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营要应付身后阴魂不散强大的追兵已经被撵得鸡飞狗跳,实在不宜再树强敌。
“是这样吗?”阿萝拿不准,侧头看向艾琳娜。
艾琳娜知道自己的说辞至关重要,行走江湖多栽花少栽刺,你好我好大家好最好,必须把这事糊弄过去,免得苏檀儿那疯子莫名其妙正义感爆棚替小精灵复仇。
“忧伤抑郁确实容易引发不可逆的暗疾,以致生机过早陨灭,谁认识她,她是不是平日就不爱说话?总喜欢一个人独处?”
其实这是一句替守望者开脱的废话,被解救出来的精灵奴隶们大都心态还没调整过来,都不爱说话,生怕被人问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平时确实从来不说话......”人群中有人回答。
这就对了,齐活。
她自己想死,神仙也救不了她。
“咱们已耽误太长时间了,启程。”苏檀儿下了定论,不研究这奴隶怎么死的了,死人嘛,又不是没见过。
“等等...”那濒死的精灵忽然睁开眼睛,艰难地低声说道,她好像体力已经消耗殆尽,简单两个字说来特别费力。
老妹儿,做个安安静静的死人不好吗?艾琳娜觉得头大,眼角余光瞅了瞅那守望者,发现他脸色不可控制骤变,差点儿当场吓死。
难道这小精灵还有救?
“听她说......”苏檀儿淡淡道。
艾琳娜赶紧拿出月泉,小心地喂进少女嘴里。
“不用这么浪费...”精灵少女艰难地微微摇头。
艾琳娜当然不会吝惜这点月泉,虽然月泉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可是凭她空间魔法师的身份,这种东西缺谁的也不会缺她的。
随着月泉下肚,小精灵肉眼可见精神好起来,脸上甚至还出现了不可能出现的一抹嫣红。
“我知道自己没有多长时间了,我想请您帮个忙,替我带个话。”精神好了,说话也流畅了。
“你说。”艾琳娜多少有点不详的预感,她下意识瞄了一眼那守望者,发现他脸上神情狰狞而扭曲,似乎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精灵少女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绝不能让人知道?
但是当艾琳娜再次瞄了守望者一眼,发现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让她产生了眼花的错觉。
“我的父亲是赛恩德伯爵,我叫玛丽,请你告诉他......”精灵少女脸上的嫣红快速消退,仿佛生命力也随之逝去,她的眼神开始溃散,好像有点儿神智不清,导致她不得不停了下来,勉力想要回复一些精神。
等待的片刻时间,忽然苏檀儿凑了过来。
“你放心,有什么事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你办到,既然你到了问字营,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是我苏檀儿的朋友,是莫问统领的朋友,也是问字营的朋友,暴风军团的朋友,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什么鬼啊?
艾琳娜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是演的哪出戏?这疯婆子是真疯啊,这什么场合?说的什么鬼话?
你再想拉拢人心让大伙儿觉得你是个合格的领袖,也不用来这套啊,人家都快死了,你还是人不?这种把戏傻子才看不出来。
“谢谢你...”精灵少女微笑了一下,神情委顿而迷惑,好像也没听明白,她很快重新组织语言。
“请帮我告诉他,对不起,我错了。”
她说话越来越困难,词语间隔的时间也越长,眼神已经涣散到看不到瞳孔,一股浓浓的死气蔓延开来。
“好想再看看家里养的那盆花,又红又白的,真好看......”
话音未了,精灵少女头微微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这遗言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啊,艾琳娜反复琢磨,没发现什么问题,困惑地瞄了那守望者一眼,发现他神色麻木,精神极度萎靡,全靠内奸搀扶,不然已经躺地上了。
什么鬼啊,她觉得自己快抑郁了,总是莫名其妙多想。
“启程,把她带上。”苏檀儿并不拖泥带水,炮灰营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实在没时间再耽误,若是被青云真人追上了,多半全军覆没。
已经习惯了玩命逃窜的炮灰营迅速启程,没人理会那守望者,不一会儿就把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炮灰营身后可是阴魂不散追过来的青云真人,可恶的叛徒,等死吧你。
“阿萝殿下,我想求您一件事情。”苏檀儿忽然靠近,一本正经说道。
“你求我?”阿萝很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小姑娘,你好像求错人了,没门,啥事都不答应。”
这疯子总是挑拨离间,用少尊虎殿下压她,阿萝早就恨得牙疼,肯帮她才有鬼了。
“我用虎子哥的一个秘密交换。”苏檀儿胸有成竹,根本不在乎她的脸色。
阿萝只思索了半秒:“成交,说吧,要做什么?”
“逮一个直立兽回来,把这精灵喂给它吃。”
“啊?”
不止阿萝懵了,附近的人包括艾琳娜,苏桔全懵了。
苏统领的的确确是个疯子,哪有逮个直立兽过来喂它吃人的?虽然这人已经是尸体,但是尸体就不该有人权了吗?她要不是疯子那肯定是我疯了。
气氛相当诡异。
“不要多想...”苏檀儿很快给出解释:“我听导师说过,怪物本身并没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当它吞噬智慧生物进化,有很大的几率连记忆和能力一并继承,比如青云真人,索罗亚斯大长老。”
众人想了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怪物索罗亚斯就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真的精灵族,而且帮了炮灰营不少忙。
“这个精灵小姑娘太可怜了,我想帮帮她,趁着她的灵魂还未散尽,找一只傻乎乎的直立兽吞噬她,说不定那只直立兽能够继承她的意识,也算一种另类重生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虽然明白了苏檀儿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大伙儿心里多少有点不适应,这么变态的法子真的是人想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