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手艺真的不错,用有限的食食材,做出来的食物,不比他后世吃的那些差。
就比如他现在吃的头都快埋进去的咸菜疙瘩汤,二合面的疙瘩,比纯白面的多了几分嚼头,放了两滴香油,一口下去,酸润生香。
再放点马彩娟带来的腌辣椒,酸辣透顶,额头直接浮起一层薄汗。
一个字,通透~
看巫马呼噜呼噜吃的香,何雨水坐在一边非常满意,手杵着下巴嗔道:“慢点吃,看你,咸菜都挂嘴边了。”
随意用手背擦擦嘴,巫马不好意思道:“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这才哪到哪,我手艺还不错,但离我哥差远了。”何雨水嘴角上扬,眼尾微弯,“正好我哥晚上要请你跟许大茂吃饭,等你晚上吃上就知道了。”
“你哥,请我跟许大茂吃饭?”巫马嘴里的面疙瘩差点没喷出去,瞠目结舌道:“不是,你哥是受什么刺激了,不行咱去医院看看。”
何雨柱这人的犟的很,电视剧里几十年相处都没给许大茂低过头,更何况巫马这个在他眼里害死易中海跟聋老太太的仇人?
该不会想不开,想下毒把他们一起送走吧。
“什么呀,我哥现在改了很多了好不好,你别拿老眼光看人。”何雨水哼哼道:“他是想为了上次你跟许大茂救了我们的事,表示一下感谢。”
“我跟你说啊,这次我哥请你许大茂吃饭,真下了不少老本,鸡、鸭、鱼、肉什么都有,晚上你们可有口福了。”
“那,我得留着肚子晚上吃好吃的。”巫马干笑两下,咕噜噜喝着面疙瘩汤,心里有些发虚,心里打定主意,晚上只碰何雨柱自己吃过的菜。
下毒害人未必敢,但下个泻药什么的看他们出丑,那傻不拉几的真能干的出来。
“瞧你那点出息,对了,巫马,等会我要去粮店换粮票,几十斤呢,你能陪我一块去么。”何雨水手指捏着发丝绕啊绕,“我怕上次那几个青皮堵我。”
“光天化日的,又是休息天,大街上那么多人么,他们哪有那个胆。”端着碗喝汤的巫马漫不经心道:“而且上次不是说那些人是堵你哥的么,无缘无故的,那些人堵你一小姑娘干什么。”
“可万一呢,那些青皮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何雨水振振有词道:“万一那些人计划把我绑了,要挟我哥呢。”
碗里倒了些开水,把碗壁上油花涮下来,巫马一口口抿着,“那,你哥呢?”
为了补充京城肉食,每年秋天,十月份左右,京城几个大湖都会起鱼,现在已经八月,几个湖里鱼正是大的时候,没瞧见阎埠贵最近收获都多了不少么。
巫马爱吃鱼,他还想趁休息外面溜达溜达,挑根好竹竿做鱼竿呢。
“我哥三点就起早去买菜了,这会儿补着觉呢。”何雨水眨巴眨巴眼,手指勾着巫马的衣袖,楚楚可怜道:“你就陪我去嘛,我一个人害怕。”
“就算没青皮堵我,几十斤粮票呢,万一被偷被抢,我上学都没饭吃了。”
“求你了~巫马~”
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巫马为难极了,“可是我...”
“求你了嘛~大不了,我请你吃奶油冰棍。”何雨水试图利诱,柔声细语的恳求道:“你就帮~帮~我~嘛~”
转过头,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巫马眼一闭,牙一咬,把去紫竹院公园挑竹竿的计划抛之脑后,“那,行吧。”
看在奶油冰棍的份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藏经胡同,许大茂一家也在吃早饭。
“大茂,你腿还没好利索,吃个鸡蛋补补。”张桃将刚煮熟的鸡蛋放在许大茂碗边,关切道:“腿现在还疼么。”
这鸡蛋还是张桃逼着许伍德晚上在夜市寻摸的,这会物资多匮乏,光一个鸡蛋就得七八毛,都够一斤肉了,还不一定能买到。
这大半个月,许伍德寻了七八个黑市,也才买到十来个,勉强够许大茂一天一个鸡蛋。
“谢谢妈。”许大茂无视妹妹渴望的眼神,嬉皮笑脸剥着蛋壳,“腿好多了,就是走路还有点疼。”
“既然好多了,那就早点搬回去。”许伍德斜着许大茂,“你跟你妹妹都大了,住一个屋不方便。”
许大茂马上寻找靠山,“妈,您看我爸,哪有把自己亲儿子往外赶的。”
“是啊,他爸,大茂腿还没好,再让他住几天呗。”张桃心疼儿子,说道:“再说了,春娇跟大茂是亲兄妹,有什么不能住在一块的,隔壁嫂子还跟小叔子住一个屋呢,也没见谁说闲话啊。”
“废话,那能一样么,隔壁一家六口都睡一个屋,哪来的闲话。”许伍德没好气道:“他呢,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我又不是没给他留房子,现在天天挤在春娇屋里,像什么话。”
“腿好了赶紧给我滚蛋,别想让你妹跟你妈伺候你。”
相比重男轻女的张桃,许伍德要好上不少,起码,他会心疼打了十多天地铺的闺女。
知子莫若父,他外号许老蔫,这个蔫,是蔫坏的蔫,他还能不知道许大茂的心思,不就是躲懒,想着有人伺候么。
“我这不是情况特殊么。”许大茂恬不知耻的摸着腿,“我是您亲儿子,我受伤是见义勇为,我给咱老许家争光添彩了,腿不方便,您照顾我一下是应该的。”
“再说,我也不是赖在这不走,这不是腿还没好么。”
“昨天我回家收拾的时候,蹲都蹲不下来,差点没崩了伤口。”
“您在缓我几天,等春娇开学,我就回,成么。”
“还见义勇为呢,纯纯瞎猫碰上死耗子。”许伍德嗤笑,“要不是你们院那巫马先出头,你见那场面,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许伍德太了解许大茂了,色厉胆薄,惜身的很,没好处能躲多远躲多远,而且,还他么是救跟他从小斗到大的何雨柱?
不放串小鞭庆祝,都算许大茂有良心了。
“话不是这么说,街道办都亲自来嘉奖了,咱大茂就是见义勇为。”张桃持不同看法,“正好,我想趁这个劲,在给大茂说门好亲事。”
“大茂,你放心,这次对象比娄晓娥强多了。”
“妈,是谁家啊。”许大茂顿时心痒难耐,打听道:“娄家以前在京城那么牛,还有比他们家世还好的?”
“西城的马家,生意虽然没娄家那么大,但以前在京城也是说的着的人物。”张桃俯下身子,声音虽小,却难掩其中的得意,“钱还不算什么,这马家祖上是正宏旗的旗主,放以前,那叫主子。”
“以前老爷跟他们家有过一些生意往来,我跟他夫人打过几次照面,之前碰到过一次,她家还有个小闺女没嫁出去。”
都建国那么多年了,但还是有人对前清那些旗人,带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心理。
许大茂眼中异彩连连,“哎呦,我的亲妈哎,您太厉害了。”
“那是,不过大茂,马家是大户人家,帮你说事不能小气。”张桃朝他伸手,“上次拿给你,讨好娄晓娥的钱呢,先拿二百块出来,我得准备份厚礼,谈好了带你上门相看。”
钱?
许大茂脸一僵,含糊道:“钱我藏起来了,藏家里了。”
张桃不以为意,“没事,你跟妈说在哪,下午我跟春娇过去帮你收拾屋子,正好带回来。”
“哎呀,你们找不到的,算了,既然爸都赶我走了,我走就是了嘛。”许大茂端起碗把小米粥喝完,拿着鸡蛋匆忙走向屋外,“我先去厂里问问还能休几天,钱我过两天带回来啊。”
看他仓皇而逃的样子,许伍德眼睛一眯,“这小子,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