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悄然流逝。昆仑墟的万炁阵穹顶在本源灵泉的滋养下愈发坚固,石塔顶层的守星台上,苏婉儿正用逆生镜推演着决战的阵型。镜中映出的云层里,隐约有黑色的漩涡在凝聚——那是异界通道即将打开的征兆,守门人的气息透过永恒守心印的缝隙渗出,让昆仑墟的空气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七大节点的灵气已蓄满,就等守门人破印的那一刻。”陆瑾拄着新铸就的铁剑,剑身上的同心结符文在灵气中流转,“张师弟带着孩子们撤到了烛龙谷的溶洞深处,那里有三重屏障,就算穹顶破裂也能守住。”
苏婉儿将逆生镜转向永恒守心印的方向,镜中的裂缝已扩大到能容纳一人通过,守门人的利爪时不时从缝中探出,在石壁上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它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她的红丝絮缠上铁剑的剑柄,丝絮的银线与剑纹交织,“按照推演,破印的瞬间会产生巨大的灵气波动,黑鸦会和日军一定会趁机发难。”
话音刚落,昆仑墟入口处传来炮声。逆生镜的边缘泛起红光,映出日军的装甲车正对着穹顶发射破阵弹,弹头在金光中炸开,却只留下淡淡的涟漪——经过三个月的加固,万炁阵的防御已今非昔比。
“是佯攻。”陆瑾的铁剑指向西侧的山坳,“他们的主力在那边,想从地脉薄弱处炸开缺口。”山坳的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爆炸声,穹顶的金光在那里泛起剧烈的涟漪,显然是找到了万炁阵的弱点。
苏婉儿的红丝絮立刻顺着地脉延伸,银线在山坳处织成巨网,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尽数挡住。“是‘地脉炸药’,里面混了异界邪祟的骨粉,能污染地脉灵气。”她的眉心渗出细汗,维持巨网的消耗远超预期,“再这样下去,七大节点的灵气会被逐渐抽干。”
陆瑾突然想起左若童补遗中记载的“献祭阵”:“用我的逆生炁引爆陨星台的节点,产生的灵气爆炸能暂时逼退他们,但……”
“不行!”苏婉儿打断他,“陨星台是万炁阵的核心之一,引爆后守门人会趁虚而入。”她的红丝絮突然指向石塔,“让守塔人启动‘纸蝶阵’,用烛龙灵气牵制他们。”
石塔顶层的守塔人小姑娘收到信号,立刻举起玉哨。纸蝶们从溶洞中涌出,翅膀的银线在阳光下织成巨大的网,罩住西侧山坳。日军的炸药在银网中爆炸,却被烛龙灵气净化,骨粉化作无害的白雾。
“是李维辰的逆生炁!”陆瑾认出纸蝶翅膀上的气息,“他的炁与烛龙灵气融合后,竟能克制异界邪祟的骨粉。”
苏婉儿的观气术捕捉到纸蝶群中最亮的那只——是梅掌柜孙女的那只纸蝶,它的翅膀上除了银线,还多了道淡淡的梅花纹,那是刘老实绣在婴儿襁褓上的图案,此刻正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生机。
“他们一直都在。”苏婉儿的眼眶有些发热,红丝絮与纸蝶群产生共鸣,巨网的光芒愈发炽烈,“所有守护过三一门的人,都在陪着我们。”
就在这时,永恒守心印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石壁的裂缝中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守门人开始了最后的冲击。它的头颅已能完全探出裂缝,绿火般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婉儿,口中的涎水在地上汇成腐蚀性的小池,池里竟浮出些残缺的衣物碎片,是当年被拖入异界的三一门弟子遗物。
“它在挑衅。”陆瑾的铁剑直指守门人,“想用先辈的遗物动摇我们的决心。”
苏婉儿的红丝絮卷起一片衣物碎片,碎片上的同心结在她掌心化作金光:“不是挑衅,是求救。”她的意识突然与碎片中的微弱气息连接,看到了弟子们在异界的遭遇——他们并未完全消散,而是用最后的逆生炁在异界筑起防线,延缓着邪祟入侵的脚步,“他们还在坚持,我们不能放弃!”
守门人的利爪突然撕裂石壁,永恒守心印的金光彻底熄灭。万炁阵的穹顶发出一声闷响,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昆仑墟的地脉剧烈震动,七大节点的灵气开始紊乱,西侧山坳的爆炸声愈发密集,日军和黑鸦会的主力显然察觉到了转机。
“就是现在!”苏婉儿将逆生镜抛向空中,镜中“逆”“生”二字分离,分别融入七大节点,“启动万炁阵的最终形态——‘逆生轮回’!”
陆瑾的铁剑插入地脉,逆生炁顺着剑纹注入,七大节点的灵气突然逆向流转,在昆仑墟上空形成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无数三一门先辈的虚影浮现,他们的炁流与苏婉儿、陆瑾的炁流交织,形成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守门人刚要冲出裂缝,就被光柱牢牢锁住。它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在光柱中被不断分解重组,绿火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恐惧——这是逆生三重的终极力量,将“逆”与“生”的法则融入阵法,让邪祟在轮回中不断净化。
西侧山坳的爆炸声戛然而止。苏婉儿的观气术捕捉到日军和黑鸦会的气息正在溃散,显然被逆生轮回的力量震慑。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光柱的消耗极大,七大节点的灵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撑不了多久。”陆瑾的脸色比纸还白,强行催动逆生轮回让他的经脉寸寸断裂,但他依旧死死握住铁剑,“必须有人进入异界,加固那边的防线,否则轮回一停,守门人还会冲出来。”
苏婉儿的红丝絮突然缠住陆瑾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注入炁流:“我去。”她的眉心亮起金光,引路人的血脉与逆生轮回产生共鸣,“引路人的血脉能在异界短暂维持逆生炁,我去帮先辈们守住防线,你们在这边修复永恒守心印。”
“不行!”陆瑾的声音带着哽咽,“异界是绝地,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三一门的传承,从来不是靠活着的人,而是靠守住的信念。”苏婉儿的红丝絮轻轻拂过陆瑾的脸颊,像在告别,“师叔,照顾好守塔人和孩子们,等我……等我们的消息。”
她转身冲向裂缝,逆生轮回的光柱为她打开一条通道。守门人在光柱中疯狂挣扎,却无法阻止她的脚步。苏婉儿的身影穿过裂缝的刹那,回头望了一眼——陆瑾的铁剑依旧插在地脉中,逆生轮回的光柱未曾减弱;石塔的方向,纸蝶群的光芒如星海般璀璨;烛龙谷的溶洞深处,传来孩子们隐约的歌声,是三一门的入门歌谣。
裂缝在她身后缓缓闭合,永恒守心印的金光重新亮起,这次的光芒中,多了道淡淡的红丝,那是苏婉儿的气息,与陆瑾的炁流、先辈的虚影交织,在昆仑墟上空形成新的守护。
陆瑾望着闭合的裂缝,老泪纵横。他知道,苏婉儿的选择,和左若童、和李维辰、和无数三一门的先辈一样,是用生命践行“守护”二字。他握紧铁剑,将最后的逆生炁注入地脉,逆生轮回的光柱愈发炽烈,仿佛要将这份守护,传到异界的每一个角落。
西侧山坳的日军和黑鸦会残部并未撤离,他们的望远镜正死死盯着重新闭合的裂缝,以及裂缝上那道带着红丝的守心印。戴眼镜的中年人(他竟在之前的爆炸中存活下来)推了推破碎的镜片,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引路人进入异界了……计划的第二阶段,可以开始了。”
他从怀中摸出个黑色的盒子,盒子打开的瞬间,里面飞出只纯黑的蝴蝶,翅膀上没有任何纹路,却散发着比守门人更纯粹的异界气息。黑蝶穿过万炁阵的裂纹,朝着永恒守心印的方向飞去,翅膀煽动的频率,竟与苏婉儿红丝的震颤完全同步。
昆仑墟的风带着新的寒意,吹动着陆瑾的道袍。他望着天空中渐渐黯淡的逆生轮回光柱,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异界的防线能否守住?苏婉儿能否平安?黑蝶的目标是什么?无数的疑问盘旋在心头,却没有时间去思考——他必须立刻修复万炁阵,守护好这片土地,等待着那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消息。
石塔顶层的守塔人小姑娘举起玉哨,准备在光柱熄灭的瞬间,用烛龙灵气补上最后一道防线。她的身边,纸蝶们的翅膀依旧明亮,像无数双守望的眼睛,望向裂缝的方向,望向那片未知的异界,也望向一个在守护与传承中,永远不会结束的未来。
异界的天空是铅灰色的,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不断翻滚的暗云,云絮中夹杂着黑色的碎屑,落在身上像冰碴般刺骨。苏婉儿的红丝絮在周身织成薄茧,将碎屑挡在外面,却挡不住那股无处不在的绝望气息——这是无数异人的炁被吞噬后残留的情绪,浓得化不开。
“是引路人?”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声音的主人半跪在地上,道袍破烂不堪,胸口的三一门标记却依旧清晰。他的一条腿已化作黑雾,显然被邪祟侵蚀得很深,但手中的铁剑依旧紧握,剑刃上的同心结符文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苏婉儿认出他腰间的玉佩——是三一门第七代弟子赵承影,左若童手札中记载的“守界人”,传说他在民国初年为阻止邪祟入侵,主动进入异界,从此杳无音信。“赵师兄!”她的红丝絮探向赵承影的伤口,逆生炁注入,黑雾的蔓延竟暂时停滞。
赵承影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苏婉儿耳后朱砂痣的瞬间亮起:“引路人终于来了……我们快撑不住了。”他指向身后的山谷,谷口隐约能看到道残破的光墙,光墙后传来嘶吼声,无数扭曲的黑影正在撞击光墙,“那是‘界壁’,是用我们最后的逆生炁筑成的,再有一个时辰,就会被邪祟攻破。”
苏婉儿的观气术扫过山谷,界壁后的邪祟数量远超想象,它们的气息与守门人同源,却更加驳杂,显然来自异界的不同角落。而守护界壁的三一门弟子虚影已所剩无几,他们的炁流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左门长的补遗里说,异界的核心有‘逆生本源’,只要能引本源之力注入界壁,就能加固防御。”苏婉儿扶起赵承影,红丝絮化作担架,托着他向山谷深处走去,“本源在哪?”
赵承影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谷中最高的山峰:“在‘断魂峰’顶,那里被邪祟的首领‘噬炁王’占据着。它能吞噬一切炁流,我们派去的弟子都……”
话音未落,界壁传来一声巨响,光墙出现一道巨大的缺口,几只邪祟趁机冲出,它们的身体像液态的黑影,所过之处,草木尽数枯萎。苏婉儿的红丝絮瞬间暴涨,银线缠住邪祟,逆生炁注入,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在银线中化为青烟。
“快走!”赵承影催促道,“缺口会越来越多,我们没时间了。”
两人艰难地穿过战场,沿途不时有弟子的虚影消散,他们在消失前都会朝着苏婉儿的方向拱手,像是在托付最后的希望。苏婉儿的红丝絮不断分出细丝,缠住那些即将溃散的虚影,用自己的逆生炁为他们续命,这让她的气息也渐渐紊乱,道袍的袖口已被汗水浸透。
断魂峰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峰顶盘踞着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无数只眼睛在闪烁,那是噬炁王的本体。它的气息比守门人强十倍,界壁的缺口显然就是它的手笔。
“它在吸收界壁的力量。”赵承影的声音带着恐惧,“黑雾每浓一分,界壁就弱一分。”
苏婉儿的逆生镜突然从怀中飞出,镜中映出噬炁王的核心——那是颗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的脉络与万炁阵的节点隐隐相似,显然它曾吞噬过三一门的弟子,窃取了逆生三重的部分力量。
“它的核心有破绽。”苏婉儿的红丝絮与逆生镜产生共鸣,镜中的心脏脉络上有一处极细的金线,那是未被完全吞噬的逆生炁,“是赵师兄的同门!”
赵承影的眼睛骤然睁大:“是我师弟!他当年为了掩护我撤退,主动冲向噬炁王……”
“他还活着!”苏婉儿的红丝絮顺着金线探去,感受到微弱却坚韧的心跳,“他的逆生炁在噬炁王体内形成了抗性,这是我们的机会!”
她将赵承影安置在一块巨石后,独自冲向断魂峰。噬炁王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存在,黑雾猛地翻涌,化作无数条触手,朝着苏婉儿袭来。她的红丝絮与逆生镜配合,银线缠住触手,镜中的“逆”字让触手的吞噬之力暂时失效,趁机将其斩断。
接近峰顶时,苏婉儿的逆生炁已消耗大半,引路人血脉的支撑让她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噬炁王的心脏突然发出强光,黑雾中伸出一只巨爪,爪尖带着破空声刺向她的胸口——这一击凝聚了它全身的力量,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就在爪尖即将触及心脏的刹那,苏婉儿的耳后朱砂痣爆发出金光,与逆生镜的光芒融合,镜中“生”字投射在她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巨爪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黑雾剧烈翻滚,噬炁王发出痛苦的嘶吼。
“就是现在!”赵承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不知何时挣扎着站起,用尽最后的逆生炁将铁剑掷向苏婉儿,“用我的剑,刺穿它的核心!”
苏婉儿接住铁剑,剑身上的同心结符文与她的红丝絮交织,化作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刃。她迎着黑雾的反扑,纵身跃起,光刃带着所有三一门弟子的希望,精准地刺入噬炁王的核心——那处由弟子逆生炁形成的金线位置。
噬炁王的嘶吼响彻整个断魂峰,黑雾疯狂地收缩、膨胀,试图将苏婉儿吞噬。但光刃上的逆生炁与核心中的金线产生共鸣,黑色心脏开始出现裂纹,裂纹中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是被吞噬的逆生本源。
“快引本源之力去界壁!”赵承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的虚影正在消散,“我来拖住它!”
苏婉儿的红丝絮立刻缠住金色液体,同时将铁剑留在核心中,防止裂纹愈合。她转身朝着界壁的方向疾驰,金色液体顺着红丝絮流淌,在她身后留下一道璀璨的光轨。噬炁王的黑雾在光轨中痛苦地扭动,却被赵承影最后的虚影死死缠住,无法追击。
界壁的缺口已扩大到能容纳十只邪祟同时通过,守护的弟子虚影只剩下最后几个。苏婉儿的红丝絮带着逆生本源注入界壁,光墙的金光瞬间暴涨,缺口在本源之力的滋养下迅速愈合,冲出的邪祟被光墙的力量净化,发出绝望的哀嚎。
“成功了……”最后一个弟子虚影露出欣慰的笑容,化作光点融入界壁。苏婉儿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逆生本源的消耗让她几乎失去意识,断魂峰方向传来噬炁王最后的嘶吼,随后归于沉寂——显然赵承影与它同归于尽了。
她的观气术探向界壁,光墙的力量比之前强十倍,上面的同心结符文闪烁着,与昆仑墟的万炁阵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这意味着界壁与万炁阵之间建立了联系,以后可以通过地脉输送灵气,不必再依赖引路人的血脉。
“可以回去了……”苏婉儿挣扎着站起身,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邪气在靠近——是那只从山坳飞出的黑蝶,它不知何时穿过了裂缝,此刻正停在她的肩头,翅膀的黑影笼罩着她的红丝絮。
黑蝶的翅膀突然合拢,将苏婉儿包裹其中。她感觉到自己的逆生炁正在被快速抽走,意识开始模糊,隐约听到昆仑墟方向传来玉哨的声音,那是守塔人在呼唤她。
“不……”苏婉儿的红丝絮拼命挣扎,却被黑蝶的邪气牢牢束缚。她的最后一丝意识看到黑蝶翅膀上的纹路正在变化,变成了黑鸦会的标记,标记的中心,是颗正在跳动的黑色心脏——那是噬炁王的核心碎片,被黑鸦会提前植入了黑蝶体内,目的就是在她引回逆生本源后,窃取这份力量。
黑蝶带着苏婉儿的身体,朝着异界的更深处飞去。界壁的光墙在她身后闪烁,却无法阻止黑蝶的离去——因为黑蝶的邪气中,混入了苏婉儿的逆生炁,被界壁误认为是“自己人”。
昆仑墟的永恒守心印突然剧烈震动,印面的红丝开始黯淡。陆瑾的铁剑从地脉中弹出,剑身上的同心结符文寸寸断裂,他踉跄着后退,一口鲜血喷在守心印上:“婉儿……”
石塔顶层的守塔人小姑娘手中的玉哨突然落地,纸蝶群的光芒瞬间黯淡。她望着永恒守心印,眼中涌出泪水——红丝彻底消失了,那是引路人与昆仑墟最后的联系。
西侧山坳传来黑鸦会教徒的欢呼声,他们显然感应到了黑蝶的成功。戴眼镜的中年人举着通讯器,声音带着得意:“告诉主教大人,逆生本源已经到手,准备开启‘终极通道’……”
陆瑾捡起地上的逆生镜,镜中映出异界的景象:黑蝶带着苏婉儿飞向一片更深的黑暗,那里的邪气比噬炁王更浓郁,隐约有座黑色的宫殿在暗云中若隐若现,宫殿的尖顶上,插着柄熟悉的武器——是李维辰的红丝絮所化的银鞭,显然他的意识也被困在那里。
“婉儿!”陆瑾的声音嘶哑,他将逆生镜紧紧攥在手中,镜身被泪水打湿,“等着我,我这就来救你!”
他转身冲向烛龙谷,那里的孩子们正在张玄清的带领下加固防御。陆瑾的铁剑再次亮起,这次的光芒中带着决绝——他要打开裂缝,进入异界,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把苏婉儿带回来。
烛龙谷的溶洞深处,张玄清看着陆瑾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的拂尘银丝突然指向昆仑墟的入口,那里的地脉正在涌动,一股比守门人更强的气息正在靠近,显然是黑鸦会召唤的新邪祟。
守塔人小姑娘捡起玉哨,重新吹响,纸蝶群的光芒再次亮起,只是比之前黯淡了许多。她望着永恒守心印,那里的金光依旧,却失去了红丝的点缀,像一颗缺少了什么的星辰。
异界的黑暗中,苏婉儿的意识在黑蝶的包裹下,感受到了李维辰的气息,感受到了赵承影等先辈的意志,感受到了昆仑墟的呼唤。她的红丝絮在绝望中,抽出了一根最细的银线,银线的末端闪烁着微光,朝着昆仑墟的方向,艰难地延伸着,像在传递一个永不放弃的信号,也像在等待一个跨越两界的救援。
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黑鸦会的终极通道即将开启,异界的邪祟大军正在集结,昆仑墟的万炁阵需要新的守护,被困的引路人等待着救援……故事的下一章,在血与火、绝望与希望的交织中,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