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准备跟巫马商量一下对策的何雨水，陡然听到这个说法，脸色一白，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挎包直接摔在地上。
几人刚转头，就见何雨水就跨过台阶，紧张兮兮追问，“大茂哥，你说什么，我哥会被记大过，留厂查看？”
许大茂跟何雨柱不对付，但对何雨水没什么意见，看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讪笑道：“这，我也就听那么一嘴，到底怎么处置，我也不清楚。”
“我看啊，悬~”阎埠贵看热闹不嫌事大，悄咪咪拱火道：“咱们几家相处几十年了，他刘海中什么性格，你们还不清楚？”
“他现在是轧钢厂的功臣，要是开了口，轧钢厂领导为了安抚他，从重处罚傻柱，也不是不可能。”
巫马眉头紧皱，这倒霉催的傻柱子，怎么总是喜欢捅娄子，不搞事不舒服斯基？
六、七十年代，国营工厂的工人是铁饭碗，但这也不代表就完全高枕无忧，早在社会化改造之前就已经制定了《国营企业内部劳动规则纲要》，作为工人管理的规范依据。
犯罪的除外，对工人的处罚从轻到重就五种，批评教育、警告、记过（大、小过）、留厂查看、开除。
记大过、留厂查看，如果许大茂所言不虚，那这个处罚对何雨柱来说，实在是过于严苛。
要知道，大多数小说里，易中海为了贾家侵占房屋，被发现后最严重的后果，也才就降工级罚款，本质上才属于记大过的层面。
留厂查看，意味着在接下来的6-12个月的观察期里，哪怕何雨柱迟到一次，轧钢厂都可以以此为理由，有理有据将其开除。
也是何雨柱点背，如果没之前被批斗的事，以他贫农的成分，轧钢厂那些个领导估计也不敢处置的这么重，现在为了安抚委屈的刘海中，只能让他小小的牺牲一下喽。
真被工厂开除，这个记录会被记录到个人档案里，一辈子都消不了。
别说之后重新找份工作，就是以后有了孩子，子女参军、升学或政审可能受影响。
巫马本来还指望何雨柱以后当他的金手指呢，现在倒好。
啧，总不能让他养着何雨柱吧，本末倒置了么这不是。
艹，怪不得那么多小说没几本敢攻略何雨水呢，有这么不省心的哥哥，没个外挂、系统真心顶不住啊。
何雨水被阎埠贵的话吓得眼泪汪汪，看着巫马的眼神满是无助，“怎么办啊，巫马，呜呜~”
巫马无奈的叹口气，“你先别急，先带我回去跟你哥聊聊。”
人家小姑娘脸都亲了，现在不管不顾怎么也说不过去，还是先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再想办法。
光知道刘海中是被何雨柱气晕了，但到底是因为什么气晕，据他所知，他目前还一无所知。
好在巫马跟刘海中关系不错，总算有个沟通的渠道，只要他不死抓着不放，想必轧钢厂也不会太过苛责。
何雨水现在跟没头苍蝇似的，听巫马这么一说，赶紧拉着他往自己家去，连地上的挎包都顾不上。
许大茂为巫马以后的日子惋惜不已，啧了一声，还不忘招呼，“巫马，别忘了等会到我那吃饭啊。”
“知道了~”
何家，坐在屋里的何雨柱心里有些惴惴，本来按他自负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允许妹妹为了自己事找其他人帮忙。
京城爷们嘛，栽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栽面儿，认为求助等同于示弱，实在有损爷们的尊严。
只不过妹妹一泡眼泪，让何雨柱回忆起她因为被自己牵连，而没能上重点高中时那悲戚的模样，只能捏着鼻子随她去了。
不得不说，在不掺和秦淮茹的情况下，责任感这块何雨柱这块绝对没什么问题，不管他到底是基于‘为了妹妹’还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牵连到其他人’，愿意低头，对他来说，就已经很难得了。
等何雨水到这巫马进了何家，何雨柱别别扭扭半站起来，又觉得主动打招呼太过讨好，干脆歪过头，假装没看到人似的又坐了下来。
何雨水这会也没心思怪哥哥没礼貌，进了门嗷一下就哭出了声，“哥，许大茂说轧钢厂准备给你记大过，留厂查看。”
“啥？记大过，还留厂查看？”何雨柱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厂里会给自己这么严重的处罚，“难道一大爷死了？”
巫马找了个凳子坐下，毫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倒没有，许大茂说一大爷没多大事，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何雨柱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艹，他没事还罚这么重，厂里领导脑子有问题吧。”
“你们厂领导脑子有没有问题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脑子肯定不那么好使。”巫马举着杯子，一脸的嫌弃，“我就奇了怪了，一大爷到底跟你有多大仇，好端端的你把一大爷气晕做什么。”
“或者说，把他气晕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吃力不讨好，图什么啊你。”
何雨柱眼一瞪，“图我乐意，爷们乐意成不成。”
“哥，你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何雨水不开心的推了何雨柱一下，“巫马是过来帮忙的，你什么态度啊。”
看着这个自己带大的妹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对自己这个态度，何雨柱心塞极了，“你什么态度，我是你哥！”
巫马不耐的翻个白眼，“行了行了，别扯其他的，要不是看在雨水的份上，谁愿意搭理你似的。”
“叫何雨水，雨水是你叫的么。”何雨柱强调道：“男女同志要注意保持距离不知道么。”
巫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佻的挑眉，“爷们乐意，成不成。”
要不是年代不对，他恨不得当场跟何雨水打个KISS，好好欣赏一下何雨柱破防的模样。
我他么...
何雨柱气的三尸神跳，还没来得及发火何雨水就急道：“哎呀，你们别吵了，哥，巫马是来帮忙的，你别没事找事。”
“你快跟巫马说说事情的经过，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何雨柱怒目圆睁指着巫马，“求他？”
“哥！”何雨水偷偷用力挤了挤眼睛，再次红了眼。
...
呼~
一切为了不牵连妹妹，一切为了妹妹...
何雨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做好心理建设，歪过头看着地面，再次将刚刚跟何雨水说的经过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