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宿地方时,张泽掏出了化丹炉,不断服用丹药。
身躯狂暴的汲取着方圆百里的星辰之力,而身躯更像是一道黑洞般,仿佛无任何底线。
体内更是霞光闪烁,映照着白皙透亮的身躯。
三天后
张泽伸了伸懒腰,体会着身体中四颗星核,这越凝练越困难,可费了自己老鼻子功夫才完成。
只是最后一颗星核不是一般的难,凝练还要保证其他星核稳定性,否则还要从头开始凝。
这可大大的苦恼自己了,只听道脚踩在小草之上的声音和那剧烈的敲门声。
“天泽,你在吗家吗?”
一听声音便知是是艾登,无奈起身打开了门:“你找我有事?”
艾登挠了挠头语气带着尴尬:“我这是打扰你的清梦了吗?”
张泽摆摆手,“没有清梦,我在修炼。你找我到底啥事?”
听到没有打扰到他,也是松了口气,语气顿时激动了起来:“我们精灵女王想见见你。”
“抱歉,没兴趣。”张泽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精灵女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名号,远不如体内亟待凝聚的第五颗星核来得重要。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守钟人的消息和传承之地的开启,那是通往更强力量的门径。
至于其他,皆是虚妄,甚至可能成为干扰。
张泽作势就要关门。
“哎!等等!”艾登急了,连忙伸手抵住门框,脸上那点自信瞬间被焦急取代。
“天泽,别这么着急拒绝啊!”他语速飞快,生怕张泽真把门关上:“大祭司说……她说你一定会来的!”
“嗯?”张泽关门的动作微微一顿,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第一次真正落在艾登那张写满“快信我”的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玩味。“哦?她这么笃定?”
艾登被张泽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点头:“是…是的!大祭司的原话!她说‘告诉天泽,他会来的,因为这里有他此刻最需要的东西。’”
他努力回忆着大祭司那清冷空灵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复述道。
“最需要的东西?”
看来是要带自己去找那守钟人了,自己一开始就知这个大祭司恐怕和那守钟人有着斐然的关系。
不过这些自己也都不在乎,语气也换上了平和:“没问题,什么时候。”语气干脆得让艾登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艾登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又觉得太过急切,脸上露出一丝忐忑,生怕张泽觉得被催促。
张泽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现在?”他略一沉吟,时间对他而言并无特殊意义,既然对方准备好了,那就现在。
他转身回屋,动作流畅而利落,大手一挥,屋内所有属于他的气息、物品,包括那尊悬浮的化丹炉,瞬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尽数没入手指上一枚古朴的储物戒中。
再次出门时,他看着还在门口有些发愣的艾登,简洁道:“走吧!”
艾登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哦”了一声,转身带路,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显然为完成了任务而松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行走在精灵族领地那略显破败的小径上。
古树参天,但枝叶间透着一种缺乏生机的灰败感,脚下的青草也蔫蔫的,空气中弥漫的草木清香也似乎掺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衰朽气息。
沿途偶尔能瞥见精灵的身影,他们远远看到张泽,无不面露敬畏或惊惧,迅速低头行礼或避让开,如同惊弓之鸟。
这份压抑的沉默持续了片刻,艾登似乎觉得气氛太过凝重,又或者他心底的疑问实在憋不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目光落在张泽脸上那张覆盖了大半张脸的、材质不明却流转着暗沉光泽的面具上,鼓起勇气问道:“天泽……有个问题我……我一直挺好奇的。”
他咽了口唾沫,“你从来到我们精灵一族,为啥就一直戴着面具啊?”
张泽脚步未停,目光平静地扫过前方残破的精灵雕塑和布满苔藓的断壁残垣,仿佛艾登问了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他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淡漠而直接:
“习惯。”
艾登被这过于简单的答案噎了一下,显然不太满意,追问道:“习惯?是怕人认出你吗?还是……有什么特别的?”
他试图从张泽露出的下颌线条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找出些端倪,却一无所获。
张泽的脚步似乎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侧过头,冰冷的视线透过面具的眼孔落在艾登脸上,那目光平静无波。
却让艾登瞬间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你的话,变多了,也变的太密了。”
一句话就将找话说的艾登给搞的尴尬无比,抹了抹脑袋打着哈哈:“我没有变得意思,单纯就是好奇。”
随着话音一落,两人也来到了月神殿,张泽收回了目光,语气有些无奈又冷淡:“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理会艾登,迈步在月神殿台阶之上,一步步向着里面走去。
张泽的步伐沉稳而均匀,没有丝毫迟疑。
他高大的身影在破败的殿门框出的幽暗背景中,显得格外孤绝而强大。
面具覆盖着他的脸庞,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眸。
就在这拾级而上的过程中,一个念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泛开一丝微澜:
自己啥时候喜欢戴面具的?
这念头来得突兀,甚至带着一丝荒谬的自嘲。
一声微不可闻、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苦笑,在面具下无声地响起。
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是习惯?是伪装?还是……为了遮挡住某些连自己都不愿深究、或者早已在漫长岁月和血火厮杀中被遗忘的过往痕迹?
那面具下的脸,对他而言,似乎也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远不如力量本身来得清晰和重要。
这面具早已成为他存在的一部分,如同他的皮肤,他的骨骼,他体内那四颗灼灼燃烧的星核,探究其起源,似乎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