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勃然色变的刘海中,巫马嘴角上勾,不经意的拱火道:“我听说早在军管会的时候,您跟易中海、二大爷就是院里的联络员,资历是最老的。”
“现在易中海倒了,三大爷刚被提上来,没什么威信。”
“一大爷,不是我挑拨你跟二大爷的关系,只是您想想,现在您二位资历相当,如果您不小心着点,着了谁的道,这院子可就...”
刘海中已经完全被巫马说服,以前的他想当一大爷,阎埠贵又何尝不想坐坐这个位置,毕竟,谁不想往上爬呢。
想想从前,易中海威望太甚,他跟阎埠贵只能抱团取暖,守望相助,多少还有几分情谊。
想不到这才没多久,阎埠贵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野心,妄图取代他了吗?
刘海中感觉有些萧瑟,明明他跟阎埠贵的关系还不错来着。
权力,真是让人迷失本性的毒药啊。
“阎埠贵!”刘海中眼神逐渐坚定,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我刘海中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为了院子付出那么多心血,他阎埠贵想取代我,妄想。”
放完狠话,看向巫马的眼神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巫马,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真上了他的当。”
巫马保持着脸上的关切,“一大爷,您明白那就太好了。”
“咱们院子需要的是像您这样有远见,有魄力的公正的领导,而不是那些只会耍小聪明,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听完他的奉承,刘海中不自觉挺了挺胸,感觉肩上的责任都重了几分,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说太对了,巫马。”
“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我个人当不当这个一大爷无所谓,但绝对不能把这个位置,让给那些阴险卑鄙的小人。”
“你放心吧,巫马,一大爷心里有数,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那我就谢谢您了,一大爷。”巫马笑眯眯道:“我也不是惹事的人,只求一个公平公正。”
“说句实话,这院里百来号人,我啊,就信任您。”
如此暖心的话,让刘海中感动到几乎落泪,多好的小伙子啊,了解他,尊重他,爱护他,哪怕自己被阎埠贵蒙蔽找他事也不放在心上,反而一心一意为他着想。
他拍了拍巫马的肩膀,喟然长叹道:“巫马,你对一大爷的好,真是,罄竹难书啊。”
巫马没绷住,表情当即龟裂,这应该不是在讽刺他吧?
眼看刘海中似乎还想煽情,巫马怕自己膈应死,赶忙岔开话题,“对了,一大爷,还有个事我要跟您说一下。”
“我们单位领导今天找我,说是脚扣这周会被纳入安全生产工具目录,这几天会有报纸的记者过来采访,让咱们提前...”
“什么!!!”刘海中猛的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声音都因激动而变了调,“报纸,记者,采访我?”
“是我们俩。”巫马强调道。
刘海中仿若未闻,什么阎埠贵夺权,什么一大爷的荣誉,在此刻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他兴奋的脸都红了,眼睛瞪的老大,双手不停搓着,亢奋的在屋里来回踱步,眼里满是兴奋的光芒,“报纸采访,采访我,哈哈,我老刘也是要上报纸的人了,厂里肯定会提拔我当领导。”
“哎呀,报纸采访,我还是头一次,要怎么说才好。”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看看报纸,看人家是怎么说的,我得写个稿子才行。”
眼看刘海中就要夺门而走,巫马目瞪口呆,赶紧把人拦住,“不是,一大爷,只是说这几天,没确定日期呢,您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不懂,巫马,这可是上报纸,是光宗耀祖的大事。”被拦住的刘海中,兴奋劲丝毫未减,抓着巫马的胳膊,急切道:“万一记者突然来了,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怎么办。”
“你也别闲着,多看看报纸,学习学习人家是怎么说话的,别到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
“您先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巫马哭笑不得的解释道:“而且记者采访,肯定会提前跟我们单位沟通,到时候准备也来得及。”
刘海中很不理解巫马为什么会如此淡定,这可是报纸采访,哪怕不是全国性的大报,对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一辈子也未必能有这么光荣的时刻。
不过想想巫马之前已经上过报纸,而且是几乎全国报纸都有刊发,他勉强也能接受。
虽然没照片,但人家有经验不是。
勉强安静下来,刘海中就站在门口,紧盯着巫马,“好好,还有什么事,你快说。”
“也没什么,我们领导说,脚扣虽然被纳入安全生产工具目录,但现在是年底,推广要到明年。”巫马腼腆的笑笑,“我们局长意思是,如果记者采访的时候,能有个脚扣的实物可以展示,那就更好了。”
“嗐,我当什么呢,脚扣的事交给我,明天我打两副,晚上带回来。”刘海中恍然,一脸佩服道:“真不愧是领导啊,想的就是比咱们远,空口白话的,哪有直接拿实物出去展示有说服力。”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太棒了,直接拍着胸口保证,满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报纸上自己的光辉形象。
“还得是您一大爷有能力。”巫马啧了一声,竖起大拇哥,“有您在,这次采访肯定万无一失。”
“你放心,事我肯定给办的漂漂亮亮的。”刘海中急不可耐,“还有事没。”
火也拱了,脚扣的便宜也占了,巫马琢磨片刻,其他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摇摇头,关心道:“没了,一大爷,您只要把脚扣做好,然后准备采访的稿子就行。”
“其他的事,放心交给我。”
“好,好,哈哈~巫马,一大爷没看错你,你是个好孩子。”喜形于色的刘海中嘴都合不拢了, “我先回了,你也早点休息。”
送走刘海中后,巫马关上门,点了根烟,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一把好使的枪啊,刘海中,也不知道阎埠贵能不能斗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