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何雨水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手指绞上垂在胸前的发梢,绕啊绕啊绕,“那,我先回去啦?”
“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还得跟我哥说一声。”
“跟你哥说干嘛。”巫马瘪嘴,嫌弃道:“就你哥那脾气你还不清楚?看我跟看阶级敌人似的,能同意咱们俩单独去香山?”
“你别这么说我哥,你今天帮他这么大忙,他肯...应该会同意的。”
吧?
想到哥哥一直以来对巫马的态度,何雨水有些不自信,“那怎么办,总能真偷偷溜出去吧。”
“哎呀,我的傻雨水,你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巫马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点哄骗的口吻道:“咱们又不是去干什么坏事,不就是看个日出么?”
“这么着,明天早上,咱们出发的时候给你哥屋里塞张纸条,等他起床看到,咱俩都到香山了,他还能追过去不成。”
终究是个乖乖女,对欺骗哥哥,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手指在发丝间不停缠绕,犹豫道:“这,能行么。”
“肯定行!”巫马拍着胸脯保证,“再说了,咱们是正经对象,看个日出很正常,对不对。”
“对!”出于对香山日出的渴望和对巫马的信任,何雨水咬了咬牙,“那,那先不说,等明天早上给我哥留个纸条。”
自从跟巫马好上以后,何雨水胆子大了不少,不会患得患失,害怕哪天惹哥哥不开心而饿肚子,也不用担心哪天被赶出家门没地方去。
现在的纠结,不过是出于对养大自己的哥哥天然的敬畏和那份尊重而已,所以虽然忐忑,但稍一纠结还是下定了决心。
巫马看出她的紧张,思索片刻安慰道:“你也别担心,明天不是放假么,我去买瓶酒,晚上让你哥多喝点。”
“咱们就看个日出,咱们这到香山骑车就一个来钟头,快点的话九点前就能回来,到时候你哥说不定还没醒呢。”
“到时候你纸条一收,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咱们俩出去玩了一趟。”
何雨水觉得这个主意很棒棒,按照以往的经验,放假的时候,她哥也得在八九点钟起来。
加上他今天心情不好,很有可能多喝两杯闷酒,要是规划好,还真能打个时间差。
这么一想,她眼神很顺滑的飘到桌上放着的酒坛子。
“这酒不行,人许大茂专门准备的,拿给你哥算怎么回事,这不好。”巫马讪笑着解释,“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出去买一瓶?”
“别折腾了,这个点商店估计都关门了。”何雨水透过窗看了眼夜色,“你家还有没有剩的酒?”
“好像有点,上次我跟许大茂喝剩下的。”巫马一下就想起上次被许大茂套嘴里那瓶二锅头,一直说扔结果老是忘,现在正好拿给何雨柱,也算废物利用不是。
“在哪儿呢,你拿给我看看还剩多少。”
“额,在橱柜里,你自己看看够不够。”弹道没调整好,巫马怕走动的时候失态,“正好还有个东西要给你,我去拿。”
何雨水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点点头就直接去橱柜那边看酒。
趁她背对自己的时候,巫马赶紧把手伸进裤兜,挪到贴身的体位。
呼,舒坦~
调整好以后,他径直走到床头,掀开枕头,拿出一本书。
正是他这周寻来找去,好容易才淘到的一本删减版‘性的知识’。
这书实在太难找,57年还被禁过,外面流通的极少,原价一毛九,他愣是花了一块钱才让对方割爱,就等何雨水放假给她呢。
只是书面上大大的‘性’字实在惹眼,小姑娘脸皮薄,万一让别人看到,指不定羞成什么样呢。
得,正好今天刚买的报纸,他找了一张没有自己新闻的,准备给书做个封皮。
当然了,纯洁的巫马敢对着灯泡发誓,他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龌龊的心思,纯粹是想让何雨水同学多多学习科学文化。
正确认知生理知识,树立正确科学观念嘛。
那边,何雨水打开橱柜,里面放着两瓶红星二锅头,一个大半瓶,一个小半瓶。
她眨了眨眼,想着送剩酒总归不那么好听,两瓶匀匀差不多可以装一个满瓶,带回家就说巫马刚买的。
这样既能给巫马做面儿,也能讨好一下哥哥,希望能改善一下巫马在她哥心里的形象。
她回过头跟巫马商量:“巫马,里面的我全拿走了啊。”
巫马平时在家也不喝酒,趴在床头给书做封皮,头都没回,摆摆手无所谓道:“拿吧拿吧,也没多少,全拿回去孝敬我大舅哥。”
得到回复,何雨水把酒拿到桌上,小心把那小半瓶的倒进大半瓶里,正正好好满满一瓶。
把空的随手放在墙角,何雨水提起酒瓶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回家以后只要她主动把瓶盖拧开,谁知道这是掺的。
就是酒标边角不知道被谁画了个小圈圈,好在并不起眼。
她拿着酒,走到巫马身边,“我先回去了啊。”
“别急,就好了。”巫马折好封皮,站起来郑重其事的把书递给何雨水,“雨水,这书送给你,你回去好好学习。”
“什么书啊,神神秘秘的。”何雨水挺好奇,把酒放在桌上,拿过书翻了翻。
诸如‘卵巢’、‘月经’之类的词汇和一些露骨的解剖图瞬间映入眼帘,小姑娘歘一下脸红的跟滴血似的,慌乱的把书合上,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怎么给我看这种书?”
“这是科学!”巫马庄重极了,目光坚定且诚恳, “雨水,很多女同志就因为不了解生理知识,遇到问题就慌了神,甚至因为无知而伤害到自己。”
“我送你这本书,就是希望你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身体。”
“胡说八道~”这话何雨水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她拿起书拍了巫马一下,嗔怪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哼,我走了。”
说完,拿起酒,步伐慌乱的拉开门栓,小跑着回家去了。
至于书嘛,依旧被她死死攥在手里。
好奇心害死猫,遇到这种对她而言堪称禁忌的知识面前,谁有这样的决心能不多看两眼。
何雨水同志决定以她坚定不移的无产阶级立场,以批判性的目光好好阅,呸,审视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