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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府了。”翡翠轻轻叫唤醒了小梅,马车上坐着缓缓悠悠的,小梅早就撑不住,倒了下去。

马车内垫了两床厚实的棉被,又铺了一层羊皮,减轻了马车的震感,小梅才能睡得这么熟。

小梅睡眼惺忪,明明睡了那么久,却还是感觉很疲乏,翡翠扶她缓缓坐起身,近四月的身孕,已经微微显怀,她穿了一件裙腰极高的长裙,坐起来的时候,小腹不显。

“梅娘。”

马车外边传来李二郎的声音,小梅瞬间清醒了过来,清清嗓子,带着几分气虚的回道:“郎君。”

听到她中气不足的回声,李二郎掀开车帘子,带着几分关切道:“可是马车颠簸,累着了?”

瞧见李二郎关切的眼神,小梅强撑着露出个略显疲倦的笑容回道:“妾只是有些疲乏,不妨事的。”小梅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在感叹,李二郎果然生了一张好皮相,方才那关切的神态,瞧着真是比海还要深情,若不是有剪离做对比,只怕自己也会被迷惑了去。

有了剪离的真情做对比,李二郎这几分情意,就显得有些虚浮显假了。

李二郎亲自搀扶着小梅下了马车,一旁候着的婆子、妇人、丫头们,不停的给相熟的人使眼色。

看来,二郎君对这梅小娘,当真是宠爱,这石榴院的热灶得多去烧烧。

到了东大院那边,王五娘挺着肚子,带着后院的女娘在正房候着,独吴七娘身子不适,没来,只叫花妈妈带着蛟哥儿来这边候着。

花妈妈带着蛟哥儿,让蛟哥儿在蘅娘身边坐了。

外边报信的婆子,脚倒是快,来正屋这边回禀道:“大娘子,郎君带着梅小娘已经到了垂花门,往东大院这边过来了。”

一下子,东大院的气氛燥了起来,齐小娘与何小娘两人新进门的小娘,更是心切。

她们刚进门不到一月,李二就带着林家姐妹去了清河县赈灾,她们刚做新妇就独守空房,深闺寂寞,又不像吴七娘膝下有个孩子逗乐,可不就盼着李二郎回来。

但是,王五娘跟前,她们还不敢造次,就只能拿眼睛瞧着蘅娘,蘅娘会意,对王五娘道:“大娘子,郎君回来,也该让人迎一迎,你与棠姐姐身子不便,便让齐妹妹与何妹妹出去迎一迎郎君,妾在此处侍奉着。”

齐小娘与何小娘闻言面露期冀,只盼着王五娘应声。

王五娘看向蘅娘冷哼一声,这小贱人就知道从这些小道上收买人心,自己若是不许,不就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吗?

于是,王五娘冷冷的嗯了一声,算是许了。

齐小娘与何小娘欢喜的应了,带着丫头婆子去院门口候着,只盼着能第一个瞧见李二郎。

王青棠见了,心下遗憾,要是王五娘不许,自己再求一求,也白得个人情。

李二郎带着小梅到东大院的时候,齐小娘与何小娘忙带着人相迎,围着李二郎好不关心。

一旁的小梅,倒是被她们两个人无视了,本来都是一般的妾室,对方家世还不如自己呢,现在却一跃成了侧室夫人,两人心里哪里能服气,因此就故意孤立小梅。

李二郎被两人围着,还算好脾气的一人哄了两句。

小梅看了翠蝶一眼,身子微微一歪,翠蝶会意与翡翠一起扶住了她,带着担忧道:“娘子!可是站得久了?”

李二郎听见声音,忙过来扶着她:“怎么了?”

小梅勉强笑笑,正要周全,翠蝶就快声道:“娘子方才差点倒了下去。”

小梅转头瞪了她一眼:“多嘴。”随后又对李二郎道,“别听这丫头胡说,不过是方才腿有一点抽筋,应该是站得久了,不妨事儿,略微歇歇就好。”

李二郎瞧着她笑起来苍白没甚气色的小脸,恍然间好似看见了另一张常含笑看他的笑脸,心略微抽疼,完全不顾齐小娘跟何小娘两人,就扶着她进了院子。

两人见此,暗恨不已,手里的帕子,都快绞成麻花了。

“呸,死了个姐姐,得了个侧室的名头,还真爬到你我的头上了。”齐小娘忿忿不平道。

何小娘笑笑没说话,她跟齐小娘也不算交好,平日里见着了也要呛个三两句的,哪里会跟她一起讲人坏话,她们的交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于是何小娘就将手搭在丫头的手臂上,跟着进了院子。

齐小娘在她后边,就瞪了她一眼,这何氏倒也不蠢,三两句挑拨,挑不起她的心思,看来自己还得再做打算。

李二郎扶着小梅到了正屋,看起来好不亲近,王五娘瞧见了,脸色变了又变,王青棠脸上倒是带着笑。

蛟哥儿年纪小,瞧见李二郎,就噔噔的跑出去,嘴上喊着:“阿爹!”花妈妈跟在后边,忙叫他慢些,怕他冲撞到有孕的小梅。

小菊死后,小梅成了侧室夫人,花妈妈就将所有希望放在小梅身上了。特别是小梅前些日子写信来,说已经求了李二郎恩典,花妈妈的大儿子得了个刀笔吏的差事,只等自己回来,就能去洲衙上差了。

所以,花妈妈那是极为的紧张小梅,忙快追了几步,拉住了蛟哥儿,嘴上道:“哥儿虽然孝心,但也不能失了礼数,快给主君与林夫人请安。”侧室夫人的地位不低,出去交际,旁人尊敬些,也能得一声夫人的敬称。

蛟哥儿被花妈妈与陈嫂子教导得乖巧听话,听了这话就拱手作揖喊道:“儿子给阿爹、小娘请安。”

他小小的一个,拱手作揖的姿势还不太标准,但是李二郎瞧着却特别的欢喜,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在家可乖,读书有没有认真?”

蛟哥儿一一答了,小小的一个孩子,倒是伶俐。

李二郎瞧见了尤为的满意,对花妈妈道:“你家小娘与蛟哥儿身边伺候的,对哥儿也用心。难怪梅娘特意提了你儿子,叫他去衙门做个刀笔吏,听梅娘说,你曾是她们姐妹的师父。”为何是曾经,因为现如今的身份不同,这师徒关系便也断了。

花妈妈连忙道:“老奴不敢当,哥儿有我家小娘与大娘子教导,我等奴婢不过是侍奉哥儿衣食起居,尽了为奴为婢的本分,不敢当此功劳。至于师父老奴更是不敢当,不过是老奴有幸,教导她们姐妹两日。”

她这一番谦卑恭维的话语,倒是说到了李二郎的心坎,李二郎觉得她这奴才识趣,就道:“你儿子的事情,明日就让他去衙门上差吧。”

花妈妈激动地跪下来谢恩,她家终于走出了第一步,高比例虽然是不入流的胥力,但有李二郎这个折冲都尉的推荐,只要熬几年资历,得过微末小官更是容易。

费尽心思谋划了二三十载,终于成了!

果然,裙带关系,才是他等贱奴上位的通天大道。

王五娘见李二郎久久没进来,就带着人走了出来:“郎君在与这婆子说些什么,怎么还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