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大声反驳着:“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明明是你抢走了我代言人的位置,是你把我推上了绝路,你根本不会帮我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神色间已经满是心虚。
沈珞初缓缓迈开步子向苏晴靠近,依旧面不改色,淡淡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你是不相信,还是不肯相信?我之所以能坐上品牌代言人的位置,并不是因为我是季承言的夫人,是因为我自己的米娅身份,这句话我都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可你偏偏听不进去。”
“苏晴,我是国际着名的钢琴师米娅,我的身份可以给我带来很多便利和荣耀,可你却什么都没有,即使空降过来成为代言人的人不是我,只要有一个有野心有实力的人想要和季承言合作,也随时能够取代你的位置。”
沈珞初说话间脸色变得凌厉,同时也在用清楚的口吻将残酷的事实讲述出来。
“苏晴,自始至终都是你自己心高气傲,其实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出了问题只会一味地埋怨其他人,即使你犯了错,我在帮你善后,你也依旧没有对我有任何感激的心,当时绑架的时候甚至还想直接杀了我。”
苏晴捂着自己的脑袋猛地摇头,不想去听沈珞初接下来的话:“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都在欺负我!”
“我不会再去管你在医院的家人,因为你的做法让我意识到,尽管我心存仁善也依旧得不到好报,当然,我们也不会对你动用私刑,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
沈珞初勾唇冷笑,缓缓俯身盯着她,强烈的压迫感让苏晴不敢再开口:“但我们现在证据确凿,你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狱里面度过吧,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应该就能明白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你下半生都会为了自己做错的事情而受到惩罚,苏晴,这就是你的命。”
沈珞初话音落下,转身就打算直接离开,她很清楚自己确实会心软,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愿意退步给对方一次机会,但苏晴这种人实在没有资格再次得到她的原谅。
苏晴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扯沈珞初的衣角:“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不能进去,我如果进了监狱就彻底完了!都是王总,都是他指使我的,是他想害你们的!”
不等苏晴的手触碰到沈珞初,站在旁边的季承言已经率先将人拉到怀中,她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让沈珞初一时间有些恍然,她下意识抬眸,对上了季承言关切的眼神。
“没事吧?”
季承言抱着她腰肢的手略微紧了紧,同时将人向后带去,远离苏晴。
沈珞初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挣脱他的怀抱:“没事,你太紧张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伤不到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沈珞初却觉得耳根不自觉地有些发烫,她不再去看身后还在苦苦哀求的苏晴,径直离开房间。
季承言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示意助理交给警方处理,随后追着沈珞初的脚步出了地下室。
“我在路上的时候和你提过,先前在医院对我动手的人也是王总安排的,昨天晚上已经把人抓住了,证据确凿,王总没办法抵赖。”
沈珞初听着他的解释,略微敷衍地颔首。
她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毕竟在商业场上,季承言的敌人不可能只有王总一个,哪怕这次抓到了王总,下次说不定会有李总刘总,这样的危险总是会层出不穷。
季承言并没有因为她敷衍的应声,而有任何不耐烦,接着道:“我在对王总的公司进行施压,发现沈家也有所动作,你是不是告诉了爸妈?”
沈珞初听到他的话脚步微顿,父母会为了她出头对付王总,在她的意料之内,毕竟昨晚可是拉着自己说了快两个小时,但是季承言的称呼,就有点让人意外了,她记得四年前第一声爸妈还是萧延逼着他叫的,现在竟然叫得这么顺口。
他似乎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又道:“有季家和沈家两边的施压,王总的公司很快会面临资金危机,他也会被绳之以法。”
沈珞初淡淡地嗯了声,继续往前面走,季承言追着她的脚步,跟着人朝外面走。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
“小心!”
身边忽然传来季承言的声音,沈珞初下意识抬眸,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浑身一凉,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裙。
正在花园里洒扫的阿姨,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后,连忙扔下水管来到沈珞初身边,鞠躬连连道歉:“对不起少夫人,实在是抱歉,我刚刚没注意到这边!”
季承言见状蹙起眉,连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沈珞初的身上。
“少夫人,要不您先去楼上换身新的衣服吧?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感冒的!”
沈珞初本来打算离开,却在听到身边阿姨的话后停下脚步,她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
“走吧,我带你去楼上换身衣服,不然会生病的。”季承言轻声道。
最终,沈珞初想到自己病愈不久,如果再生病不能去看瑞瑞,他肯定会更伤心的,点头应了声,跟在季承言后面上楼。
他们一前一后往电梯的方向走了,原本满脸歉意的阿姨,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
季家的阿姨们都是四年前就在的老人,当年的事情多少清楚些,她们知道少夫人和季总之间有矛盾,后来少夫人离开了,如今少夫人好不容易愿意回来,他们有和好的机会,当然不能让少夫人就这样轻易地离开。
与此同时,沈珞初已经被季承言带着去了楼上的卧室,房门被推开后,她看着里面一切如旧的摆设,站在门口没有动。
季承言轻车熟路地打开了面前的衣柜,说道:“每个季度,我都会叫人买来适合你的衣服挂在里面,总想着如果你有机会回来,也不至于没有衣服可以换。”
他说到这里,从里面挑选了一件淡色的长裙,递过去说:“这件和你今天穿的差不多,先换上吧。”
季承言将长裙递给了沈珞初,转身打算离开。
“所有的东西都和以前一样,甚至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和摆设都没有动过,你看到这些,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沈珞初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怎么会。”季承言下意识反驳。
他说:“就是因为有这些东西在,我才会觉得你仍然在我身边,失眠的时候,都靠着它们安心的。”
季承言没有卖惨,语气冷静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却让沈珞初心里隐隐有些异样。
她曾经想象过,没有自己的生活他会怎么样,她想过或许会很痛苦煎熬,但是也安慰自己,他有钱有势怎么会觉得煎熬呢,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说不定正醉倒在温柔乡里。
可当直观感受到这一切时,沈珞初却被强烈地代入了。
原来真的很痛苦。