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眼里的光芒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阮卿卿静静地听着,心里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宁静。

祁辰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小腹,声音温柔得像梦呓:“宝宝,我是爹爹。你要乖乖的,好好长大,爹爹会保护你和娘亲,一辈子都护着你们。”

阮卿卿看着他虔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却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原来,最好的岁月,就是这样吧。

有他在身边,有新的生命在孕育,有满院的海棠花香,有细水长流的温暖。

那些错过的时光,那些难熬的日夜,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他们会一起看着孩子长大,一起走过春去秋来,一起把这平平淡淡的日子,过成最动人的模样。

晨起穿衣,他非要亲自来,指尖捏着软缎衣襟,动作轻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琉璃。

阮卿卿想自己抬手,他立马按住:“别动别动,小心扯着腰。”末了还不忘念叨,“这袖子怎么做得这么紧?回头让裁衣铺重做,要最宽松的料子。”

吃饭时更是谨慎。

往日里他总嫌厨房做的菜清淡,如今却盯着菜谱跟厨子较劲:“兔肉性寒,不能给夫人吃;螃蟹也不行,性寒;葱姜蒜要少放,刺激……”最后索性搬了张椅子守在厨房门口,亲自盯着火候,生怕哪里不合规矩。

阮卿卿看着他忙前忙后,有时觉得好笑,更多的却是心头泛暖。

这日午后,她坐在廊下晒太阳,看着祁辰指挥下人把院子里的石板路都铺上软垫,忍不住打趣:“照你这样,往后我怕是连院子都出不去了。”

祁辰正在吩咐人把高处的花盆搬下来,闻言回头,脸上满是认真:“出去可以,得我陪着。你脚下不稳,万一摔着怎么办?”他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伸手替她理了理裙摆,“等孩子再稳些,我陪你去逛园子,去看你喜欢的海棠花。”

正说着,晚晴端着一碗安胎药进来,刚要递到阮卿卿手里,就被祁辰接了过去。

他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又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嘴边:“有点苦,我让厨房备了蜜饯。”

阮卿卿乖乖喝下,刚皱起眉,一颗裹着糖霜的梅子就塞进了她嘴里,甜意瞬间冲淡了药味。

她看着祁辰近在咫尺的眉眼,鬓角的银丝似乎又淡了些,眼底的温柔却比往日更甚。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她含着梅子,声音含糊不清,“李太医说了,只要好生静养,不会有事的。”

“那也不能马虎。”

祁辰放下药碗,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焐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眼底闪着憧憬的光,“要是个女儿,就像你,眼睛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要是个儿子,就像我,以后也教他骑马射箭,保家卫国……”

阮卿卿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规划着孩子的未来,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

她忽然觉得,那些曾经错过的时光,那些在江南独自熬过的日夜,都在这一刻有了补偿。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卿卿的小腹渐渐隆起,孕吐的反应却没减轻多少。

有时夜里刚睡着,就被一阵反胃惊醒,祁辰总能第一时间醒过来,扶着她漱口,替她顺气,然后抱着她轻轻拍着后背,直到她重新睡着。

有一次,她吐得厉害,看着祁辰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心疼:“你这样天天守着我,都没睡好。”

祁辰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替她擦去嘴角的水渍:“能守着你和孩子,比什么都好。再说了,我是武将出身,少睡几个时辰不算什么。”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快睡吧,我在呢。”

夜里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阮卿卿靠在祁辰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她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正跌跌撞撞地扑向祁辰,喊着“爹爹”,而祁辰笑着张开双臂,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她知道,这不是梦。

再过几个月,这个孩子就会来到他们身边,会给这个院子带来更多的笑声,会让他们的日子更加圆满。

而祁辰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唇角扬起满足的笑意。

真好。

他失而复得的卿卿,他们即将到来的孩子,满院的海棠花香,还有这细水长流的日子,都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藏。

往后的路还长,他会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下去。

产房里的痛呼声一声紧过一声,像细密的针,扎得祁辰在廊下坐立难安。

他已经来回踱了半个时辰,靴底磨得青石板路沙沙作响。

李太医进去前说过“夫人身子弱,生产恐有风险”,这句话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紧。

“哇——”

一声清亮的啼哭突然划破寂静,穿透产房的门,直直撞进祁辰耳朵里。

他猛地顿住脚步,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廊下的风卷起他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门“吱呀”一声开了,稳婆抱着一个襁褓走出来,脸上堆着喜气:“恭喜祁帅!是位小公子,哭声洪亮,壮实着呢!”

祁辰没看那襁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卿卿呢?我夫人怎么样?”

“夫人安好,就是累着了,刚睡过去。”

“安好”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得祁辰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伸手扶住廊柱才站稳,眼眶“唰”地红了。

稳婆抱着孩子要递给他,他却摆摆手,声音哽咽:“先、先抱下去……”

他几步冲进产房,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阮卿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嘴唇干裂,连呼吸都带着疲惫的轻浅。

祁辰一步步走过去,在床边跪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

那只手凉得像冰,指尖还残留着用力时攥出的红痕。

“卿卿……”他唤了一声,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砸在她手背上,滚烫。

他想起她嫁给他时娇羞的笑,想起她“死”后自己守着牌位的日夜,想起她从江南回来时红着的眼眶,想起她孕期里强忍孕吐的模样……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疼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为他受了这么多苦。

“对不起……对不起……”他哽咽着,一遍遍地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他想碰她的脸,手伸到半空又怕弄醒她,最后只能紧紧攥着她的手,把脸埋在床沿,肩膀剧烈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