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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手腕伸了出去:“太医来吧,本宫怕力道掌握不好。”

太医当即过去准备干净的刀子,冰冷的刀刃抵在她肌肤上的那一刻,宋仪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即便她答应的十分干脆,可人终归还是怕疼的。

万幸太医没有让这份恐惧折磨她太久,动作干脆利落,一阵锐利的痛意传来,宋仪死死咬着下唇,勉强将闷哼声咽了回去。

‘啪嗒,啪嗒’

殷红的血珠滴落进白瓷碗中,半晌后,血差不多够了,太医立即在她的手腕上洒上止血散,用纱布好生将纤细的手腕裹缠了起来,又给了一瓶药,叮嘱宋仪要按时涂抹。

宋仪垂眸看着突兀裹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将衣袖放下,勉强遮掩着:“这药什么时候能好?”

“一个时辰。”

“...这么快。”

这样也好,她得先回去了。

宋仪走到金銮殿门外时,曹公公见了她,眼前一亮,当即走了过来:“娘娘回来了,两位昭仪娘娘进去已经有一会了,您快进去看看吧。”

她微微蹙眉。

进去倒是能进去,只是这件事先斩后奏,就是怕江澜夜不会同意用她的血做药引,这会竟有些心虚犹豫。

她刚走进去,就看见那两人正坐在一旁,她们带了些吃的过来,应当是自己做的,但是很显然,江澜夜并没有接,就这么随意放在了桌上。

宋仪一进来,江澜夜的视线从奏折上抬起来,看着她。

“参见贵妃娘娘。”

她随意应了一声,站在原地,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江澜夜蹙眉,命令道:“过来。”

“...喔。”

她走了过去:“你这折子都看好几封了吧,该歇歇了。”

江澜夜干脆利落地将奏折合上,放在了桌上。

另外两人见状,目瞪口呆。

自从她们进来,江澜夜就只是瞥了她们一眼,之后便一直在看奏折,头也不抬,这宋仪一说,就可以这么干脆地将其合上了。

宋仪一条胳膊始终垂在身体一侧,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

江澜夜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声音骤然转冷:“手怎么了?”

“啊?手没事。”

她浑身一哆嗦。

江澜夜认为她一定是在太医院受了伤,眼下也顾不得那两人了,直接抓着她的胳膊抬了起来。

衣袖缓缓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而那手腕上,被裹缠了厚厚的纱布,里面隐约可见红色的血。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江澜夜的眼神瞬间阴沉得可怕,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宋仪。”他的声音好似淬了冰:“解释。”

宋仪被他捏得生疼,小声道:“太医说,需要女子的血做药引,所以我就用了自己的血,但只是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他的声音骤然抬高:“倘若只是一点,为何需要割手腕这个地方,你到现在还想瞒朕是吗?”

沈昭仪和孟昭仪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些许惊慌。

这...两人这是要吵架了?

陛下看起来,还挺生气的。

宋仪闭上眼睛:“好吧,是有点多,但也只是小半碗而已,我流的这点血,跟你流的相比算什么啊?”

“这种事情是能比的?”

江澜夜冷冷打断了她,“你非要瞒朕是吗?”

宋仪顿了顿,声音也不自主地大了起来:“我要是不瞒着你,你能同意吗?”

江澜夜猛然站了起来。

他身量修长,本就比宋仪高上不少,一片阴影落下,他的身子将大半的光遮挡,让宋仪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也知道朕不会同意,你明知道,可你还是要做。”

“我都是为了你...”

“朕不需要你牺牲什么,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为什么非要是你。”

宋仪拧眉。

她很久没见过江澜夜这么凶的样子了,有些生气:“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用我的一点血给你做药引,还需要解释为什么吗?”

江澜夜深吸一口气:“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不该让你受伤。”

“江澜夜,你讲不讲理,我是最合适的,太医也说了,让随便找一个宫女,可是我不想,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小事而已!”

她的眼神从未如此倔强过,即便已经被江澜夜堵在了墙角。

孟昭仪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她拽了拽沈昭仪的衣袖,颤颤巍巍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啊,不然我们先走?”

沈昭仪猛然把衣袖抽了出来:“走什么走。”

江澜夜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宋仪,你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对朕来说并非小事,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你方才进来的时候就不会刻意挡住你的手腕,你在心虚,你在害怕,因为你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可你偏偏嘴里还要说就是小事!”

宋仪猛然撇开头:“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反正这件事我就是做了,我就是为了你好。”

“你应当告知朕,不敢欺瞒朕。”

“我都说了,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不愿意了。”

宋仪越说,心里越难受。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不想吵的。

她知道江澜夜一定会生气,而且生气的原因是太过在乎自己,太爱自己。

可就算知道他是爱自己,话到了嘴边,半点不由人,竟还是吵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江澜夜凭什么对她那么凶...

见她半晌不说话,江澜夜冷声道:“早知你会这样做,朕就该一直把你关在金銮殿,哪里都不许去。”

宋仪死死咬着唇,两行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她哭得很安静,连抽泣声都没有,只有不断涌出的泪水证明着她的委屈。

浓密的睫毛被浸得湿透,在眼下投下一片颤抖的阴影。

江澜夜浑身一僵,当即有些慌了,他轻轻地捧着宋仪的脸,一改方才那副很凶的模样,不知所措地道歉:

“抱歉仪仪......是朕的错,别哭好吗?”

江澜夜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她的情绪起伏更大,泪水汹涌落了下来,哽咽道:“江澜夜,你...你真的讨厌死了...”

他的心尖都在打颤,不顾她微弱的挣扎,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是,朕很讨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