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刚才应该是她看错了,五妹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
“可我…我想和三姐一直在一起,三姐你能不能让云王也把我纳进府,以后我们一起伺候云王,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林幼沅眼眸泛起一丝冷意,可表面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像小时候一样和林今越撒娇道。
谁稀罕林今越来看她?更不想和林今越出门。
每次和林今越出府,她都被其衬托成绿叶,没准就是林今越故意的。
若不是四姐林清芷是个闷葫芦,孤僻不爱说话,她才不想和林今越在一起玩。
“这……”林今越愣了下,一脸为难道,“五妹,此事不是由我说了算的,主要还得看云王的意思。”
“三姐不愿意,是怕我和你争宠?还是现在你攀上了云王,看不起我了?”
林幼沅脸色微沉,看着林今越,忍不住恶意揣测道。
什么姐妹情深?还不是拿她衬托自己,一朝得势,连提携她都不愿意。
“五妹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云王若想纳你进府,哪里需要我愿不愿意?”
“我不过是个妾室,连四王府都没进,人微言轻,如何让云王纳你进府?”
“五妹,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每次有什么好东西,我哪次没先想到你,让你先挑?”
“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又岂会看不起你?”
林今越有点难过地说道,她和五妹感情最好,平时也最疼五妹。
没想到五妹竟这般揣测她?
“说得好听,那你倒是把云王让给我啊,你以前不是不愿嫁人吗?现在怎么就愿意了?”
“林今越,见云王选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
林幼沅面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嘲讽,语气中夹杂着嫉妒和怨气。
林今越真够假惺惺的,说到底还不是看上云王的身份地位,觉得以前那些男人配不上她?
而且见她喜欢云王,为了彰显自己的魅力,故意在云王面前晃,把云王勾走。
“五妹,你…我从未这样想过,以前我是不愿意,可你也知道父亲……”
触及林幼沅的眼眸,林今越心里一沉,有些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心寒和难过。
原来刚才没看错,五妹真的嫉妒、怨恨她。
五妹果然爱慕云王,可云王明显对五妹没意思。
她实在不愿为了一个男人,和昔日最疼爱的亲妹妹撕脸皮。
“够了,少在这假惺惺,我不想听你说话,真的令人很厌烦。”
林幼沅直接打断林今越的话,冷冷道,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亭子。
站在亭子里的林今越,看着林幼沅离去的背影,咬着下唇,渐渐红了眼眶。
是她做错了?若她不嫁给云王,五妹是不是就不会误会她了?
可云王又不是衣服首饰,如何能相让?
另一边,顾云声刚回到四王府,就得知沈沂然来访。
“请少将军去前厅,对了,卫嬷嬷,下午你带人去趟林府,接林家三小姐林今越进府。”
顾云声眼神微动,对着卫兰心吩咐道。
沈沂然为了王惜柔的病找上门来了,本以为上早朝就能遇到沈沂然呢。
王惜柔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若是得知另一个儿子白衿墨明日便要斩首示众,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王惜柔假死改嫁给沈牧昭,沈牧昭定是知道王惜柔为白辰山生下一子。
这些年王惜柔躲在将军府闭门不出,和沈牧昭夫妇俩对沈沂然倒是宠爱有加。
可对于另一个儿子,王惜柔可以说是不闻不问,也从未在沈沂然面前提过一星半点。
毕竟是跟不喜欢之人生的孩子,或许王惜柔根本就不在乎白衿墨的死活吧?
而白衿墨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活着,且改嫁有了丈夫和孩子。
还真是可怜又可悲,也不知道他那副柔弱的身躯,这两日在大牢里能经受得住几种刑罚?
“是,王爷,不过接林三小姐进王府,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卫兰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震惊,应声问道。
奇怪,震惊!她家王爷不是月圆之日才变为男身吗?
还没到下个月圆之日,怎么感觉最近几日,王爷好似是男子的状态?
而且王爷以前害怕暴露身份,一直都不让府里的丫鬟伺候,如今却半点也不担心。
不仅把罪臣之女带回王府当贴身丫鬟,如今还假戏真做,把林家三小姐也接到府里。
林尚书的女儿,可不是罪臣之女,不能平白无故跟了王爷。
莫非王爷是准备纳林家三小姐为妾?
王爷一个月就一日变男身,进府的这些美人,王爷确定宠得过来?
她别的不担心,也不觉得同时宠美人和美男有何不对,只担心王爷暴露了身份,有了危险。
站在一旁候着的江意绵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
心里自嘲道,云王果然和别的男子没什么两样,对她也不过一时兴起。
昨日亲自从大牢接她进四王府,今日就接别的女子进府。
就连少将军也不放过,还真是把男女通吃贯彻到底。
“本王给了今越夫人的位份,等下让人收拾个院子给她住。”
顾云声脱下朝服递给江意绵,语气淡然。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卫兰心微愣,随即应声退下,给了夫人的位份,看来王爷也挺喜欢林家三小姐的。
王府热闹起来了,王爷不仅拥有美男,还有妻妾。
不过王爷迟早得有自己的孩子,不然不利于后期登基。
按王爷的体质,应该生不了,多纳几个美人也好。
一个月变一次男身,便多叫几个美人侍寝,总能有一个怀上。
而江意绵上前接过朝服,将提前备好的淡蓝色云鹤锦袍给了顾云声。
“换件红色的。”
顾云声瞥了眼平时酷爱的蓝色系锦袍,目光突然闪过一丝恶趣味。
“给。”
江意绵闻言,只好转身在柜子里拿出一件最为高调的金丝暗纹大红色锦袍。
这衣裳高调又骚包,要是没点颜值和身材压根撑不起来。
顾云声见状,却十分满意地套上金丝暗纹大红色锦袍,还在腰上系了条红色系的腰带。
原本还想搞朵俗气的大红花戴头上,最后想想还是作罢,懒得跑去花坛摘。
见顾云声穿上骚里骚气的锦袍,依旧不减半点风姿,反倒多了一丝风流倜傥,令江意绵怔愣了下。
云王还真是女装男装都让人惊艳,难怪玩得比谁都花。
“怎么?绾绾又被本王迷倒了?”
顾云声指尖挑了下江意绵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谁被你迷倒了?自恋狂,少孔雀开屏了。”
江意绵移开眼眸,回怼道,天天孔雀开屏,到处沾花惹草。
穿个大红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接亲呢。
“绾绾现在胆子不小嘛,都敢怼本王了,就不怕本王一生气责罚你?”
顾云声凑近江意绵,在她的耳畔低语道。
昨日江意绵刚从大牢出来,像只受惊瑟瑟发抖的小白兔,对她既警惕又恐惧。
自从知道她是戴着面具出现在鄞州的阿云,胆子越发大起来了,是笃定她不会对其如何?
“奴婢不会伺候人,也不会说奉承的话,王爷想罚就罚,想杀就杀,反正奴婢孑然一身,要命一条。”
江意绵美目流转,退后一步,直视着顾云声,出声道。
她是穷乡僻壤的鄞州出身的,不是什么京都的贵女,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既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讨好人,也瞧不上那些阿谀奉承的人。
当初顾明峻还是太子,刚到鄞州时,父亲对顾明峻可谓是卑躬屈膝,各种讨好。
还在母亲的丧期,让她梳妆打扮跟着去城门口迎接顾明峻入城。
父亲还想让顾明峻住在林府,在鄞州百姓挨饿受冻时,父亲给顾明峻准备了大鱼大肉。
可顾明峻还不是瞧不上父亲,反正她不会放低自己,特意讨好任何人。
她连斩首示众都不怕,还怕被责罚吗?
再加上她见过云王穿女装的另一面,让她莫名觉得云王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
“那要是本王罚你扫茅厕呢?”
顾云声眼中带着戏谑,声音低缓,含着丝丝笑意。
香香的美人要是扫了茅厕,估计也得带着屎味。
齐词安才扫了没几天的茅厕,整个人走过来都飘浮着一股味。
江意绵:……
“王爷高兴就好。”
江意绵眉心轻蹙,微微侧目,语气不咸不淡。
“本王不高兴,要是绾绾掉了粪坑里,变得臭臭的,本王可就损失大了。”
顾云声幽幽地说道,要是江意绵掉了粪坑,她只怕得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直视和接近江意绵。
江意绵闻言,冷哼了一声,“你才掉进粪坑。”
“好了,不逗你了,走,去前厅。”
顾云声勾唇一笑,带着江意绵朝前厅而去。
此时的大厅,邵书乘站在沈沂然后面一言不发,心里则是有些好奇云王是何方神圣。
竟让少将军为了躲人,自请离京跑到临州平叛,三年不敢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