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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牢里,想睡会儿觉都难。

四周是不是就传来声嘶力竭的哀嚎,那是被抓来的蚌精在痛苦的产珠。

田八角亲眼看到,一个腹大如鼓的蚌精,因为肚子里的珍珠太大,生不出,就被打回了原形,硬掰开蚌壳。

等变回来时,肚子和身下鲜血横流,他还没有死。

有人趁着他还有气,将一把一把的沙石,塞进他的肚子里,就那么草草的用针线一缝……

“他不会死的,”阿珠脸色有些难看的凑到她身边说,“妖没那么容易死。”

他说的是真的,那蚌精活了三天,才在又一次开腹取珠中死去。

红的血,红白混杂的珍珠。

那些人高兴的笑出声了,这样的更值钱。

田八角拍打着栏杆:“哎!我可生不出珍珠,你们准备如何处置我?好歹给个痛快话吧?”

她已经被关了四天了,没吃没喝,也没人理会。

这是什么意思?准备把她活活饿死?

“呦,你还急了,别急别急,总有你死的时候。”

有人把鞭子抽到了栏杆上。

田八角瞪着眼骂:“别急别急,你爹死了你也别急!”

“那可不中,我得乐,哈哈哈!”

这话伤不到他,许多彪形大汉都跟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们不在意田八角骂什么,也不在乎那些蚌精骂什么。

如果不看那些惨状,只听那笑声,或许会有人将他们当成宠辱不惊,豁达开朗之人。

可惜这里没有瞎子。

阿珠问她:“姐姐,你饿不饿?要不你吃了我吧。”

他把手臂举到田八角嘴边:“姐姐吃吧,我不会叫疼的。”

田八角翻了个白眼,将他推开:“想吃的时候,我会自取的。”

但现在,她对人形的东西,不是很有胃口。

那是,第七天?

田八角睡太多了,记不清,她听到隔壁那对只要有力气就在腻歪的夫妻,说起谁生谁死的事。

他们决定同生共死。

晚上,有两具尸体被抬了出去。

田八角连脸都没有看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看,她就那么贴着栏杆,垫着脚张望,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眼前一黑,她就睡着了,她是被血腥味唤醒的,阿珠在往她嘴里塞奇怪的东西。

脸上挂着苍白无力的笑:“姐姐,吃吧。”

他劝道:“这是没长好的珠囊,不要紧的。”

田八角嘴里的东西,像是一层肉膜,很腥。

嚼起来咯吱咯吱,咕叽咕叽。

她已经懒得去打听了。

但阿珠似乎很想跟她说说话。

“姐姐,有时候我晚上会出去,你知道嘛?好像动情……肚子也会生出东西,但我怕弄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偷偷的去水里弄出去了,河水太冷,我总不大喜欢,后来买了浴桶,我会偷偷藏一点热水,等到夜里也冷了,不过……好歹不用跑那么远,我还是挺聪明的,每次都在天亮前收拾好了,”

阿珠趴在她身边,

“姐姐,你还生我的气嘛?”

他来牵田八角的手,指头上还有黏腻的血迹。

田八角完全没在听,她想活下来。

就算回不去蒲桃镇,她还是想要活下来,大不了换一张脸再换一个老板。

但首先她要离开这地方。

田八角将自己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脸闷的都快‘吹弹可破’了。

田八角在栏杆边坐了许久,才扯住了一个人:“我要见七爷,我想活。”

“七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我知道,我要和他做笔生意,我能叫他赚一笔钱,你去和他说,黄梅五客剩下那四人想要杀我,赏钱不少,我知道……”

一个藏宝地。

田八角的话还没说完,那人脸上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黄梅五客?”

他似笑非笑道:“你有多久不在江湖了,你不知道嘛?黄梅五客都死光了。”

“什么?”田八角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估计是哪位高人看不过眼,顺手替天行道了呗,他们三年前就死光了,你连这都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有用的?”

这人已经没耐心了,起身就走,田八角赶紧道:“人尽皆知的事知道的再多有什么用,真正的秘辛你知道几件?我是回生谷药奴,曾与南茂圣女有旧,在通财山庄当差,商医魏钱,飞羽客灵鹤皆死于我手,我知道真正有用的东西,要不然何必龟缩在一个小小的蒲桃镇中,都不敢以真面示人,让我见七爷一面,他会留我性命!”

“通财山庄?”

那人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

“你曾在哪位公子手下当差?”

除了薛顺以外,还有人需要药奴嘛?

田八角微笑道:“我要见七爷。”

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阿珠:“姐姐想到脱身的法子了?太好了,要是姐姐因为我的缘故死在这里,我真是永世难安。”

田八角没理会他,她正在等,等那人回来,或是什么都等不到。

她久不在江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能使人心动了。

好在她这个人就是运气好。

他还是回来了。

田八角头也不回道:“我救不了你。”

“没关系的,姐姐,能和同类在一起,也很好。”

阿珠像是真的不在乎。

田八角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是真蠢还是假蠢,或许也不重要吧。

牢门打开了——

“走吧,七爷和贵客要见你,你最好是真的有话可说。”

或许吧。

比起说话,田八角更希望,他们那个所谓的贵客,手无缚鸡之力……

外头的天气不错,月黑风高的,杀人和去死都是个好日子。

七爷很有精神。

哪位贵客掩藏在黑袍下,从身形上什么也看不出,声音倒是有些耳熟:“哦,原来是你,这倒是有趣了,想必十七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我正愁无礼可赠,若能将你剥皮拆骨,做成人偶,他见了一定欣喜万分,一个不会逃的药奴……呵呵呵……”

他笑的难听极了:“说起来你的皮能不能当成香囊用?不会剥下来,气味儿就散了吧?那我还得好好挑些香料,来填啊。”

他将黑袍上的兜帽拉了下去,露出一张脸。

田八角:“薛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