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流月被关押在丞相府一间四面无窗的屋子,流觞莫名其妙地找上他。
说无忧阁的调令在他手中,让他赶紧交出调令。
他和流觞从小一起长大,那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流觞对他露出狠厉的表情。
哪怕他说并未见到什么调令,流觞还是不信,还对着他的伤口狠狠地踩下去。
白衿墨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调令交给他?
何况那调令还是白衿墨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岂会顺便给别人?
“流月,你是说无忧阁的调令是这只手镯?”
顾云声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把手腕上的蓝水翡翠手镯露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诧异。
白衿墨那毒夫会有这么好心?把一手创立的无忧阁拱手送给她?
“没错,就是这手镯,殿下,这手镯怎么会在你手上,而且我没看错吧,居然有两只一模一样的?”
见顾云声手腕上戴着两只蓝水翡翠手镯,流月脸上大写着震惊。
是他眼花了?为何有两个真假难辨的调令?
这手镯又不是市集上烂大街的普通手镯,哪能有两只一样的?
他跟随白衿墨多年,白衿墨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就算活不了,也断不会将东西便宜给别人。
所以他一直以为这调令要么被白衿墨摔碎了,要么被藏起来。
反正只要白衿墨不主动给,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拿到调令。
莫非这调令是白衿墨心甘情愿送给殿下的?可这也太不像他认识的白衿墨。
他记得殿下和楚瑜出府游玩的那段时间,白衿墨常去问卫嬷嬷,殿下的下落。
还想让殿下陪其去丞相府参加白辰山的寿辰,但殿下并未回府。
难道他被白辰山抓进丞相府的那一段时间,其中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你没看错,确实有两只手镯,其中一只正是白衿墨给我的。”
顾云声了然,她还以为白衿墨留了一手,准备让无忧阁劫狱,或者在明日游街劫刑场等。
看来白衿墨是真的打算赴死,且对她确实有几分真心。
“殿下,白衿墨必须死吗?”
流月一愣,望着顾云声,眼中划过淡淡的忧伤。
他曾发誓过,只要殿下不杀白衿墨,今后他一切都听从殿下的。
殿下确实做到了,明知白衿墨是男扮女装,却没有进宫揭发,最后还是白衿墨主动暴露的。
而白衿墨也是因为受到白辰山的连累,才会被皇上一同下旨斩首示众。
“他是白辰山的儿子,必死。”顾云声嘴唇微启。
“可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白辰山只是把白衿墨当棋子,随时都能舍弃。”
流月叹了口气,垂下眼帘,默默感慨道。
顾云声拍了拍流月的手,“生死各有命,流月,你好好休息,等你彻底好了,我还想吃你做的糕点呢。”
不仅白辰山不在乎白衿墨,就连王惜柔对白衿墨这个从小不在身边长大的孩子,也没有多少爱。
“嗯好,到时候我一定给殿下多做几款糕点。”
一提起给顾云声做糕点,流月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点了点头。
在顾云声离开屋子后,他立即从枕头下拿出一本做糕点的食谱,继续研究起来。
顾云声走出流月的屋子,却没有离开湖心榭,而是去了白衿墨住的屋子。
自从白衿墨搬到湖心榭,她仅仅只来过白衿墨屋里一回。
屋里看着很整洁,被褥叠得整齐整齐,应该是离开前专门收拾过。
她环顾了下屋子,看了眼桌上的针线,和燃烧一半的蜡烛。
想起那日白衿墨眼下乌青,给了她两个荷包,一个绣着比翼齐飞的大雁,另一个是形影不离的丹顶鹤。
看来是熬夜把两个荷包赶制出来,且还绣得十分精致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