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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又小声喊了一遍,怕吵到清浔,“池老师?”

清浔轻轻咬了咬唇,刚想抬手去推他,肩膀上的重量却忽然缓缓地离开了。

池珣醒了。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早已清醒,却故意装作沉睡。

池珣缓缓直起身,头发有点乱,垂眸扣了扣安全带,像是随意整理。

他没有第一时间看她,像是在刻意淡化刚刚那一点过分的亲近。

空气里残留着他靠在她肩上的温度,清浔的肩膀已经微微发麻,却舍不得动。

她本能地低声开口:“池老师,你醒了……”

池珣沉默几秒,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轻,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再熟不过的助理。

可偏偏,就是那样的平静,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割进了她心里。

清浔怔怔地对上他的目光,喉咙发紧,心跳像是被瞬间掐住。

池珣淡淡地,“嗯”了一声,嗓音低哑。

随后,他别开视线,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自己的手机、文件夹,神情淡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没有提车上这一路的沉默。

没有提他醉酒靠在她肩上的那整个夜晚。

甚至没有留给她哪怕一点点可以延续的余地。

他的指节轻轻扣了扣椅背,像是例行公事般,低声说了一句:“辛苦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

像是在对所有工作人员说的标准场面话。

清浔的心骤然一沉。

她握紧了手心,唇瓣轻轻抖了抖,却什么也没说。

她多想听见一句,“谢谢你陪我”,哪怕只是一句温柔的解释。

可他什么都没有给她。

他甚至没再看她一眼。

池珣推开车门,动作沉稳地走了下去,步伐如常,没有一丝醉态。

仿佛这一夜的靠近,从未发生。

仿佛他早已习惯,把所有的亲近与软弱,全部隔绝在名为理智的壳子之外。

清浔坐在座位上,肩膀那一点点残留的温热,逐渐冷却。

她低头,忽然笑了一下。

那个笑,像是用尽全部力气维持的平静,轻得几乎要散掉。

司机在前排犹豫了一下,回头问:“清小姐,下车吗?”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轻点头:“下。”

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关上车门。

夜风扑面而来,凉得有些刺骨。

她的步伐很轻,像是怕踩碎心里那点仅剩的温度。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像是想找回刚刚那一抹尚未散尽的余温。

可肩膀早已冷透。

池珣走在前面,步伐果断,背影清冷,像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彻底将她隔在了遥远的地方。

清浔缓缓低下头,喉咙发紧,强迫自己收起那些荒唐的、不该存在的情绪。

她早该习惯的。

早该明白的。

池珣从保姆车下来时,步伐带着些不稳,随行助理本想上前搀扶,他却冷冷挡开,漠然道:“不用。”

身后,众人散去。

清浔默默跟在最后,她想开口,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问。

池珣脚步沉沉地走进家门,身上的酒气浓得几乎扑面而来,他像是连脱外套的力气都没有,随手将外套丢在玄关,直直走向客厅。

清浔还是没忍住,轻声开口:“池老师,要帮你——”

“不用。”

他打断她。

他神情冷淡,整个人看起来一如既往地寡淡而遥远。

清浔从厨房煮了醒酒汤,走出来,指尖微微发凉。

她看着他侧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晌才开口:“池老师,我打算搬回自己家去住了。”

池珣原本低着头,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几乎不足以让人察觉。

她咬了咬唇,继续说:“我觉得,,,你应该不用我照顾你生活起居了。”

空气像是被这句话凝住了。

池珣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像是在消化这句话的重量。

他的指尖慢慢滑过手机屏幕,手势机械而僵硬,目光落在屏幕上,可视线明显已经涣散。

他坐得笔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身体却在无声地紧绷着。

良久,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淡,几乎听不出波澜:“好。”

只有一个字。

简简单单,像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回应。

可就是这一个字,轻轻地砸在清浔心上。

她突然就觉得,心里那一点点侥幸,被他亲手碾碎了。

没有挽留。

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就这样,轻易地,冷静地,接受了她的退出。

仿佛这段时间所有的陪伴,所有的默契,所有她小心翼翼、用尽心力拼凑起来的亲近,在他眼里,都不过是随时可以割舍的枝节。

清浔站在那里,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掌心的抹布,喉咙干涩。

她努力维持平静,轻轻补了一句:“我已经联系好了人,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就搬。”

池珣点了点头,依旧低头刷着手机,像是真的对此毫无波澜。

“嗯。”

“你走吧。”他语气淡得仿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吩咐,“以后,不用再管我的事了。”

清浔心口猛地一震。

她以为……至少会有一点挽留。

哪怕是一丝犹豫。

可池珣像是真的毫不在意。

他醉了,但语气却冷静得近乎残忍。

清浔攥紧了指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像是习惯了这些冷淡。

她缓缓开口:“好的,池老师,”

“嗯。”他只淡淡应了一声,连看都没看她。

片刻的沉默在屋内蔓延。

池珣低头去解手腕上的手表,动作慢得不像他平时的干脆利落。

那枚金属表扣在他手指间卡了几下都没解开。

清浔下意识想要走过去帮他。

脚步刚迈出一步,就听见他低低说:“别。”

他还是没看她。

“以后不用再照顾这些了。”

“你只管做好工作就行。”

清浔的指尖停在半空,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勒住。

以前明明是他习惯她照顾这些的。

明明是他习惯让她帮他整理袖口,帮他解开这些他懒得碰的小细节。

可是现在,他亲手划开了那条线。

她慢慢把手收回来,低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