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过了十几分钟,山药便烤好了。
秦枫用树叶包着,小心地分给每个人。
众人快速分食着山药,虽然分量不多,但至少能垫垫肚子。
吃过东西,秦枫开始简单分工:“雨禾阿姨,你和李舒瑶负责后勤,整理物资。”
“招娣,你带几个人继续完善庇护所,争取天黑前彻底完工。”
张雨禾点点头,偷偷瞥了秦枫一眼,眼中满是温柔。
李舒瑶却指着张雨禾,撇了撇嘴:“我能不能不和她一组?”
“她怎么了?”秦枫挑了挑眉,问道。
“没有。”李舒瑶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妥协了。
安排妥当后,他看向刘晓琴和她那两个小弟。
“你们三个,跟我走,我们得去找些能长期储存的食物。”
他的目标很明确,记忆中,这附近的山坳里有一大片椰林。
有了椰子,就等于有了稳定的食物和淡水来源。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肥美的椰子蟹。
“好嘞,枫哥!”刘晓琴三人立刻来了精神,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其中一个小弟搓着手问道,“枫哥,我们这次能找到多少食物啊?”
“至少够我们吃好多天的。”秦枫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人小队很快便离开了营地,向着丛林深处进发。
路上,
刘晓琴跟在秦枫身侧,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枫哥,我记得你说过,你还有好多队友在另一座岛上,咱们什么时候过去找他们?”
秦枫的脚步顿了顿。
他望向海天相接的方向,片刻后才回答:“暂时还不行。”
那个巫师是个巨大的威胁,不解决掉她。
自己就算去了另一座岛,也安生不了。
他没有说的是,昨天夺来的那颗异果,对自己实力的增幅没什么帮助。
想要再次获得实力提升,就必须像赵总计划的那样,先做好万全准备,去狩猎那头变异湾鳄。
只有湾鳄的血肉,或许才能支撑他变强的目标。
队伍没走多远,天色忽然阴沉下来。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乌云便从天际线迅速涌来,遮蔽了太阳。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下雨了!太好了!”
刘晓琴身边的一个男人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清洗过身体,淡水也一直处于紧缺状态。
这场大雨,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天降甘霖。
几人兴奋地伸出手,仰起头,想要迎接这久违的清凉。
然而,秦枫的脸色却在瞬间剧变。
“别喝!”
他一把将刘晓琴伸出去头颅按下,厉声喝道,“快找地方躲起来!”
“枫哥?”刘晓琴不解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滴雨水恰好落在了秦枫手上。
“滋啦——”
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伴随着一缕微不可见的白烟,从手臂表面升腾而起。
“是酸雨!”
秦枫的脑中警铃大作。
是不久前那场剧烈的火山喷发,大量的含硫气体被送入高空,与水蒸气结合,最终形成了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雨!
他来不及详细解释,只用最快的语速吼道:“这雨有毒!淋久了皮肤会烂掉!被雨淋过的水不能喝,植物也会死!快!先回营地!”
回营地!
那尚未完工的庇护所,是距离他们最近的避难所!
刘晓琴三人脸上的喜悦,瞬间被恐惧取代。
他们看着秦枫那凝重的表情,再也不敢有丝毫迟疑,跟着他向来路狂奔。
雨势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雨点,迅速变成了瓢泼的雨幕,仿佛天空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传来丝丝刺痛,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尖扎着。
虽然不至于立刻溃烂,但那种持续不断的刺痛感,足以让任何人头皮发麻。
秦枫在狂奔中回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
身后的丛林,那原本苍翠鲜亮的树叶,在雨水的冲刷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边缘开始泛黄、卷曲。
一些脆弱的草本植物,更是直接耷拉了下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一场针对整个海岛所有生命的,无差别的死亡洗礼,开始了。
而他们,距离那个未完工的庇护所,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狂风卷着暴雨,抽打着丛林。
秦枫四人在林间亡命飞奔,裸露的皮肤被雨水砸中,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灼烧感。
“啊!”跟在最后的一个男人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泥里。
他下意识用手臂去撑地,手掌正好按进了一个汇集了雨水的小洼地。
“嘶——”
一声凄厉的抽气声。
他惊恐地抬起手臂,只见那只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皮肤表面迅速鼓起一个个水泡。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大脑一片空白。
“别停下!”秦枫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冲他后心猛地一推,怒吼道,“想死就待在这儿!”
那人被吼得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连滚带爬地继续向前冲。
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这腐蚀一切的雨水,会把他们活活溶化。
与此同时,营地内。
两座树屋的骨架在雨中摇摆,光秃秃的木架子暴露在酸雨的冲刷下。
下方地面上,那座临时搭建的庇护所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蜷缩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味。
小狐狸突然变得焦躁不安,浑身的红毛根根倒竖,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嘶叫。
它对着屋外瓢泼的雨幕龇着牙,四只小爪子紧紧抓着地面。
“怎么了,小家伙?”张雨禾摸了摸它,却被它反常的举动弄得心头一紧。
小狐狸猛地回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警告,冲着她急促地叫了几声。
张雨禾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疑惑地走到庇护所边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着接了一滴雨水。
指尖隐隐传来一阵灼痛,皮肤瞬间泛红。
“不好!”张雨禾瞬间明白了什么,猛地回头,对着屋内躲雨的众人嘶喊:“快!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拿来!堵住屋顶的缝隙!这是酸雨!有毒!”
庇护所尚未完工,用树皮和宽大叶片铺成的屋顶上满是窟窿。
酸雨正“滴滴答答”地漏下来,落在干燥的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泛黄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