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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玄途之陈万辉诡道 > 第536章 血脉逆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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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外的困灵阵幽紫光芒流转如活物,慕婉儿突然踉跄半步,指尖死死抠进胸口衣襟。

她本在往阵眼里注入灵力的手不受控地垂落,额角瞬间沁出豆大的汗珠,连呼吸都成了抽丝般的轻响。

“姑娘!”雷长老刚要去扶阵旗,余光瞥见她的身影晃得像风中残烛,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枯瘦的手掌托住她后腰时,触及的皮肤烫得惊人,“怎么了?可是灵力反噬?”

慕婉儿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溢出破碎的呜咽。

她颈侧那道与陈万辉相似的神纹突然泛起暗金色,像是被火点燃的金线,顺着锁骨往肩颈蔓延,所过之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雷长老瞳孔骤缩——那纹路分明在动,每一丝延展都像有生命的蛇信子,正顺着她的经脉往心脏钻。

“血脉逆噬!”雷长老的声音发颤。

他在陈家护主数十年,见过太多血脉异变的惨状。

当年三长老的独子就是被反噬的血脉烧成了灰烬,而此刻慕婉儿身上的暗金纹路,比那更诡谲三分,“这是……公子的契约印记在暴走!”

困灵阵突然发出嗡鸣,远处传来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像是有什么沉睡的巨兽被惊醒。

慕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雷长老手背,痛意让老人回神,他颤抖着从腰间摸出一枚青白色玉牌——那是陈万辉亲手炼制的封魂玉,曾在他渡心魔劫时护住识海。

“得罪了!”雷长老将玉贴在慕婉儿额间,封魂玉立刻泛起微光。

慕婉儿的身体猛地一震,原本蜷缩成虾米的脊背缓缓展开,喉间的呜咽弱了些,可颈侧的暗金纹路仍在爬动,甚至顺着她的手腕,往陈万辉留在她腕间的定情玉镯蔓延。

同一时刻,命运幻境中。

陈万辉的神血剑刃穿透执笔人胸膛的瞬间,识海里突然炸开一道刺痛。

那是他与慕婉儿血脉共鸣的警示——像有人拿烧红的铁钎,狠狠戳进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婉儿!”他脱口而出,神血在经脉里翻涌成怒涛。

方才还占据上风的执笔人残影突然笑了,破碎的身体化作千万根命运丝线,缠上陈万辉的四肢百骸,“急着回去救你的小情人?可惜,你母亲留的锁,连神血都挣不脱——”

陈万辉的瞳孔泛起金红,神血里蛰伏的古老意志被彻底唤醒。

他想起极北冰原那座刻满符文的古碑,想起碑底那句“我命由我,非天非道”。

掌心的神血剑刃突然暴涨三寸,他竟握着这把剑,生生斩断缠在右臂的丝线。

“滚!”他暴喝一声,神血如活物般从七窍涌出,在周身形成金色光茧。

幻境的空间开始扭曲,那些妄图困他的丝线被神血灼得滋滋作响,冒起焦黑的青烟。

陈万辉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借着这股剧痛,意识如离弦之箭,穿透幻境的层层屏障。

现实中的陈万辉“咳”地喷出一口血。

他本盘坐在困灵阵中央,此刻猛然睁眼,眼底的金红未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慕婉儿身边。

雷长老刚要说话,被他抬手止住——陈万辉的指尖轻轻按在慕婉儿腕间,神血顺着指尖流入她体内。

这一触,如坠冰窟。

他能清晰感知到,慕婉儿体内的暗金纹路在吞噬自己的神血。

那些本该被他掌控的力量,此刻像饥饿的野兽,顺着他的指尖反啮上来,在他经脉里撕咬出细小的伤口。

陈万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终于在某一刻看清了那些纹路的本质——那是双生契约的另一半,他与慕婉儿血脉相连的证据,却也成了命运执笔人留下的枷锁。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额角青筋暴起。

神血在他体内逆转运行,他强行切断与慕婉儿的血脉联系,同时引动残留的神血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慕婉儿的身体晃了晃,暗金纹路终于不再蔓延,却在她后颈凝结成一个极小的锁状印记。

雷长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公子,这……”

“是双生契约的反噬。”陈万辉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与她血脉同源,执笔人当年在契约里埋了暗线。他知道我不会对婉儿下手,所以用她做饵。”他蹲下来,拇指轻轻拭去慕婉儿唇边的血渍,指腹触到她发烫的皮肤时,喉结动了动,“雷老,去取玄冰玉髓。她体内的热得压下去,否则血脉会彻底崩解。”

雷长老应了一声,刚要转身,慕婉儿突然发出一声轻吟。

她的睫毛颤动着睁开眼,原本清亮的杏眼此刻泛着诡异的暗金,像是被谁覆了一层琉璃。

陈万辉的手悬在半空,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那不是慕婉儿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太陌生,像看一个早就写好的剧本。

“你逃不掉的……”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属于少女的沉钝,“我们终将重聚。”

陈万辉猛地扣住她的后颈,神血在指尖凝聚成细针,却在要刺入的瞬间顿住。

慕婉儿的瞳孔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被暗金覆盖。

他深吸一口气,将她轻轻抱入怀中,对雷长老道:“先带她回星陨阁。我需要查陈家古籍,看看有没有破解双生锁的方法。”

雷长老接过慕婉儿时,触到她后颈那枚锁状印记,只觉入手一片冰寒,像是被千年玄冰浸过。

陈万辉站在原地未动,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遗迹入口,这才缓缓坐下。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后颈——那里不知何时,也浮现出一枚极小的锁状印记,与慕婉儿的如出一辙。

夜风卷起地上的残叶,掠过他肩头。

陈万辉闭目感知体内神血的律动,却在血脉深处,听见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刺,扎进他最清醒的意识里。

“母亲……你留下的,究竟是锁,还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