样喝了口茶接话道:”我们家侄女勤快性格又好,不是她到了年纪我们是真的不舍得把她嫁出去,所以……”
“这么说你们不卖了?那李媒婆咱们走吧,俺是要花银子买人的,人家不卖是要嫁侄女那就不用说了。”
说完,给了李媒婆一个眼神。
李媒婆是谁?走南闯北见识多了,武大官人的这个眼神她怎么会不懂,所以立马起身就跟在武大郎身后边往外走,边一脸讨好的对武大郎道:”武大官人,您消消气,都是老身的错,老身也不知道他们不卖了!不过没关系,老身带您再去田家,田家也卖女儿,有三十两银子田家肯定不会多说一句话让您把女……”
“等等……”大伯母着急的声音响起……
武大郎勾唇笑了……
李媒婆听见阻拦声,转身一脸不满的看向王婆子:”王家的,怎么了?唉!”李媒婆叹了口气:”不是老身说你们,难道不是你们自己放出风声说要卖倩倩的吗?老身现在给你们带来个愿意出三十两买倩倩的,你们却说要嫁侄女,可嫁侄女能给你们三十两银子吗?唉!这幸亏武大官人没责怪老身,否则老身不是里外不是人了?行了,既然你们不卖,那我们就走了。”
“我们卖……”大伯母着急又尖细的声音传来,然后噔噔噔跑到武大郎身边拦住他们的去路:”我们卖还不行吗?来……来来坐下,坐下咱们慢慢说。”
“没什么可商量的。”武大郎脸上尽显不耐烦:”如果卖就痛快写协议,俺掏三十两银子俺带人走,如果不卖,那你们就拿五两银子嫁侄女吧,说吧,到底卖不卖给一句痛快话,俺还有事要忙,可没时间和你们掰扯。”
“哎呦,我说老王啊,不是老身说你,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吗?嫁侄女那有卖了得的银子多啊?嫁侄女最多给你五两聘礼,还要你赔嫁妆,那能白白让你得三十两啊?所以你可要想好啊,别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愿意掏这么多银子买倩倩的可不多,别到时候后悔,到时候就算你们再来找老身,老身也没办法了!因为人家武大官人只买一个姑娘。”
王大伯和王大伯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我们卖……”
大伯母斩钉截铁道。
“真的?”李媒婆眼睛直勾勾看向王大伯,一脸不确定问道:”你们确定?如果确定就不要再反悔,否则武大官人生气,老身可劝不了大官人。”
王大伯眼神一闪,狠狠一咬牙点头,终于发话了:”卖,我们不会反悔,来,我们现在就写协议。”
“武大官人,您看?”李媒婆戏精,演的那是没有一点破绽:”要不,要不就买王家姑娘吧,老身知道您忙的很,耽搁一个时辰不知道能赚多少银子呢,也省的咱们再去田家耽误时间了,您说呢?”
“行吧,那就赶紧写协议。”说着,从衣袖里,其实是空间掏出三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李媒婆纳闷,心想,这武大官人的袖子里面难道有兜?要不然怎么能装的了这么沉的银子?
而王大伯和大伯母看见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早就被钱财迷花了眼,哪能注意到武大郎从袖子里掏出银子合不合理。
大伯母急忙就想要拿银子,被武大郎给拦住了:”拿笔来,先写协议,等你们按好手印这些银子就是你们的了。”
“还不快去拿笔砚来?”王大伯白了自家老婆子一眼道。
那看着银子贪婪急切的模样看的人不喜极了。
大伯母也不尴尬,自然的收回手,急忙去拿笔砚去了。
“对了。”李媒婆突然问道:”倩倩没事吧?她在哪里?”
王大伯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满脸堆笑:”没事,她在房间睡觉呢,一会你们走的时候直接带她走就是。”
其实是那个臭丫头正在发烧,他们也没给那死丫头请大夫,所以现在哪敢说,生怕武大官人反悔不买了。
而李媒婆也再多问,只要把那个命苦的丫头救出这个狼窝就好。
“来了来了……给……”
就在这时,大伯母拿着笔墨纸砚跑了进来。
武大郎接过笔墨,三两下写好协议,自己先按好手印,然后又递给王大伯。
王大伯应该也识字,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觉得没问题才痛快按了手印,然后是大伯母,再然后是李媒婆。
然后一式三份,武大郎一份,王大伯一份,李媒婆一份。
按完手印,武大郎把银子推给王大伯,站起身不耐烦的道:”人呢?把人叫出来,俺要走了,还有很多事呢。”
王大伯急忙把银子全部抱进怀里,边往屋里走,边道:”老婆子,你带他们去死丫头的房间,让他们赶紧把人带走。”
“好……好好知道了。”大伯母不舍的看了王大伯怀里的银子一眼,才带着他们来了一间杂物间。
然后武大郎就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蜷缩在一张木板床上正在瑟瑟发抖,身上盖的被子都结了块,凹凸不平的看着就不暖和!这个小房间堆满了杂物,只给小姑娘留了个木板床和过道的位置,让人活动,看着可怜极了。
武大郎什么也没说,上前一把连人带被打横抱起小姑娘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