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根这家人（八十六）
赵聪在沙发上睡着了，李丽到吧台，问服务员能否到客房部租一条毛毯用两个小时。服务员，我当不了家，需要请示客房部经理。李丽说，你把经理的手机号码给我，我来联系他。服务员说，好的。李丽要通了经理的电话，说明了情况，经理说可以的，你们在那里，马上给你送过去。李丽说，我们就在饭店大厅呢。不一会儿，客房部的服务员送来一条毛毯，李丽帮赵聪盖好，与服务员办理了租用手续，并交了一百元押金。李丽坐在沙发上，看着赵聪在睡觉，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大约五点多，赵聪醒了，睁眼一看，李丽靠在沙发上也有点眯着了，赵聪起身的动静惊动了李丽，李丽睁开眼睛说，你醒啦，喝杯茶吧，李丽用手触摸一下茶杯，还不太凉。赵聪说，我还就想喝凉的，胃里烧的难受。并问李丽哪里来的毛毯？李丽说，租的，我打电话让服务员来取。赵聪慢慢站起来，李丽问他晕不晕了？赵聪说，好多了。服务员来取毛毯，收下了租金，退回了押金。李丽说我们可以走了。赵聪说，还是我开车吧！李丽说，不行，我来开。赵聪问李丽盛的酒呢？李丽说，早放车上了。李丽开车到家已经快六点了。李丽说，晚上下点面吃吧。赵聪说，还真的有点饿了，我来下。
李丽说，有没有青菜，如没有，我到小区门口买点。赵聪说，上次买的西红柿还有一个。李丽说，放两个鸡蛋。赵聪说，中午花了多少钱？李丽说，你问这个干嘛？李丽继续跟赵聪说，中午吃饭时，郑阿姨在敲打我们四个。赵聪说，我也看出来了，但郑阿姨说的是对的，今后我们俩都要少喝酒，另外，还要经得起各种诱惑的考验。李丽说，关键是你，将来地位变了，权利大了，有可能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李丽，第一，不会贪恋金钱；第二，不会乱用权力；第三，更不可能去勾引男人。赵聪说，你说这几点，我相信。但你也要相信我。李丽说，人是会变的，尤其是你们男人吗，一旦有了权，私欲便开始膨胀，而有些人会不择手段的讨好你，巴结你，你喜欢什么，人家就送什么，让你无法拒绝。比如，你一个人在外地为官，自己常常感到寂寞空虚，这时候，请你喝酒的，找美女作陪的，以美色诱惑你的，投怀送抱的女人等等都来了，让你防不胜防，只要你的底线被突破，那就一发而不可收，离进去就不远了，这是定律，没有万一。赵聪说，看来你还是担心我会走歧途。李丽说，提前打点预防针也没有什么坏处，警钟长鸣吗？
赵聪说，面条好了，可以吃饭了。李丽说，你下午睡好了，吃过饭，你要陪我散步。赵聪说，好的。但你晚上要奖励我。李丽说，让你陪我散步是看的起你，还给我讲条件。赵聪说，那不是讲条件，那是我对你爱的一种表达。李丽说，好了吧，就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赵聪傻傻的笑着说，我什么意思啊，你说来听听。李丽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不懂吗？赵聪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吧。李丽说，我也吃好了，可没有吃完。赵聪说，浪费可耻哦。李丽说，我散步回来吃，怎么能说是浪费呢。赵聪说，我是讲不过你，你总有理。李丽说，你不服气是吧，那我们就讲讲你的理如何？赵聪说，我根本就没有理，还讲我理？李丽说，有勇气承认也是一种进步，人最大的智慧，就是知道自己的无知。赵聪说，那我算是有智慧的人了。李丽说，要不我怎么会迷恋你呢。赵聪说，换好衣服没有啊，碗筷回来等你吃完我再洗。李丽说，那我现在就去吃掉，省的你老是惦记。
赵聪说，我跳电梯了。李丽说，就来了。说着换上运动鞋，随手关上房门，走到电梯口等候。出了小区，沿着晨练的路线，向前走去。城市冬日的夜晚，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早早便铺满了天空。路灯刚亮起时带着点昏黄，把李丽和赵聪的影子拉得老长，又随着脚步晃悠悠地缩短、重叠。路边的法国梧桐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晃，枝尖偶尔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咔嗒”声，像谁在暗处悄悄碰响了骨牌。
空气里浮着清冽的寒气，吸进肺里带着点冰碴儿似的凉，却让人脑子格外清醒。远处的楼宇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窗户里透出暖黄的光，隐约能看到窗帘后晃动的人影，或是电视机屏幕反射出的微光。
街角的垃圾桶旁，几只流浪猫缩成毛茸茸的一团，见人走过便警惕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暗处亮得像玻璃珠，等脚步声远了，又蜷回去继续打盹。偶尔有晚归的汽车驶过，轮胎碾过路面残留的薄冰，发出“滋滋”的轻响，灯光扫过光秃秃的树梢，又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风里带着雪的气息，很淡，却能让人想起即将飘落的白。李丽把围巾又紧了紧，赵聪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刘海，两人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步一步，踩着冬夜的清冷，也踩着藏在寒气里的温软。李丽一不留神就歪倒在赵聪身上，赵聪顺势将其搂入怀中，一对恋人说着情话，时而畅想未来，时而相互打闹着、亲吻，慢慢地淹没在夜色里。
李丽和赵聪回到家里，李丽说，我洗漱去了。赵聪说，我还有锅碗、筷子没有洗呢。李丽说，辛苦你了。李丽洗漱结束，来到卧室，打开电脑，看到qq邮箱可有需要急处理的文稿。这时，李丽眼睛一亮，张燕的小说《我心中的那座佛》又发过来了，李丽在想，这个张燕还挺努力的，也很执着，我喜欢。李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暗自思忖，还是好好帮她看看吧，好在今晚上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李丽点开文档，仔细地浏览起来，张燕修改后的小说，还真的不错，读着读着，被人物情节吸引住了，就连赵聪敲门，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都没有听到。赵聪走近李丽，看到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李丽在用移动的光标做标识，看的很仔细，时不时的还修改一二。当李丽看完后，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说，行了就它了，按了一下回车键，让文章定格了。此时，李丽好像感觉有人站在身后，一扭头，却被赵聪按住了双肩。赵聪说，这是谁的文章啊，看的那么认真。李丽说，是张燕发来的。
赵聪说，能发飙吗？李丽说，当然可以。赵聪又说，你又不要润笔费，甘愿做她人的嫁衣。李丽说，我们这个社会，很多人都和我一样，甘愿做他人的阶梯。比如说老师、思想家，都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照亮他人前行的路。《中庸》\"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构建了自我实现与他人成就的辩证关系。王阳明在《传习录》中提出\"天地万物本吾一体\"，将人体精神上升为宇宙本体论层面的共生法则。明代吕坤《呻吟语》更直言：\"搭人梯者，实登天之阶\"，暗合《周易》\"举而措之天下之民\"的实践智慧。而道家\"无为之用\"的另类表达：老子\"后其身而身先\"思想与庄子\"无用之大用\"命题，为甘居幕后的奉献行为提供了超越功利的价值辩护。北宋张伯端《悟真篇》以\"鼎内若无真种子，犹将水火煮空铛\"，喻示人梯精神对文明传承的关键作用。
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高尚可谈，也许就是一份职业，也可理解为宿命。但我们这个民族需要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它是我们民族的魂。而我自己还是一名总编辑，理应如此。赵聪说，那我就理解为，你是一个敬业者吧。李丽说，我们每个伏案工作者，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应该视为正常。在工作岗位的八个小时内，是做不了什么的，所有的成就几乎都在八小时之内完成的。赵聪说，你讲的有道理。李丽说，这和你们搞行政工作的有所不同。你们工作的效率，就体现在八个之内。下班后，所有时间和精力都属于自己。赵聪说，我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仔细想想，的确如此。李丽说，所以还是你们幸福、自由。赵聪说，行政干部就像万精油，擦到哪里都起点作用，大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开会、调研、检查、汇报、接待等等事务之中，永远没有成就感，当然的确也没有成就。李丽说，在这方面与我们业务干部有所不同，你们付出的少，自然成效就少。我们有时候为了一篇作品，甚至熬上几个通宵，就连走路、吃饭、睡觉等等都在琢磨，你们行吗。
李丽发现赵聪穿着睡衣，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赵聪是不是还想给我捂被窝啊？赵聪激动的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枕头过来了，悄悄地钻进了李丽的被窝，斜靠在床头上，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李丽伏在电脑前在码字夜耕。赵聪出卧室时，李丽是知道的，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丽真的不清楚。李丽点开自己的小说《老屋的故事》，找到标注的地方，继续往下修改。不知不觉，夜已深了。李丽站起来在卧室里走了几步，看到赵聪斜靠在床头，居然睡着了。李丽走到床头，抱着赵聪的身子往下拖，也许动静大了些，把赵聪拖醒了，赵聪一下抱住李丽，掀起被子就把李丽放进了被窝了，开始亲热起来。李丽说，看你猴急的，稍等一下，我把电脑关了。赵聪这才放了李丽，自己慢慢退到被窝里。李丽关掉电脑，上了趟卫生间，回来后，宽衣解带，悄悄你钻进了被窝。
倩倩上午八点左右，给李丽姐姐去了电话，问她在哪里？李丽说，在家里。倩倩说，哪个家里？李丽说，大记者同志，没有听出来我的语气和用词吗？倩倩说，我明白了，等会我和琳琳到你那里请教问题。李丽说，你们想来就来呗。挂了电话，赵聪说，谁啊？李丽说，是康倩倩。赵聪说，她来有事啊？李丽双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赵聪泡了两杯茶，端到茶几上，问李丽可要出来买点菜？李丽说，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日用品，酱油醋和调料都不多了，牙膏，手纸，洗洁精等等，都要买了，顺便再买点蔬菜，家里冰箱还有咸鸭子，上午你烧半只，放点大豆，炒个素菜，再拌个凉菜就可以喝点小酒了。赵聪说，还喝啊？李丽说，昨天带回来没有喝完的，怕是有半瓶呢，等会我们上来时，把剩下的酒带上来。赵聪说，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以防倩倩她们来了，你走不开。李丽说，先喝口茶吧，我们去超市。赵聪说，你带钱吧。李丽说，你不是才发的工资吗？又没有钱啦！赵聪说，单位有个女同事生孩子，处室都要随份子钱，我也不能例外。李丽说，随了多少？赵聪说，二百元。李丽说，哎，如再遇有同事结婚，我怕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随份子钱。赵聪说，是啊，要不是你收留我，怕我只能流落街头了。李丽说，就你嘴贫。走，我们下去吧，说着又塞给了赵聪一千元，赵聪不好意思说，我真的成了吃软饭的了，每次都是你给我钱。李丽说，你知道就行，什么叫吃软饭的，好难听，只要你好好工作，花钱的事情，不需要你考虑。赵聪说，你不会还问妈妈要钱吧？李丽瞪了赵聪一眼说，怎么可能呢，以前我妈妈给我的钱，我都存死期了，每年的利息就够我们正常生活了。再说了，我的工资比你高多了，我们单位的福利也比你们好，我每月发几篇文章，稿费比你工资都高，等我的下一部小说《老屋的故事》发表，有好多稿费呢，放心吧，钱不需要你考虑。赵聪说，我的一生都交给你和党了，我还担心什么呢。李丽说，只要自己不感到委屈就行。她们俩一边说，一边往电梯里走，见到同楼熟悉的面孔，相互之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出了小区，不远处就有一家生活超市。进了超市，赵聪推着购物车，李丽看到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按照自己列出的品名，看到了就拿着放到购物车里，绕超市转了一圈，该买的都齐了。李丽问赵聪，还要点什么？赵聪说，再买一瓶大宝吧！李丽说，车给我，你知道大宝在什么地方。赵聪快速的到了化妆品柜前，拿了一瓶大宝就来找李丽，李丽正在排队付钱，赵聪上前几步挤到李丽跟前，排在后面的几位年轻人指着赵聪说，你要排队，怎么串队啊？赵聪没有吱声，一直往前挤，李丽扭过头说，对不起，我们是一起的。赵聪把手里的大宝放进购物车里。扭过头看了排在后面的几位年轻人一眼，其中有个年轻男子的目光正好与赵聪的眼神相遇，便不友好的说，你看什么啊看。态度极其蛮横，好像赵聪侵占了她们的时间。赵聪依然没有吱声，轮到李丽付款了，赵聪把一件件商品摆到收银台上，收银员将一件一件商品，过了扫码机，李丽要了两个袋子，付了款。赵聪把商品分别放进两个袋子里，他和李丽各拎一个出了超市。
这时，李丽的手机响了，李丽立即接听，倩倩说，我们到您家楼下了，不知道你们出门没有？李丽说，马上进小区了。李丽和赵聪进了小区，看见倩倩和郭琳琳各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走近后，才看清楚都是水果，李丽说，你们俩把水果摊搬过来啦，买那么多干什么啊？郭琳琳说，省城冬天干燥，对我们女士皮肤不好，我妈妈说，冬天一定要多吃水果蔬菜，尤其是苹果，被誉为水果皇后。李丽说，谢谢你们姐妹俩了，上去吧。赵聪在前，按下了上行键。等电梯的走廊里，一会儿又来了几位，大人、孩子，推小车的，拎着大包小包的。电梯来了，等里面的人全部下来，赵聪领头进了电梯。电梯上行很平稳，电梯轿厢内很安静，只有一个孩子偶尔叽叽喳喳，说些连大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十二楼层到了，李丽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让倩倩和郭琳琳先进屋内。随后李丽和赵聪都进了室内，赵聪跟李丽说，你把袋子给我，我来收拾，你洗洗手，和倩倩她们说说话吧。李丽说，好的。李丽招呼倩倩她们姐妹俩坐，李丽开始泡茶，倩倩说，我来泡。李丽说，行吧，便把茶叶筒和茶杯都交给了倩倩。李丽坐到沙发上，问琳琳放假这么长时间都在干什么啊？郭琳琳说，白天读书，晚上练笔。李丽投去赞许的目光说，无悔你的青春。倩倩泡好茶，又把李丽和赵聪的茶杯续了水，坐下跟李丽姐姐说，郭琳琳这段时间，进步可大了，不需要讲解，居然能读懂老子的《道德经》，李丽说，真的不简单。李丽继续说，道需要悟，一切文字都在描述“道”，可就是说不清楚“道”究竟是什么，是规律，是本源，好像都不准确。所以老子开篇就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佛说：真言不可说。也许就是这个道理。郭琳琳说，至于“道”究竟研究的是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智慧对我们的影响。
一部短短五千字的《道德经》，它是道家哲学的核心经典，蕴含着无穷深邃的智慧：
一、\"道\"的终极法则即宇宙观。核心智慧：万物皆源于\"道\"，比如\"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其本质是\"无\"与\"有\"的统一，\"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实践启示：观察事物需超越表象，如理解\"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也就是有则以为利，无则以为用，中的虚空价值。
二、逆向思维智慧。矛盾转化：\"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揭示对立面相互渗透转化的规律。
比如柔弱胜刚强：\"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不争之争：\"夫唯不争，故无尤\"与\"后其身而身先\"等等的处世策略。
三、无为而治，治理境界：\"太上，下知有之\"的理想治理状态。干预限度：\"治大国若烹小鲜\"的适度原则。
四、修身养性。知足常乐：\"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的节制智慧。比如致虚守静：\"致虚极，守静笃\"的修养方法。
五、领导艺术。善下之道：\"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比如授权智慧：\"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危机意识：\"危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这些都是您总编需要掌握的用人艺术与智慧。
李丽笑着说，我的观点是顺其自然。不过你已经领悟到了《道德经》精髓，的确不简单。琳琳说，还有两点。第六、生存智慧。天人关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过度危害：\"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最后一点，认知的边界。即语言局限。奥地利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说，语言即世界。老子讲\"道可道，非常道\"的不可言说性。认知谦卑：\"知不知，尚矣\"的求真态度。为学与为道的关系：\"为学日益，为道日损\"的两种认知路径。
这些智慧在当代仍具生命力：德国管理学家赫尔曼·西蒙将\"隐形冠军\"企业成功归因于\"善下\"策略；量子物理学家玻尔用太极图说明互补原理；生态学家卡普拉在《物理学之道》中论证道家思想与系统论的契合。理解时应避免简单化\"无为\"不是不作为，而是\"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妄为\"的更高维度行动哲学。
李丽说，难怪倩倩说你进步很大，的确如此，希望你勤之免之，坚持下去，定有收获。
这时，倩倩说，李丽姐，我写了一篇散文，有时间请您帮我看看，说着，将打印好的散文《实习的时光》递给了李丽。李丽接过来后，问琳琳看了没有？琳琳说，我看了一遍，感觉很有生活，也很真实，文笔朴实了些，但很接地气。李丽说，琳琳会评论文章了，很好，将来多写一些评论性文章，对于理解经典很有帮助。李丽跟倩倩说，你把电子版也发给我，我习惯在电脑上修改。倩倩说，您的电脑开了没有？李丽说，你去开好了，没有设置开机密码。李丽跟琳琳说，你喝点茶，我把倩倩的散文浏览一遍。
散文：实习的时光
晨光漫过省日报社的玻璃幕墙，倩倩第一次抚过门岗冰凉的金属栏杆，指尖触到刘老师留下的实习证。证件照里的她眉眼紧绷，像根绷直的弦，而此刻的工位正被一摞采访本和半杯冷咖啡占满这方寸之地，即将成为她新闻理想的试验田。初入报社的日子，总在追赶中度过。刘老师总是爱穿那套藏青色衫衫西服，打着红色领带。他教倩倩如何从教育网站的字缝里抠出新闻线索，如何在凌晨两点的电话里确认消息源的真实性。有次她自作主张传了篇稿，刘老师从北京打来长途，语速比键盘敲击声还急：\"出错的标点都能变成事故！\"? 那夜倩倩盯着屏幕上的符号校对，忽然明白记者的铠甲不仅仅是笔，而是社会责任感和责任心。
在暗访调查的日子里，最为惊心动魄。跟着资深记者钻进城中村，伪装成租房客套取违建线索，手机在裤袋里震得发烫却不敢接。当终于拍下关键证据时，巷口炸开的烟花映亮她汗湿的笔记本，原来真相的拼图藏在每个不肯妥协的细节里?。写稿常常熬到东方既白，但看见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印在头版，油墨香混着豆浆的热气，竟比任何奖杯都来得真切。
报社的茶水间藏着人间百态。老记者们总爱调侃：\"记者衣橱该配防弹衣，但心里要装指南针。\"? 倩倩看着他们被咖啡渍浸透的采访本，忽然懂得这份职业的浪漫，用脚步丈量城市褶皱，用文字缝合社会断层，用情感温暖冰冷的现实。当她独立策划的专题获得A-评级时，刘老师只说：\"别让标准答案困住你的问题意识。\"?
实习快要结束了，倩倩把88多篇稿件，按时间线铺开。从最初战战兢兢的简讯，到后来沉甸甸的深度报道，每篇都刻着时代的指纹。她忽然想起《新闻女王》里的话：\"记者不是记录者，是时代的翻译官。\"? 而这段时光，早已把她从青涩的旁观者，淬炼成勇敢的发声者。
李丽看完后，看到赵聪过来了，便将倩倩的散文递给了赵聪，让他提提建议和意见。
赵聪接过来，看了两眼说，你是总编辑，以你的意见为意见，你说行，那肯定行。李丽说，我的意思是让赵燕也向倩倩和琳琳学习，刻苦读书，坚持写作，不要把大把美好的光阴都浪费了，尤其是女孩子，等她们开始谈恋爱、结婚、生子、带娃等等琐事缠身，再想静下心来学习，写作，那就更难了。
赵聪说，我也不知道赵燕放假都干什么呢？李丽说，有时间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赵聪嗯了一声。
这时郭琳琳说，李丽姐姐，您和姐夫哥中午可有安排？李丽说，你们姐妹来到我家，理应我安排你们才是。倩倩说，今天我们来探讨学问和请您帮我看看散文，都是借口，主要是琳琳妹妹想请你们二位坐坐。李丽问赵聪中午可有其他安排？赵聪说，目前没有。李丽说，那好吧，简单点最好。另外，我看看夏颖姐中午可有事情。郭琳琳说，我真的好想见见夏社长，她和您一样，都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李丽站起来走到卧室给夏颖去了电话。夏颖说，中午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酒不能再喝了，昨天回家难受死了。李丽说，那这样吧，十点半左右开车去接您。夏颖说，那好吧。挂了电话，李丽跟琳琳说，夏社长中午参加饭局。郭琳琳高兴的无以言表，我马上订饭店。于是，掏出手机翻着找电话。倩倩说，梅山饭店离这里不远。李丽说，档次太高，找一家土菜馆就行，都是自家姊妹们，不需要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