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我们俩分道扬镳,他往东我往西,我上公交车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那里驻足观看,我已经远远的走了,他们父子二人还在挥手和我告别。
我坐在公交车上庆幸我这次真的随心意来看阿宽了,我没有想到他后来遭遇了这么多的家庭变故,我的到来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可以给予他心灵的安抚,就像他曾经带我疗伤一样。
坐在公交车上,我摸着怀里那一大兜的野果果,心里一阵的暖意。
我走的时候,华仔非要让我把他摘回来的野果果带回去,孩子一片心意,看着他千辛万苦才摘回来的成果和看我期盼的眼神我怎能不忍心收下呢。
走的时候我偷偷塞到孩子衣服口袋里五百块钱,我身上的现金只有这么多了,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给他什么。
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他内心一定是脆弱又坚强,敏感又有爱的,我当时走的时候特意抱了抱他,我感觉他和我拥抱的时候眼眶红了,最终他没有让所有的人看到他落泪。
阿宽的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了,人和人的相聚就是这样,匆匆忙忙然后各奔东西了。
我回到我小姑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所有的人都没有过问我今天的行踪,这是我爸和我长这么大单独在一起最和谐的一次了。
我知道从我老父亲对我的态度上,已经表明我长大了他老了,我以后干什么不必向他去汇报,他也不会在我面前拿着长辈的口吻来和我说教了!
我不由的想起,那次我小时候挨打,我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事情。当我爸去城里看到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那时候我真的有点恨他,我都快死了,他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来心疼我而是还骂我,难道我是女孩就这么不让他待见吗!
后来直到现在我再次回忆这件事,我想我爸他就是太心疼我了,才会骂我,他要把我骂醒把我骂怕,因为他知道社会上有多可怕,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那么小就要往外跑,那以后更是没有任何可怕的事情了!
都说父爱是无声的是沉重的,他不像母爱一样像如沐春风。我想说一个人的成长他一定离不开温柔教育和粗暴教育的,如果两者只有其一根本不行。
所以在然然慢慢长大后,我就变成了一个粗暴的母亲,当然了马小博他一定是一个慈父。
我回到我小姑家的时候,我爸就是简单的一句问候:“吃了吗,吃完睡吧。明天你哥就来了,我们要去接他,他先来你小姑这里呢!”
我听了我爸的话后一头雾水,我哥难道真的是为了我小姑的事情吗,可是,我小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都准备回去呢,如果他不来可能今天就启程了。
如果不是为了我小姑的事情,他为什么第一站先来我小姑家里呢!
我越想越觉得蒙,而我爸和我小叔早就洗漱完毕睡觉了,因为我站在这里都听到了我小叔的打鼾声了!
我爸这会儿说完话也没有人影了,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们兄妹三个人睡得太晚了,今天晚上困的早也是正常的。
而我小姑和闫京源我从回来就没有见过人,可能也去睡觉了吧!昨天晚上确实弄得都很困。
我洗漱完毕回屋睡觉的时候,发现莲莲还在捣鼓她的那个mp3,看到我回来了就赶紧往里面挪了挪。
“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呀?”
“哦,我去看了一个以前的朋友,所以就聊的比较多回来晚了一点,你怎么还不睡呢!”
“我听完歌就睡了!”莲莲说着把耳机一侧插头放入我耳朵中,顿时优美的旋律就响了起来,我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坏心情都梁静茹这首《勇气》一扫而光。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慢慢的我也就跟着歌曲里面的旋律睡去了。
第二天我还没醒来就被我爸给喊醒了:“三妞,三妞呀!快点起床了,我们还等着去火车站呢!”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只好起床了,看了看表才六点半,我气得把我爸给训了一顿。
“你怎么能这样呀,你看看表才六点半,我哥就是来也不会这么早呀,再说了干嘛要我们去接他呀,他一个大男人还能丢了不成吗。”
我爸朝我摆了摆手:“别说了,赶紧吃吧,你小姑这里是乡下,我们不去接他他咋能摸过来呀!再说我们在家也没事,就去接接他嘛。”
我边喝着粥边嘴里嘟囔道:“那接他也不用去这么早呀。”
“这还早呀,太阳都老高了,再说了去车站接人不能去太晚,能早不能晚了,早了我们可以坐那里等他,晚了呢他找不到我们,我们找不到他,那多着急人呀!”我爸还是那老一套思维方式,他不知道我小叔带着手机呢,就算跑丢不会手机联系嘛!
不过我也不想多和他费口舌了,想想我和我爸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出远门了,他这种兴奋催促我去做事的事情以后只能越来越少,而我和他也不在一个家里生活,以后只能聚少离多,所以我忍了下来!
于是我们七点半就从家里出发前往火车站接我哥,据说我哥到这里的时间是中午也可能是下午一点。
我们三个人就像三墩雕塑一样坐在候车室坐了整整一上午,根本没有看到我哥坐的车次到站时间。
中午无奈我们三个人吃了三桶方便面,我爸连方便面都吃不进去,一会儿过去看看我哥的车次到了没,一会儿过去看看。
直到下午五点我哥的车次终于到站了,我感觉站起来的时候都双眼昏花,双腿像擦棉花一样木。
终于我爸等来了我哥,当我哥从候车室过来的时候,我爸一下子就跑了上去,接过我哥手里的挎包。
“哥,你终于来了呀!,我们等了你一天呀!”我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